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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你的鬍子好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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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曜把自己的隱憂說出來,莫憑瀾沉思不語,過了一會兒才說:“我發現長安後背上有個指甲大小的殷紅印記,看起來特別的古怪,這是以前沒有的。”

赫連曜笑容猥瑣,“看來你昨晚沒少幹壞事呀,當着我兒子的面,你可真夠不要臉的。”

莫憑瀾精緻的俊臉一抽搐,“不要臉的是你吧?醫院的隔音不好,大夥兒都聽了你倆的動靜一晚上。”

赫連曜很是得瑟,“我的戰鬥力很強吧?”

對於這個連肉湯都喝不到的莫憑瀾來說,赫連曜的這個炫耀行爲簡直就是該死,他咬牙切齒的說:“我跟你說正經事,長安是不是中蠱了?”

這個太有可能了,何歡兒本來就是邪門,南疆那個地方更邪門,邪門遇到了更邪門那就是非常非常邪門了,南疆人擅長養蠱使毒,莫長安在她手裏這麼久,她要做點甚麼也是很尋常。

赫連曜問他,“這麼久了你沒摸到何歡兒的門路嗎?”

“有,她現在算是依附着南疆的夜郎王金布,金布有好幾個老婆,都不是簡單貨色。何歡兒有公主的身份,手下又有人有錢,她自己長得也有姿色,現在是金布最得寵的女人。”

赫連曜皺起眉頭,“那她不留在南疆保住自己的地位來港島做甚麼?”

莫憑瀾冷哼一聲,“你還要小看這個女人嗎?她說服金布放她到中原來,給他採買武器彈藥,順便給我們搗亂,她身邊有個用蠱高手,叫阿根,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也是金佈一個兒子,因爲他母親的出身十分低微,是個女奴,所以這孩子受盡了冷落和折磨,但是他也不知道從哪裏學了一手巫蠱之術,被何歡兒這女人一眼看中,便把阿根要在身邊,如果長安真的中了蠱毒,肯定是這個阿根搞的鬼。”

赫連曜只覺得頭皮發麻,他們軍人不怕槍林彈雨,但獨獨對這些巫蠱之術十分忌諱,他記得那年帶着昀銘去過湘西一次,剛好遇到了趕屍人,就算是見過了死人他們也被那股子詭吊給驚嚇到了。

“那長安現在有甚麼不對付的地方嗎?”

莫憑瀾搖搖頭,“因爲擔心所以我昨晚纔想和她一起睡,但是她不配合,我只好把她帶到了皓軒的病房。”

“讓醫生去給她做個全身檢查,你也先別緊張,要是真中了蠱毒,我們再想辦法,畢竟南疆的高人很多。”

看到赫連曜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莫憑瀾一挑眉,“你認識?”

赫連曜搖頭,"我哪裏認識?但是何歡兒既然有目的的,肯定會來找我們,先看看她的動機。”

聽到赫連曜這樣說,莫憑瀾心裏才鬆了點,他這人一輩子也沒靠過誰,從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步步爲營成就了今天的一番事業,可是位高權重了反而貪生怕死,特別遇上了長安的事情,他更是慌亂的像個孩子。

按照赫連曜說的,送長安進去做全身檢查,赫連曜見他這邊沒甚麼事了便回去看雪苼。

他一推門,屋裏已經沒了人影,昨晚被折磨的不成樣子的牀此刻整整齊齊,要不是空氣裏還有那股子濃重的歡好味道,他幾乎以爲昨晚是做了一場春一夢。

他出來,問侍衛:“夫人呢?”

侍衛忙回答,“餘夫人去了皓軒少爺的病房。”

赫連曜本來要走開的,聽到那句餘夫人臉一下就黑了,他冷冷瞪着侍衛,“不是餘夫人,是赫連夫人,記住了!”

“是,司令!”侍衛嚇壞了,還很委屈,司令搶人家的老婆也太光明正大了。

赫連曜要去皓軒的房間,想了想又去了醫生那裏。

推開門果然看到雪苼在給孩子穿衣服,她大概身上有些不能說的疼痛,所以是跪在牀上,而且就算這樣還不時的蹙眉,看起來十分的痛苦。

赫連曜大步走過來,伸手就把人給抱住。

雪苼驚呼,“你幹嘛?”

