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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女人很多,但都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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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苼沒有摸到皓軒,那一刻她腦子裏空白一片,就像有大量的海水倒灌在耳朵裏,嗡嗡的響成了一片。

脊背發冷,額頭卻有熱汗源源不斷的冒出來,雪苼顫聲說:“皓軒呢?”

長安這纔回過神,剛纔太緊張,看到一隊當兵的過去就把甚麼都給忘了,她前後左右都看了,沒有皓軒。

雪苼一陣短暫的沉默,然後對長安說:“你先去碼頭,我回去找皓軒。”

“雪苼,我跟你一起回去。”

雪苼緊緊扣住她的手,“你聽話,帶着一個人先走,我們不能倆個人都被扣在這裏,就算我走不了你先到了那邊也好有個接應,長安你聽我的。”

“那我在碼頭等着你,雪苼,一定要來。”

雪苼緊緊握了長安的手,讓她下車,而自己則和小馬一起坐車回了酒店。

皓軒確實在酒店裏,當時雪苼摔倒,他也被拉的一個趔趄,然後水晶球就從手裏掉了滾在了地上。

他跑過去追,可是水晶球卻給一個男人一腳踩住了,不給他。

那男人長得很流裏流氣不像個好人樣,他撿起水晶球發現這東西竟然很值錢,再看看皓軒白白嫩嫩的樣子不由得起了歹心。

趁着酒店裏亂,他把這個小男孩拐走倒賣,估計能賺點銀子。

皓軒感覺到了危險,他去看門口的媽媽,竟然發現人不見了。

換成一般的孩子早就嚇哭了,皓軒卻跟別的孩子不一樣,他對那男人說:“叔叔,這個球是你的嗎?”

那男人倒是一愣,本以爲這孩子會大哭大鬧的要球,卻沒想到他這樣說,便砸着嘴巴說:“是叔叔的,你喜歡嗎?”

“沒,我就是想撿起來還給失主,叔叔我走了。”

男子一見他要跑就拉住了他,“小朋友,怎麼一個人,叔叔帶你去找媽媽可好?”

“我的媽媽在這裏。”他往門口一指,趁着男人分神的時候拔腿就跑。

男人這才發現上了當,他三兩步就趕上,從後頭抓住了皓軒的衣領子,“小東西,還敢騙我,走跟我回家。”

“救命呀,壞人要抓小孩了。”現場人多,皓軒大喊。

男人一頭的冷汗,他故意大聲說:“你這孩子,不就是不讓你喫糖嗎?喊甚麼喊,跟爸爸回家。”

說着,他就把孩子抱起來要走。

皓軒又踢又打,他好後悔自己沒把槍帶在身上,否則也讓這個男人變太監。

男人剛要把皓軒抱出酒店,忽然給一個高大的男人攔住。

赫連曜冷凜的眸子寒光四射,他伸手攔住了男人,“站住,你這是要幹甚麼?”

皓軒瞪大眼睛看着對面的男人,在這個時候覺得他更加的高大英俊,心裏高興卻沒有露出來,眨巴着黑眼睛狡黠的看着赫連曜。

赫連曜真是哭笑不得,這孩子差點給人拐賣還如此興奮,這都隨誰的毛病?

搶人的男子看赫連曜是一個人,他自詡是地頭蛇便兇狠的喊:“讓開,我耽誤我和我兒子回家喫飯。”

赫連曜上下撩了他幾眼,“你兒子?看看你尖嘴猴腮一副癩蛤蟆的樣子,能生出這麼漂亮的兒子?”

跟在赫連曜身後的侍衛們本來還挺緊張的,給自家司令的一句話逗樂了,司機不僅仗打得好,這埋汰人的功夫更是一流。

小皓軒一看護身符來了,忽然對赫連曜說:“爹爹,你帶槍了嗎?”

那男子嚇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壞了,原來這是孩子的爹,怪不得看着就像。

赫連曜一挑眉,“你要幹甚麼?”

