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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陰差送符,水鬼鎖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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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陰差送符,水鬼鎖魂

  陸鶴鳴似乎還想說些甚麼,卻被兩人架着胳膊塞進警車帶離。

  望着他離開的方向,我陷入了沉思。

  陸鶴鳴口中“被邪穢附體的小姑娘”,指得必定是劉雯麗。

  在這個關口,有能收服鬼魂的符咒,無疑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可是……我總覺得事情太巧合了些。

  按照陸鶴鳴所說,他是收了劉雯麗的錢,纔將我坑入詭異的賓館中。

  既然陸鶴鳴曾經見過秦茵,爲甚麼不親自動手捉鬼,反而要拜託給我?

  劉雯麗只是個剛死不久的鬼魂,實力並不強,只因寄身於秦茵的身體,才顯得麻煩了些。

  陸鶴鳴既然不是既然劉雯麗的實力,那麼究竟在害怕甚麼?

  ……

  我的腦子裏百轉千回的向着,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陸鶴鳴所指的格林豪泰酒店。

  “你好,我要住店。”

  “請您出示一下身份證明。”

  身份證明?

  我嘗試把秦瀾給我的紙條遞給前臺,可她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又重申一遍,“請您出示身份證。”

  我窘迫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電梯口,一個穿制服套裙,黑絲踩高跟鞋的高挑女人,邁着小碎步到我身前,彬彬有禮的說,“李先生,您請跟我來。”

  在木訥點了點頭,跟着女人上電梯,來到十八樓的貴賓間。

  真皮沙發上,秦瀾披着一條毯子,俏臉盡是疲憊的昏沉睡着。

  聽到開門聲,秦瀾揉揉惺忪睡眼,很快端正姿態,勉強向我擠出一絲微笑,“陳先生請坐。”

  我問,“昨晚,秦茵是否有異狀?”

  秦瀾纖細柔荑緊攥,嬌軀輕顫卻故作鎮定語氣說,“自你走後,秦茵就開始拼命喫東西。”

  “起初,我父親以爲她大病初癒,想進食是好事,就吩咐僕人去做。”

  “我粗略估算了一下,她吃了大概十幾公斤的食物,肚子一點也不見鼓。”

  “喫完以後她還不滿足,要我們第二天多準備一些活牲口,給她進補!”

  說到這裏,秦瀾語調已經有些哽咽,“她說話的腔調很怪,眼神和動作更是一反常態!我能斷定,那具皮囊裏藏着的絕對不是我妹妹……”

  我說,“惡靈佔據人的肉體後,需要血食來維持靈魂能量,等她力量充盈時,便能鳩佔鵲巢,將真正秦茵的靈魂趕出軀體。”

  秦瀾眼角淌過兩行淚水,“大師,求你一定要救我妹妹!”

  “現在帶我過去,興許還來得及!”

  秦瀾迅速備車,等我們到了別墅區時,卻發現屋子裏空蕩蕩的沒有半個人影。

  “爸!秦茵!”

  喊了幾聲發現沒人答應時,秦瀾開始有些慌了神,並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我凝神盯着她的臉色看了一會兒,“你打不通的。”

  果不其然,秦瀾在聽到“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時,臉色如切開兩片的麪包一般,唰的一下慘白。

  她扶着額頭急促呼吸,臉色慘白嘴脣卻詭異潮紅,幾次搖搖欲墜差點昏厥過去,是典型的心力交瘁,體弱氣虛的症狀。

  “立即帶我去附近有水的地方,你父親或許就在那裏,而且正在遭受危險!”

  我攙扶着秦瀾肩膀的同時,指尖悄然揉按在她的玉枕穴,能暫時緩解焦慮和恐懼。

  從剛纔在車上我就注意到,秦瀾的左眼佈滿血絲,右眼卻沒有絲毫變化,而且渾身纏繞着水紋狀的死氣。

  人的五官之中,眼屬於水。左爲尊上,是外加上死氣纏身,徵兆着秦瀾的血親長輩,將於水中遭遇不測。

  秦瀾母親早死,唯一可能遇害的,就只有父親。

  爲了穩住她的情緒,我暫時沒有將這個消息透露給她。

  “別墅後山有一座很大的天然湖,我這就帶您過去!”