“不舒服就好好休息,皓軒我來照顧。”

雪苼看着他,心情很複雜,最終卻風輕雲淡的說:“你不用這樣,我說了,昨晚只是我爲了報答你幫我救了長安,沒有其他意思。”

赫連曜停止了給皓軒穿褲子的動作,忽然轉過頭去冷冷看着她。

他的目光侵犯性太強,雪苼不由自主的縮了下脖子,可馬上她又覺得自己這樣做不妥,便大膽瞪回去。

“你別這樣看我,我們倆個之間的關係也就如此而已。赫連曜,是個男人就別糾着這點不放,昨晚你也說了,讓我替你去找曼麗。”

赫連曜一言不發的收回目光,繼續給皓軒穿衣服。

雪苼看到他竟然忍氣吞聲先覺得奇怪,後又覺得危險。

果然,他飛快的給皓軒把衣服穿好,然後把人從牀上抱下來,“皓軒,先跟石頭叔叔去喫點東西,爸爸跟媽媽有事情要談。”

皓軒雖然小卻會察言觀色,他小聲對赫連曜說:“爸爸,你不會打媽媽吧?”

赫連曜搖搖頭,“好男人不能打女人。”

皓軒又問:“那你是好男人嗎?”

赫連曜捏捏他圓嘟嘟的小臉,“你說呢?”

“爸爸當然是。”

赫連曜親了他一下,“還是我兒子乖。”

皓軒笑着去躲開他,“爸爸,你的鬍子好扎人。”

雪苼都愣了,是爲赫連曜的柔情。從來沒想到他跟孩子相處的畫面是這樣溫馨唯美,她還記得以前他每次見到君暘的時候都沉着一張臉,那個小孩也是陰沉着臉,明顯的害怕他。

可是皓軒不怕他,反而從一開始就對他特別親熱,可能這就是父子天性,到底是血脈相溶的親父子,交流起來完全沒有障礙。

皓軒跟雪苼擺擺手,“媽媽再見,你也要好好的,別對爸爸兇巴巴的,他是很可憐的。”

雪苼嘴角一抽,忍不住去看赫連曜,很可憐這個詞能用到他身上嗎?

赫連曜一派的坦然,絲毫沒覺得這個詞很丟臉,兒子是爲了他好,而且他真覺得自己現在很可憐,老婆兒子都在人家手裏,太憋屈了。

皓軒出去後,赫連曜立刻變了臉。

剛纔還充滿了慈愛的微笑變得邪魅不已,他關好門,一步步走向雪苼。

她口乾舌燥渾身發軟。

男人高大威武的身軀充滿了威脅性,她還記得昨晚她被他壓在身下襬出了各種羞恥的姿勢……

赫連曜已經壓住了她,俊臉也近在咫尺,“怎麼臉紅了,在想昨晚的事?這裏,空虛了三年,昨晚喫飽了嗎?”

雪苼壓住了他的手,“赫連司令,請你自重。”

“自重?我到底重不重昨晚你不是說了嗎?”

他的話讓雪苼的臉更熱,是的,昨晚他壓在她身上的時候她就沒羞沒臊的喊:“赫連曜,你好重,我不要這樣,我要壓着你。”

伸手捏着她會要冒煙兒的粉嫩臉蛋兒,赫連曜的聲音性感沙啞,“昨晚我是讓你幫我去喊曼麗,可爲甚麼最後來的是你?要報恩也輪不到你,莫憑瀾比你有用多了。尹雪苼,我能想到的你就是想被我幹了,這裏幹了三年,再沒有點雨露滋潤,都長不出莊稼了。”

聽着他沒有下限的葷話兒,雪苼的臉蛋都要燒起來了,她伸手想去推開他,“你起來,反正事情我說的很明白,赫連司令不要自作多情。”

赫連曜眸子裏燃燒着複雜的火焰,就這麼定定的看着她,雪苼起初還能毫無壓力的跟他對視,可是到了後面她覺得他現在是用眼睛把自己剝乾淨瞭然後做那種事,一股子更大的羞囧讓她無地自容,不由得垂下了睫毛。

“爲甚麼不敢看我?我自作多情那餘夫人爲甚麼還要那麼熱情?昨晚是誰抱着我的腰讓我不要停要快點?”

雪苼都快要臊死了,她死死咬住下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個時候說甚麼都是自取其辱,因爲他說的那些都是事實,現在想起來她都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爲甚麼就那麼蕩?

赫連曜大手箍緊了她的腰,忽然把手放在她的裙子裏。

雪苼驚呼,“赫連曜,大白天的你幹甚麼?”

他根本不爲所動,“老實點,我給你上藥,昨晚都流血了你不知道嗎?”

她今早看到了,但是這種病痛也只能自己忍着,再不成就在心裏罵他幾句,還能怎樣?

