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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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死死的扣着,一時之間分不清是癌症帶來的疼痛還是心痛更讓我難受。
相戀十年,結婚兩年,從年少陪伴到現在,我只是一個免費好用的保姆。
明明那時她看着我被油蹦到的手,還會哭。
聽見我得了癌症,甚至去寺廟跪了一天爲我祈福。
可到如今,我在醫院痛苦難忍的時候,她早已抱着自己的白月光快樂似神仙了。
怪不得我推開家門的時候,覺得那麼的陌生。
原來是這屋子裏早就沒了我的痕跡,我的所有照片全被換下。
我養的花花草草盡數消失。
甚至當年我和沈黎花幾十塊照的廉價結婚照,也換成了厲粵的藝術照。
一滴滴的眼淚不受控制的落在手臂。
「你好壞,怎麼能這麼對顧亦哥,你以後會不會也這麼對我?」
厲粵的口吻裏可沒有對我有任何的共情。
反倒是一種炫耀。
沈黎輕聲說道:「這兩年,我怎麼對你的,你不知道嗎?」
厲粵笑的含蓄,那影子又開始亂顫。
她們恩愛的畫面被鏡面倒影着,盡數進入了我的視線。
「連顧亦病危搶救,你說你一個人睡害怕,我都丟下他來找你,你還要我怎麼樣。」
沈黎的話像是一把匕首深深的刺進我的心口,然後反覆攪動。
病危搶救那天,我痛的恨不得直接就死在當場,絕望的看着天花板,祈求醫生讓我的妻子看我最後一眼。
我怕我進手術室就出不來,我怕我最後一眼看見了慘白的手術室大燈。
我抓着醫生的手說了好多次。
醫生爲難的互相看着卻沒說話。
那個時候我以爲只是醫院的規矩,手術室不能有外人進來。
可現在我明白了,原來這個女人根本沒有在外面守着。
我經歷生死的時候,她卻因爲厲粵一個人睡害怕,丟下病危的我,去陪厲粵了。
可我甦醒過來她的眼淚算甚麼?
沈黎,你真的太會演了,演的我以爲,我這兩年虧欠了你,是我拖垮了你。
「我也是沒辦法纔給你打電話的,我知道顧亦哥病情嚴重,可我的眼睛......一到晚上就徹底看不見,我真的害怕,才叫你過來的。」
他說着還哭了,哭的那叫一個可憐。
似乎被搶救時,妻子去找白月光的可憐人是他一樣。
沈黎心疼的手都在顫抖。
輕輕的撫摸着他那雙眼睛,無比深情的說道:「等顧亦死了就一切都好了。」
「到時候,葬禮一過,咱們就去領證,我不會讓你在受委屈。」
我還活着的時候,她們已經開始計劃着如何讓我的死更有價值了。
厲粵甚至對着沈黎說道:「我覺得顧亦哥要是知道他的眼角膜捐給了我,也會開心的,這樣他就可以一直看着你了。」
說着他甚至還哽咽了。
沈黎說他太善良了,讓人心疼。
我顫抖着將手機錄音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