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看到老太太嚴肅的神色，柳千姿不敢大意，她眉頭緊皺，絞盡腦汁。
“我想起來了！我昨夜小酌片刻之後，便有一位丫鬟端着一盤點心，說是怕我餓着，我吃了幾口，後面就睡過去了。”
柳千姿急道。
“我也想起來了！”
柳千姿的話勾起了凌軒的記憶：“昨夜我喝到一半的時候，也有個丫鬟端着一盆小菜走了進來，說是給我下酒！”
“那丫鬟長甚麼樣？”
老太君心中一沉，蘇國華老將軍戎馬一生功勳赫赫，去年天川之戰之所以全軍覆沒，正是因爲叛徒背叛。
蘇家出了叛徒，老太君自然不能容忍！
“想不起來，相貌尋常無比，放在人羣中一眼就找不着......”
柳千姿搖頭。
凌軒也搖頭：“四嫂說得不錯，那丫鬟長相平平無奇，沒有任何特徵。”
老太太喊來了蘇家所有丫鬟，快二十人。
她們站在原地，讓柳千姿和凌軒辨認。
然而，二人找來找去，也找不到昨夜那個丫鬟。
“奶奶，昨夜那人應當不是咱們蘇家的丫鬟，有人想要借四嫂之手來陷害我。”
凌軒沉聲道。
“陷害你？你這麼個廢物還至於陷害？就你這膽小如鼠的樣子，別人打個哈欠你能當刮颱風，人家打個噴嚏你還以爲要打雷了！”
蘇顏汐冷笑。
凌軒一臉無語，“汐兒，你是ETC成精了嗎？”
“甚麼是一踢西？我怎麼就成精了？”
蘇顏汐黛眉微蹙。
“不然你怎麼會自動擡槓。”
凌軒話音剛落，蘇顏汐便提起長槍，嚇得凌軒趕緊躲在老太太身後。
“千姿，你精通繪畫，你儘量想起那人的模樣，畫出來，我會交給官府讓官府捉拿。”
老太太叮囑完後，轉身朝着凌軒道：
“凌軒，雖說你已經證明了自己的清白，但，老身想說，你和汐兒可以和離了。”
“當初老爺子的確是因爲你爹的救命之恩，才讓你娶了汐兒。如若你文武雙全，表現出色，汐兒自然會認同你，將你視作夫君。”
“你天資平凡倒也就算了，你若做個有擔當有責任心的男人，倒也可以依靠。”
“可你看看你這樣子，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傾慕你，也別怪汐兒和你結婚三年，都沒有過夫妻之實。”
“蘇家欠你爹的情已經還清了，你與汐兒和離吧，老身會給你一大筆銀子，足夠你下半輩子逍遙富貴！”
老太君一臉鄭重地說道。
“奶奶，我倒是想與汐兒和離，只是爺爺之前說過，只要蘇家不倒，我就不能與汐兒和離。”
“爺爺的話，我豈能不聽？”
凌軒當即婉拒。
老太君給再多錢也沒用，此時的大夏開國至今快要三百年，天災**、內憂外患，就連京城也不安寧。
凌軒手握財富，卻沒有地位和權勢，不過待宰的羔羊。
更何況，蘇顏汐雖然是頭兇猛的母夜叉，可凌軒前世就喜歡的事情就是挑戰極限。
越是難搞的女人，凌軒越想拿下。
“你…”
凌軒一番話懟得老太君啞口無言。
“老太君，蔣掌櫃的人上門來討債，大夫人應付不來，請您過去一下。”
這時，一位丫鬟走過來彙報。
老太君顧不得凌軒，離開後院，走進客廳之中。
一位身着華衣，渾身戴滿珠寶的男人坐在客廳中品茶，看到老太君來了，急忙上前：“老太君，您近來可好啊？”
“好，好得很。”
“那欠咱們四海商會的一百萬兩銀子，是不是該還了？”
老太君聞言臉色愈發低沉了幾分，她坐了下來，親手沏茶，“蔣掌櫃，我蘇家如今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們現在處境艱難，還拿不出這麼多銀子，麻煩你回去和你兄長說說，再寬限幾日。”
“老太君，您蘇家有難處，我們四海商會也有吶！”
蔣大貴哭喪着臉道：“朝廷要打仗，咱們這些商人也得跟着捐款，更別說現在兵荒馬亂的生意難做，這幾年四海商會虧損嚴重。我家兄長說了，這筆錢您已經拖欠半個月了，這半個月就不算您利息，您今兒可一定要把錢還了！”
老太君不說話了，錢她拿不出來，對方又執意要債，說再多話也沒有意義。
“老太君，您別看我們兄弟都是商人，我們蔣家也有人在朝中當官！”
蔣大貴這話一出，老太君狠狠一巴掌拍在桌上：“你這是在威脅老身嗎？我蘇家爲國出征，全部男兒都戰死沙場，你們這些商人就一定要把我們逼到絕路嗎？”
“小人豈敢！”
蔣大貴急忙躬身致歉：“只是我大哥說了，如果您今日再不還錢，他就只能請官府出手了。話就到這了，小人先走了。”
蔣大貴走後，現場的氛圍十分凝重。
“月兒，家中一點銀子都拿不出來了嗎？”
老太君看向大嫂林月，林月繼承了父親的商人天賦，在蘇家管賬。
“奶奶，家中只剩下幾千兩銀子了，只夠蘇府上下所有人用半個月！”
林月唉聲嘆氣。
“奶奶，我們爲何會這麼缺銀子？”
凌軒摸了摸下巴，不應該啊，蘇國華一生南征北戰，被皇帝封爲鎮北王，賜予了大量的金銀珠寶，蘇家如此殷實的家產，怎麼會淪落到只剩下幾千兩銀子。
“去年天川之戰，五萬蘇家軍全軍覆沒！朝廷給將士們的家屬的撫卹金少得可憐，幾乎只能喫一兩個月，許多將士的妻兒，飢寒交迫，冷死凍死！”
“這一年來，都是我蘇家出錢養活那些家屬！”
蘇顏汐沒好氣道：“朝廷就是因爲像你這樣的蛀蟲太多了，連撫卹金都要貪污，不然我蘇家也不至於落得如此境地！”
凌軒無視了蘇顏汐的指責，心中大爲震撼。
五萬餘將士的家屬，那是一個很可怕的數字，哪怕每個人都省喫儉用，疊加起來也是一筆巨大的開銷。
蘇家真是有情有義。
“奶奶，今兒楊掌櫃派人來了，他們說，如果楊公子迎娶顏汐，會給一百萬萬兩銀子當做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