赫連曜的另一隻手從口袋裏摸出個圓圓的小藥盒,他對她說:“幫我打開。”

雪苼發現是祛瘀生肌的藥膏,她按住了他的手,“謝謝你,我自己來。”

“你自己?”他眯起了狹長的眸子。

“嗯,我自己,你出去。”說到最後都帶了哭腔兒。

赫連曜偏偏不讓,“醫生教了我怎麼上藥,你自己恐怕不方便。”

雪苼真是要哭了,一想到青天白日的讓他給自己上藥……她就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

堅定的握着他的手,“我自己來,我可以的。”

赫連曜見她的樣子快哭了,便不再逗她,“快點,一會兒我帶你去喫飯。莫憑瀾來了,莫長安估計有點麻煩。”

她的腦子現在迷迷瞪瞪的,他話的意思她沒太弄懂,點點頭對他說:“好,我儘快。”

“親我一下。”趁火打劫,他竟然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雪苼愣住,“你,我……”

“不親我就給你上藥。”

雪苼咬咬牙,反正最親密的事情都已經做過了,也不差這一口,她雙膝跪着,湊過去在他的俊臉上親了一口。

軟軟的脣帶着她特有的芳香撲到赫連曜的臉上,他只覺得鼻子裏都簌簌的癢,每個毛孔都透着愜意,但明顯的不夠。可是他也不敢再嚇到她,抱着她的肩頭快速的親了一下,他勾起嘴角,“回禮。”

“你……”雪苼羞惱的想要去打他,卻給他順勢抓住了手,粗糙的大手撫過指尖,還曖昧的捏了捏,讓雪苼一陣陣顫慄。

這個男人總是能清楚的知道她的敏感點在哪裏,這讓雪苼有種被他緊緊攥在手心裏的感覺,非常不舒服。

等赫連曜出去後她關好門,草草給自己上好了藥,不過那藥真的管用,清清涼涼的,頓時那種火辣辣的感覺就好了許多。

收拾完畢後,雪苼打開門,她發現赫連曜赫然站在門口。

她好不容易冷下來的臉又燒起來,支支吾吾的說:“你怎麼,還在這裏?”

“等你喫飯。”他樣子懶懶的,但臉上還掛着莫名其妙的微笑。

好吧,那叫得逞的微笑,不過是雪苼不想承認罷了,她也能預見在未來的一兩天裏他大概一直會保持這樣的表情,就像小孩喫到糖一樣,幼稚。

“雪苼。”長安從那邊一拐一拐的走過來,她甩開莫憑瀾,但是莫憑瀾又靠上去,也不知道他對她說了甚麼,長安雖然臉色不好,竟然沒推開她。

雪苼因爲昨晚沒有去照顧長安不好意思,她趕緊拉住她的手,“怎樣?感覺可好些?”

長安還是一身男裝,雖然在外面不用裝着餘州司令的樣子,但是她已經習慣自己不男不女的存在,她看了雪苼身邊的赫連曜一眼,又眼尖的發現了雪苼脖子上的吻痕,頓時眸子深起來。

她把雪苼拉到了一邊兒,“你和赫連曜睡了?”

雪苼臉又紅起來,她低下頭咬着脣,“是有原因的,昨天他被算計了,中了那種藥。”

長安是個明白人,看到雪苼的樣子這麼難堪,便沒有再問下去,“我們去喫飯吧,我在何歡兒那裏好幾天沒正經喫上一頓飯了。”

提起何歡兒,雪苼一臉的不忿,“她折磨你了嗎?除了不給飯喫,她還做了甚麼?”

長安搖搖頭,“不給飯喫也不是折磨,她是爲了在我身體裏種蠱,那東西需要我不喫不喝好幾天才能種下去。”

雪苼驚呼,“甚麼?她竟然對你做了這種事?”

長安表情淡淡的,“這有甚麼,這東西其實沒甚麼的,她沒想過要害死我,只要我不跟男人做那檔子事兒,這東西就是個死的,一輩子老老實實的呆在我的身體裏,只有男人的**才能喚醒。”

雪苼睜大了眼睛,這個蠱毒竟然是聞所未聞,這何歡兒費盡了力氣竟然是爲了讓長安沒法子給莫憑瀾睡,看來她對莫憑瀾還真是餘情未了呀。

眼下的場面十分尷尬,她不知道該說甚麼,憋了半天才說:“莫憑瀾他知道嗎?”

