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頭昏腦脹的眩暈感,伴隨着嘴裏的一陣苦味一起襲來,讓時昭不覺皺起眉頭。
乾瘦的少女倒在鋪着乾草的地上,雙目緊閉,神色痛苦。
一聲聲刺耳的獰笑靠近,下意識的危機感,逼得時昭睜開了眼。
滿臉癩子的黑胖男人,頂着一口大黃牙正靠近自己,口氣中藏着不知是甚麼東西的腐臭味,直令人作嘔。
“滾!”
時昭神色一冷,抬手便欲弄死眼前這個噁心的大漢,卻驚覺她竟使不上力氣來。
想起方纔口中的苦味,時昭立刻明白過來。
她被下了藥!
“老子就喜歡烈性的,這樣玩起來纔有意思!嘿嘿嘿,等藥性發作了,爺可期待着你烈性呢。”
小娘子,爺來啦~”
王癩子拉開腰間的褲帶,散着衣裳就朝地上的時昭撲了過去。
黑胖的大手用力一扯,便將少女身上本就不算厚實的衣裳撕爛,露出裏頭桃色的肚兜來。
時昭冷着張小臉,緊繃着脣角,撐在地上的手掌早已捏成拳頭。
食指關節微微凸起,形成攻擊之勢。
王癩子撅着張嘴湊上前去,滿臉猥瑣的欲色。
時昭強忍着胃裏的噁心,眼瞧着王癩子湊到跟前,眼底頓時閃過一抹狠色。
曲起的拳頭直擊王癩子的頭,突起的食指關節準確無誤的擊中太陽穴。
王癩子雙目圓瞪,慘叫一聲,便捂着頭,倒到一邊去翻滾起來。
時昭的小臉通紅,身體也有些發熱起來,但神情卻仍是冷的厲害。
若非她被下藥,實在使不上力氣。
剛纔這一擊足以要他性命了。
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時昭的目光迅速鎖定了牆角的一把鋤頭。
王癩子發現時昭的動作,神色大驚。
“來......來人啊,嘔!”
王癩子捂着頭,弓起身子不停的乾嘔着,神色有些痛苦。
時昭的狀況也好不到哪兒去,她渾身熾熱,腦子也昏沉的厲害。
若不是此時那一點在末世養成的危機意識,在強撐着,她怕也早被藥物控制了。
捏着鋤頭,時昭目光冰冷的掃了眼地上的王癩子。
手起鋤落!
一聲悶響之後,王癩子的腦袋被砸出個坑來,溫熱的血液流了一地。
不斷上湧的某種慾望,衝擊着時昭僅存的理智。
不行,她得離開這兒!
扔下鋤頭,時昭攏着身上破爛的衣裳奪門而去。
迎着月光,衝進深林之中。
“啊!!S人啦!來人啊,有人S了我兒子啊!”
沒跑出幾步,後頭就傳來道尖銳的叫喊聲。
時昭強撐着昏沉的意識,加快了步子。
偏逢屋漏連夜雨。
時昭本就已經是強弩之末,卻又絆上了不知甚麼東西,整個人順着山坡滾了下去。
擦!
碎石樹枝刮破時昭的小臉和衣裳,髮髻也被勾的亂糟糟。
約莫四五秒,時昭重重的落到了山溝底。
時昭眉間滿是煩躁,蓬頭亂髮中隱約露出的一張小臉,似煮熟的蝦子般,一片赤紅。
“誰?!”
低沉虛弱的男聲中滿是警惕。
但時昭卻在聽到這聲音後,清明的目光逐漸迷濛起來,呼吸也有些加重。
該死!她的藥性有些壓不住了!
“說話!你是何人?”
男人不知死活的聲音再次傳來,時昭低罵一聲,徹底被慾望支配,循着男人的聲音撲了過去。
滾燙的肌膚碰到自己的手上,燕元洵一驚。
一團黑漆漆的東西出現在自己的上空,眼睛有疾的燕元洵只能依稀靠輪廓判斷,應該是個人。
燕元洵眯着眼睛,試圖看的更清楚些,卻只來得及瞧見一抹桃紅,便被那人整個壓住了。
燕元洵已經大概清楚了狀況,微紅着臉。
“你…你冷靜些,東邊有湖......唔!”
話未說完,少女滾燙的脣便吻了上來。
時昭的意識早已出走,她只知道面前這個人像冰塊似的,讓她燥熱的身體得到片刻涼爽。
一雙小手胡亂的在男人身上游走着,尋找更涼爽的地方。
燕元洵又驚又怒,雖然知道少女應該是被下了藥。
但被這樣強迫冒犯,還是讓他有些惱火。
“滾開!從我身上下去!”
嘴巴剛解放,少女滾燙的脣又落到燕元洵的脖頸上,發覺他的衣衫已經被撥開大半,頓時滿臉怒色。
若不是他被人追S,身受重傷,何至於連個女人都反抗不了?!
奈何時昭現在根本甚麼都聽不進去,燕元洵低啞的聲音,反倒更加刺激了她。
衣袂翻飛,男人和少女曖昧的聲音,混雜在一起。
朦朧月色下,山溝裏發生的事兒,讓月兒都被羞的以烏雲遮住了自己。
......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涼風叫醒了昏睡的時昭。
睜眼的瞬間,時昭便瞧見了張棱角分明的俊臉,只是這張臉有些狼狽。
漂亮的嘴脣被蹂躪的一片赤紅,脣角似乎還又有牙印。
時昭扯了扯脣角,面上有些愧疚。
“抱歉,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
扯起一邊已經破爛不堪的衣裳,裹住自己的身體。
時昭低頭的瞬間,才發現男人的慘狀,他的身上不不止一處傷。
除了她落下的抓痕和牙印,最顯眼的便是腹部。
腰間纏的布條,此時鬆鬆垮垮的掛在髖骨上,染着大片的血跡,露出腹部猙獰的血洞。
除此之外,男人的胳膊、大腿,到處都是刀傷。
“怪不得他沒推開我,原來受了這麼重的傷。”
時昭有些心虛。
“到底是我連累了你,便給你治傷,以作補償吧。”
隨着時昭抬手覆上男人的身體,淺綠色光輝落下。
男人腹部的血洞迅速的生起肉芽來,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起來。
片刻後,時昭臉色微白的停止了動作。
果真,用一級生命異能去治這種傷,還是有些勉強了。
“致命傷被我治好,你的性命應該無憂了,此後就兩不相欠,後會無期吧!”
離開的時候,時昭還順了件男人的外衫。
實在是她身上的衣裳,早已不能蔽體。
時昭隱約記得男人說過,東邊有湖。
她順着過去,果真發現了個不大的湖,但卻足夠她清洗自己了。
身上混雜的氣味不斷衝入鼻子,實在是不大好聞。
扯下衣裳,時昭便走入了湖水中。
月光下,清澈的湖水猶如一面鏡子,層層漣漪下,時昭瞧見了湖水中的自己。
蓬亂的髮絲,蠟黃的小臉。
這張臉是那麼的陌生,卻又熟悉。
“我......我從末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