第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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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人呢?!”
面前傳來一聲暴怒聲。
我堪堪回過神來。
江時修正站在客廳裏,來回踱步,眼裏是毫不掩飾的不耐煩。
那股窒息的疼痛彷彿還蔓延在我身上,疼得我心臟都揪了起來。
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空氣,下意識地抓緊了衣角。
身上,穿的是再熟悉不過的傭人裝扮。
而這雙手,掌心裹着繭,和我的手截然不同。
拇指上有一顆很小的痣。
不遠處偌大的落地窗前,映射着我的臉。
這是向晚的臉。
被我撿回來之後,就一直跟在我身邊照顧我的向晚!
我死後……
重生成了向晚?!
“說話!”
江時修猛地站到了我的面前,粗魯的手拽着我的肩膀:
“陸清晚去哪了?”
我的思緒還沒整理好,猝不及防地被江時修呵斥一聲,腦海裏不自覺地又回憶起了那個晚上。
荒無人煙的半山腰,揚長而去的江時修。
他不是,親自把陸清晚給丟了嗎?
陸清晚也如他所願的死了。
現在又這副着急上火的樣子是給誰看?
低下了頭,我強忍着翻湧的情緒,語氣很平淡:
“死了。”
陸清晚還是如同那個僧人所說的一樣,沒能活過她的二十五歲。
這是實話。
可是卻狠狠地激怒了江時修。
他抓着我肩膀的力道越發地緊了,像是要把我的肩膀給碾碎一樣:
“這是陸清晚教你說的?”
我搖了搖頭。
“她人在哪,讓她趕緊出來,我沒時間和她玩這種失蹤的戲碼!”
江時修越發地暴躁,臉上的盛怒陰狠得可怕。
“阿修,你幹嘛和一個下人生氣。”
葉溫月推着輪椅從外頭的院子走了進來。
頓時間,江時修臉上的不耐煩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幾分緊張的心疼。
“怎麼出院了,腿不是還疼着?”
“就是低燒引起的炎症,醫生說沒甚麼大礙了。”
葉溫月溫溫柔柔地笑了笑,一襲淺色的長裙,加上那張蒼白的小臉,最是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那也得養着不能吹風。你喜歡這套別墅,等我和陸清晚離了婚,就把你接過來養着。”
江時修推着葉溫月的輪椅,眉眼間染上了幾抹溫柔。
我看得越發的失望。
大概是死過一次,有些執念而不得的東西,也徹底地放下了。
江時修早就在時間的蹉跎中,變成了一個我討厭的模樣。
他不再愛我,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葉溫月。
我沉浸的,不過是過去溫柔的江時修罷了。
“阿修,你真的要和陸小姐離婚嗎?她那麼愛你的,況且你們的婚約本就是……”
“婚約的事情是他們陸家逼迫我的。”
提到這個,江時修眼裏閃過一絲憎惡。
我心頭止不住地一揪。
明明一開始不是這樣的。
我媽死之前懇請江時修照顧我,而他,也是主動地承諾我媽,會一直對我好。
“可是陸小姐一夜沒回來,是不是在爲昨晚的事情鬧脾氣?是我不好,我,我實在是腳太疼了纔會給你打電話。”葉溫月臉上帶着幾分虛僞的愧意。
是了。
我好不容易讓江時修答應陪我度過這段婚姻的最後一晚,卻因爲一個電話,全盤被打亂。
甚至,還沒了命。
這樣的事情我不少見。
我和江時修的結婚紀念日上,江奶奶爲我舉辦的生日宴上。
各種我和江時修感情能夠修補的時候,葉溫月總會恰到好處的“不舒服”。
再把人從我身邊帶走,留我一個人成爲圈子裏的笑話。
次數多了,同爲女人,我也能夠知道葉溫月是故意而爲之。
“她有甚麼資格鬧脾氣!你的腿都是她害的,這是陸清晚欠你的。”
江時修安慰着葉溫月。
我別開了眼。
當年的事,我解釋過太多回。
可是每一次,只要葉溫月稍微委屈一點,掉幾滴眼淚,江時修都只會認爲我在狡辯。
以至於,把這罪名,強行地扣在了我的頭上。
電話響起。
葉溫月接了起來。
“溫月,我,我好像撞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