“昨晚我太累了沒有說,今早他讓我去檢查,但是醫生都弄不明白我背後爲甚麼忽然出現了一個紅色胎記,我煩了就告訴了他。其實這也挺好的,就算走不了這一輩子我們也就沒甚麼牽扯了。”

雪苼偷偷的去看了莫憑瀾一眼,這廝除了臉色黑的厲害,倒是看不出別的,但是估計心裏面翻江倒海把何歡兒給罵了一千遍了吧。

長安不想讓場面變得這麼沉重,不就是不和男人睡嗎,她現在都覺得自己是男人了,要做到這個很容易。

“走,去喫飯,我真的太餓了。”

雪苼也拉着她的手,倆個人走到兩個男人面前,長安對莫憑瀾說:“我們要喫飯。”

莫憑瀾看了一眼赫連曜,“我們要喫飯。”

赫連曜纔不會跟個要一輩子都睡不到老婆的男人置氣,他高喊:“開飯。”

有錢就是厲害,赫連曜在醫院裏竟然弄了一桌飯菜。

雖然說是早飯,但因爲時間比較晚了,加上大家都餓了,是正經巴里的港島大菜。皓軒也給人抱過來,他提前給石頭帶着去喫過粥,現在一點都不餓,但是對着一桌子好飯菜還是流口水。

港島這邊的甜品做的比較好,雪苼給皓軒弄了點軟糯的小點心,別的卻不許他再吃了。

皓軒眼尖,從雪苼的高領襯衣裏看到了吻痕,他大喫一驚,“媽媽,你這裏受傷了!”

他這一喊,引得所有人都往她脖子那裏看。

雖然都是熟人,但雪苼還是不好意思,她捏了捏皓軒的小手,“乖乖喫飯,媽媽沒事。”

皓軒伸手就要去摸,“媽媽你疼不疼,都要流血了。”

雪苼真的要流血了,不是脖子,是臉皮。

赫連曜伸手把皓軒抱到大腿上,“皓軒,媽媽說沒事,那不是受傷了,那是給……”

“給蚊子咬的,媽媽是給蚊子咬的,皓軒要好好注意,這裏蚊子特別多。”

知道赫連曜說不出來好聽的,雪苼就怕他跟孩子說是他親的。

雪苼的這個說辭皓軒勉強是信了,他感嘆,“好厲害的蚊子。”

長安憋着笑,莫憑瀾憋着氣。他都這樣了還給赫連曜生生打了耳光,顯擺他們能睡嗎?

啪的放下筷子,莫憑瀾站起來,“我去找何歡兒。”

沒有人攔他,只是長安淡淡的說:“去吧,最好跟着她回南疆去。”

“你……”莫憑瀾的臉給憋成了豬肝色,這輩子他竟然是第一次這麼狼狽。

赫連曜也放下筷子,“你去不是中計了嗎?要是真的如長安所說沒有生命危險,我們可以慢慢的找人,這巫蠱之術又不是隻有阿根一個人會。要是能找到解毒的方法豈不比找何歡兒自投羅網更簡單些?莫憑瀾,你是個聰明人,何歡兒要只是爲了簡單的報復不會冒着這麼大的風險把長安擄走,她太瞭解你了,要的就是你的氣憤你的方寸大亂,然後在拿出實質的利益和她做交換,這次她來中原可是爲了槍炮子彈,你不會不懂。”

他的一番話戳到了莫憑瀾的心窩子,也讓雪苼對他另眼相看。雖然她一直都知道赫連曜厲害,也領教了他的厲害。但這種崇拜是沒有限制的,你只要靠近就會不斷的發現那些令人折服的面兒,而雪苼天生的又愛英雄。

意識到自己在想甚麼,她緊緊的握住了筷子。暗暗罵了一聲賤,不過給他睡了一晚上,又恢復到以前癡迷的樣子,真是下賤。

一塊燒鵝落在她碗裏,赫連曜溫柔的看着她,“別光喫素,喫點肉,對身體好。”

雪苼毫無緣由的紅了臉,她低下頭喝粥,過了一會兒,還是把那塊燒鵝肉塞到了嘴裏。

全程赫連曜都在看着,一直到她把燒鵝嚥下去他纔開心的勾起嘴角。

還好莫憑瀾一直低着頭沉思,否則他一定又給虐到,長安倒是氣定神閒的,好像身體裏有蟲的人不是她。

可是在內心深處,她對何歡兒的恨根本沒法疏解,而何歡兒又是和莫憑瀾之間有着千絲萬縷的人,她恨她自然也恨他,現在知道這樣的結果倒是幸災樂禍,莫憑瀾,我們這輩子都註定了無法交集。