  秦瀾甩掉高跟鞋,拽着我的胳膊就朝別墅後門跑……

  昨夜下過一場小雨,山上道路泥濘溼滑,秦瀾的半截褲腿都包裹着泥濘,腳後跟割裂出鮮血,卻仍不知疲倦的跑着。

  大概跑了四里路,秦瀾扶着膝蓋,在湖泊前大口的喘着粗氣。

  正南是丘陵平壤,北方有花園別墅零星錯落,接人煙且吸山脈之韻味,按理說此處湖面是祥瑞之地。

  可浩渺湖面上,卻籠罩着濃郁瘴氣,離近岸邊更能感覺一股子涼意順着腳板心往上滲。

  我敢斷定,這水下有髒東西!

  秦瀾四下張望,焦急而短促的說道,“大師,是不是我們來錯地方了?”

  我沒做理會,而是目光沉靜的盯着湖面,“請把人還回來。”

  秦瀾迷茫的看向我,“你在和誰說話?”

  忽然,她似發現了甚麼東西,手指向水中央的一個黑點,急聲喊道,“那好像是個人!”

  我趕忙捂住秦瀾的雙眼,沉聲喝道,“閉上眼睛,不要說話!”

  秦瀾被嚇得有些愣神,下意識聽從我的吩咐,閉着眼在一旁等待。

  黑影不過出現幾秒鐘,就再度沉入水下。

  在黑影消失後不久,我們置身處的岸邊,忽然翻騰起巨大的水花,秦德文的身體赫然浮出水面。

  “快來搭把手!”

  水面離光滑的河岸,約摸有一米多高,秦德文本身格外肥胖,肚子裏又鼓脹着全是水,重量非同小可。

  秦瀾壓根沒甚麼力氣,根本幫不上忙。我累得青筋暴起,總算將人拖拽上岸。

  從屍體的僵硬程度來看,已經溺斃有半個小時,秦瀾探了探鼻息,又驚慌失措的將手按在頸動脈,忽然哇的一聲撲在屍體上痛哭。

  我站起身來,冷眼注視着平靜水面,“把人還回來,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可惜,對方沒有給我丁點回應。

  我當即咬破指尖,用鮮血在水面上書寫經文——

  無有相生,難易相成。

  份與物忘,同乎渾涅。

  天地無涯,萬物齊一。

  飛花落葉,虛懷若谷。

  千般煩憂,才下心頭。……

  這並不是降妖祕法,而是普通的清心咒,驅邪作用聊聊勝無,真正能傷鬼物的,是我融入水中的血液。

  秦德文是被水鬼收了魂魄,而水鬼的本體,就融入這湖泊之中。

  我隱約擔憂,血液被稀釋這麼多,究竟還能不能傷到水鬼?

  乍然之間,我滴入鮮血的位置水面開始沸騰!一個皮膚鐵青,生着長長黑毛,類似猴子的生物從水中竄出。

  秦瀾嚇了一大跳,慌忙藏在我的身後。

  水猴子的毛髮冒着黑煙,躺在地上痛苦打滾,發出嘶嘶的叫聲,沒過多會兒就整個燃起瑩瑩綠火,徹底消失不見。

  在水猴子消失處,有一個巴掌大泛青的葫蘆。

  我將葫蘆蓋擰開,就看見一道透明虛影,順着天靈蓋鑽入秦德文的身體。

  “咳咳!”

  本已經屍體僵硬的秦德文,忽然坐起身,大口的嘔吐出湖水,總算撿回一條命。

  “爸,你……你嚇死我了!”

  秦瀾輕拍着秦德文的脊背,眼淚順着面頰滾落。她咬着嘴脣儘量不哽咽出聲,精神已然到了崩潰的邊緣。

  不管是多大的集團總裁,想必短時間內遇到如此生離死別,也很難泰然處之。

  甦醒過來的秦德文,靠着湖邊的大樹,有氣無力的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我解釋說,“你被水鬼勾了魂魄,溺斃湖中,幸好水鬼沒喫下你的肉身,否則我也無力迴天。”

  “那隻奇怪的猴子是水鬼?!”秦瀾驚聲問道。

  “準確來說,它是在極陰水穴中誕生出的陰靈,長得三分像人,七分像猴,約莫只有一米高,卻力大無窮,以魚蝦亦或溺斃之人肉軀爲食。”

  “但凡與水鬼雙目對視,皆會被迷惑心神,自行走入水中。因此,我方纔讓你閉緊雙目。”

  秦瀾後怕得嬌軀一陣顫抖,哽咽喉頭道,“大師救了我一家的性命,我無以爲報。哪怕您要我秦家全部集團財務,我也絕不皺一下眉頭……”

  “還不到說這個的時候。”

  我擺了擺手,凝聲向秦德文詢問道,“你是怎麼來到湖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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