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裏面有甚麼見不得人的?
夜雲凜被逗得笑起來:“怎麼?你又想了?”
池音音:“……”
她想弄死他!
只是下一刻,她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雖然洗手間內有薰香掩蓋,但她還是嗅到了一絲若有似無的血腥味。
她詫異地轉過身看向他。
男人穿着黑色襯衣,血跡並不明顯,但是小腹上有一塊被劃破,此刻正洇着血。
而在她看他的同時,男人亦目光幽幽地死死盯着她。
池音音一眼不多看,扭頭就走。
“想死?”
男人的聲音輕慢傳來,卻透着濃厚的S意。
池音音腳下的步子都不帶停的,直接一個拐彎,又帶着她繞回了他跟前。
她哭喪着臉,擠出一抹假笑:“能好好活着,誰會想死呢。我是怕我在這誤了您的事兒,所以纔想趕緊閃邊。”
把拋下他自己跑了說得這麼冠冕堂皇,她倒是頭一個!
夜雲凜眼中興味甚濃,惡劣地俯身咬了咬她的耳朵。
“你走不了了。”
下一刻,他就一手直接圈在她的腰上,將她拖進了洗手間的隔間裏。
幾乎在門關上那一刻,池音音便聽見了外面傳來的腳步聲。
不算響,但一步一步,卻像是敲在她心上的鼓點,惹得她心跳快了起來。
池音音被他圈在懷裏,身體發顫,臉色一點點發白。
恰在這時,包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池音音慌張地從包裏掏出手機,想要趕緊將電話掛了,卻在下一秒,又頓住了。
言溪。
言溪大概是看她離開太久沒回去。
她將手機接通,言溪果然在電話裏道:“音音,你沒事吧?怎麼還沒回來?”
池音音強裝鎮定:“一樓洗手間人太多,我跑三樓來了,馬上就下來了。”
那頭言溪的聲音透着鬱悶:“秦宴來了……”
簡單四個字。
池音音懂了。
言溪的父母早早離婚,言溪跟着她爸。
前兩年她爸再婚,後媽帶回來一個比她年紀還大的兒子,正是秦宴。
言伯父對秦宴極爲信任,將公司交給他打理。
言溪一度認定了秦宴就是言伯父的私生子,所以秦宴到了言家後,她事事和他對着幹。
偏言伯父拿她沒辦法,將她交給秦宴管。
現在……她最怕的就是她這個異父異母的哥。
秦宴這是逮人來了。
池音音應了聲,那頭言溪大概被秦宴盯着,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只叮囑池音音早點回去,已經幫她叫好了代駕。
池音音聽着手機裏的忙音,突然靈機一動,提高了幾分聲音道:“溪溪,我好像來那個了,衣服弄髒了,你幫我找下飲夜的服務生,讓他們給我送點必備品來。”
池音音故意催促道:“讓他們快點啊!我在最裏面那間!”
電話一掛斷,池音音渾身有些虛脫。
偏肩上還掛着個龐然大物,她只能硬撐着站直身體。
憑這人骨子裏的劣根性,她知道他就是故意的。
夜雲凜欣賞着她泛白的小臉上那點藏不住的倔強。
他曲起手指,彈了彈她的臉頰,語調興味十足:“還挺聰明。”
池音音顧不上和他生氣,下意識便握住他的手指捏了捏,低聲道:“我出去看看。”
她小心地將門推開,門外寂靜一片,已經沒人了。
她鬆了口氣,往前走了幾步,又推開旁邊幾個隔間看了眼,確定是真的沒人了。
一回頭,就看見夜雲凜正站在她身後,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池音音視線落在他傷口:“你還能走嗎?”
她其實是想問,她能走了嗎!
然而,男人似乎看穿她的目的,眼神帶着促狹,反而施施然一抬手。
池音音只能過去,讓他讓胳膊搭在她肩上,扶着他往外走。
一路池音音都精神緊張,就怕那些要弄死他的人並沒有離開,而是躲在暗處伺機而動。
夜雲凜看着她探頭探腦緊張的樣子:“賊眉鼠眼的,生怕別人注意不到你?”
池音音一聽,連忙繃直了身子。
她想吐槽,對上夜雲凜的眼神,愣是忍了回去。
嘴不過,打不過,只能認慫。
她腦袋是不敢動了,卻控制不住眼睛死處瞟。
看起來更好笑了。
夜雲凜眼中多了幾分促狹笑意。
所幸,一路順利到了車內。
池音音將她扶進車後座,這才鬆了口氣。
“我喝了酒,不能開車。你住哪?我給你叫個車送你回去。”
她話音剛落,車窗突然被敲響。
池音音渾身瞬間一個緊繃,猛地看向窗外。
下一秒,她更是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夜子揚?!
他怎麼會在這裏?!
旁邊的夜雲凜瞥見她的表情,脣角勾起幾分惡劣的笑:“要叫我那侄子上車坐坐?他看起來剛來,應該沒喝酒,能開車!”
他說着,抬手就欲去開車門。
池音音一慌,連忙伸手抱住了他的手。
那胳膊的位置,剛好落在她的胸口。
胳膊枕着一片嬌軟,夜雲凜的神色深了深。
她只能哀求道:“夜雲凜,看在我剛救了你一命的份上,你別出聲!”
被夜子揚看見她和夜雲凜這姿態,她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夜子揚要是鬧起來,她真怕沈玉芸下一秒就在她面前心臟病發,直接沒了!
而夜雲凜輕輕哼了聲,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而車外的夜子揚又敲了敲車窗。
他剛過來,恰好看到池音音的車子也在,還看見她進了後座。
只是,差了那麼幾秒,沒看見她是扶着夜雲凜的。
那天在酒店的關門聲,到底還是在他心底留下痕跡。
他總覺得那天池音音去過酒店。
後來他去查監控,卻得知那天走廊監控恰好壞了。
壞得太巧了。
眼見着夜子揚甚至貼近了車窗,試圖看清楚車內的情景。
池音音連忙伸手捂住夜雲凜的嘴,整個人身子往前探了探,將他幾乎壓在了身下。
她眼神帶着警告,微微噘着嘴:“噓!”
她沒注意到這個姿勢多曖昧,她幾乎是跨坐在他身上,將他壓在下面。
男人的眼神卻是一瞬間變得幽深。
而池音音小心地將窗戶開了一條縫,看向車外的夜子揚:“子揚,你怎麼在這?”
夜子揚笑着道:“陳睿他們說新開了家酒吧,叫我過來坐坐,你這是……”
他順着車縫,有些探究地看向車內。
裏面難道有甚麼不可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