幾個人各懷心思吃了一頓飯,莫憑瀾和赫連曜飯後就去處理事情,同時派人去打探何歡兒下落。

雪苼和長安沒有事,想着要去拜訪一下Miss莊。

誰知道一打聽,Miss莊竟然住進了醫院,也就是她們所在的這家醫院。

本來還怕男人們不讓她們出去,現在在醫院就沒有甚麼拒絕的理由了,她們倆個去了Miss莊的病房。

乍見她們,Miss莊幾乎都沒認出來,等長安喊了一聲她才認出來,頓時熱淚盈眶。

Miss莊得了重病,整個人都瘦脫了形,但是她依然保持着端莊,頭髮梳理的一絲不亂,身上穿着象牙色真絲睡衣,那股子高貴典雅的氣質無人能及。

“長安、雪苼,我以爲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你們了。”

雪苼和長安也都很難受,長安輕輕摟住她,“Miss莊,您好好保重,我們下次來還來看您。”

“傻孩子,我沒有幾天了。我一點都不害怕,甚至還很高興,我終於可以看到梁先生了,我要告訴他我這些年活的很好,做了許多他想做但是沒有做的事情。”

雪苼和長安都爲她對梁先生的感情動容,Miss莊出身名門,十六歲那年出國留學,二十二歲成了國內著名的教育家,二十五歲嫁給了大她近乎二十歲的梁先生,當時梁先生夫人新喪,身邊還有個拖油瓶,可是她排除一切阻力甚至和家庭斷絕了關係,只可惜她只跟先生做了十年夫妻,先生因病去世,她三十五歲成了寡婦後就未再嫁,現在她四十五歲,卻已經燈枯油盡了。

Miss莊和前總統梁先生的故事是一段佳話,是每個學生嚮往的愛情,現在聽着她的話,雪苼只覺得悲從中來,十分的哀傷。

“雪苼,你也幫襯着汝白讓他成個家,他是先生唯一的兒子,卻無心從政,只想實業救國。”

雪苼大喫一驚,“梁汝白是先生的兒子?我不知道呀。”

“是呀,他跟阿曜從小相識,一回國就接受阿曜的邀請去幫你發展紡織廠,他給我來信說現在雲州的紡織業發展的很快,雲州很快就能成爲國內的紡織之城。”

“阿曜?不是朱大全介紹給我的嗎?”

Miss咳嗽了兩聲,顯然她也發覺了自己透漏了不該透漏的祕密。

嘆了一口氣,既然已經說了也不保留了,“大全哪裏認識他,可能阿曜不想讓你知道才這麼說的吧。”

本來這尹家的產業這紡織廠對雪苼來說都跟上輩子的事情一樣,卻沒有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知道了這樣的事,雪苼也是哭笑不得。

她仔細回想,那段時間正是自己跟赫連曜鬧彆扭,拖着生病的身體還要打理店鋪和工廠,他怕自己不接受才請來了梁汝白。這個赫連曜,他總是這樣,悄不作聲的去做一些事,從來不說也不解釋。

有件事她一直纏繞在心頭,本來因爲miss莊生病沒好意思說,現在也不顧了,“夫人,我想問一下,我的弟弟他……”

提到這個,Miss莊一臉的慚愧,“雪苼,是我對不起你,沒有照顧好雲生。他好久沒有收到你的信,非要回內地去找你,出事那天晚上是有一幫人來找他,說是阿曜的人,他是跟着那幫人走的,可是他剛走又來了一幫人,也說阿曜的人,照顧他的人說雲生已經跟人走了,那幫人就追過去,後來聽說雙方交火雲生掉在了海里,我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不是阿曜的。”

雪苼緊張的問:“夫人,那這兩幫人有沒有甚麼明顯的特徵嗎?”

夫人搖搖頭,“沒有,都很普通。對了,第一幫人身上都戴着一個玉牌,巡捕從死屍身上取下來給我認,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雪苼的手緊緊抓住了衣服的下襬,“可是一塊雕刻着類似鴛鴦圖案的玉牌?”

夫人點點頭,“應該差不多,時間過得久了我也不記得,明天我讓人給你帶來。”

長安此時忽然像想起來甚麼,她拉拉雪苼,“我們都耽誤了夫人這麼長時間,您一定很累了,好好休息吧。”

夫人確實是累了,她不過是遇到她們的欣喜心情支持着,聽到她們告辭也沒有挽留。

出了病房,長安拉着雪苼的手快走,她的臉色也非常不好。

回到了自己房間,雪苼問她:“到底是怎麼了?”

長安的聲音有些發緊,“夫人說的玉牌是不是天女會的東西?帶走雲生的人是天女會的?”

“還不敢肯定,明天看到玉牌才能確定,可是知道了又有甚麼用,雲生已經……”

“不!”長安緊緊抓着她的手,幾乎要摳進她的肉裏,“雪苼,你聽我說,雲生可能在何歡兒手裏,而且已經成了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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