“聽說沒了小鳥就是太監,我要給這個壞人太監了。”

赫連曜喜上眉梢,這小子真帶種,怎麼看都像他赫連曜的兒子。

男人一聽就發了狠,他伸手去掐皓軒的脖子,“小崽子,還想算計我,我……”

他的話沒有說完就給赫連曜抓住了手腕,一個用力,只聽咔的一聲,一條手臂折了。

赫連曜乘機把孩子搶過抱在懷裏,而他身後的侍衛們早就一擁而上。

赫連曜低聲問道:“皓軒,沒事吧?”

皓軒搖搖頭,‘我把媽媽給搞丟了。’

提到尹雪苼,赫連曜額角的青筋蹦了幾下,但是對皓軒說話還是很溫柔,“沒事,媽媽會回來找你的。”

被侍衛壓着的男人開始反抗,赫連曜淡淡的說:“把人給悄悄的弄出去給點教訓,就按皓軒說的辦。”

“是。”侍衛說完一槍頂在男人的後腰,“別出聲,出聲就打死你,走。”

看人走了,赫連曜抱着孩子去門外的長椅上坐下,“我們在這裏等着你媽媽,她一回來就看到我了。”

皓軒很是擔心,“那要是她不要我了怎麼辦?我覺得她不想要我了。”

赫連曜很是心疼,“不會的,媽媽怎麼能不要皓軒呢?”

皓軒看了他一眼,忽然跟個大人一樣嘆了口氣,“你不懂。”

赫連曜又是氣又是笑,“我怎麼不懂了?”

“媽媽好像不喜歡你,這次她和爸爸一起帶着我走是不打算回來了,也就是以後我見不到你和莫爹爹還有我們家二寶了。”

“二寶?”赫連曜敏感的抓住這個詞,“二寶是誰?”

“我養的一隻狗。”

赫連曜的心這才放下,他以爲皓軒還有個弟弟或者妹妹。

“你放心,媽媽不會不要你,也不會不要我,而且媽媽她很喜歡我,只是我以前做錯了一些事情,她現在不肯原諒我。”

皓軒刺溜從他腿上下來,“你完了!”

赫連曜把他攏到懷裏,“小孩家胡說甚麼,我一定讓你媽媽重新對我好。”

皓軒貼近他的耳朵,奶聲奶氣的說:“那我告訴你個祕密,你可不準說是我說的。”

赫連曜眸光閃動,“好,甚麼祕密?”

“媽媽她有……”

“餘皓軒,原來你在這裏。”雪苼一眼就看到了凳子上一大一小兩張矚目的臉,果然是赫連曜。

那顆被揪起來的心這才放到原地,她也顧不上擦汗,上前一把就抓住了皓軒的胳膊,“你給我過來。”

她的粗魯把孩子給嚇壞了,他竟然死死抱住了赫連曜的脖子。

雪苼以爲是赫連曜把兒子帶走然後玩兒她,更加的生氣,她不管不顧的去扯皓軒,“把兒子還給我!”

赫連曜怕她傷害到孩子,一把把人給推開,“你幹甚麼,冷靜一點兒。”

小馬想上前保護雪苼,卻給赫連曜的侍衛攔住,只能乾瞪眼兒。

雪苼哪裏還做到冷靜,當發現皓軒不見的那一刻她都要崩潰了,不誇張的說,如果這次找不到皓軒,她就真不活了。

崩潰的情緒終於因爲赫連曜的刺激全面爆發,雪苼揪住赫連曜的衣領,對他是又撕又打,“赫連曜,你這個王八蛋,你還我兒子,你還給我。”

皓軒都要嚇壞了,剛纔面對壞人的勇敢蕩然無存,癟着小嘴要哭,赫連曜伸手把他給了石頭,“先帶他下去。”

說完,赫連曜伸手抓住了雪苼,‘別在這裏丟人,有話房間裏說。’

沒等雪苼拒絕,他直接把人給打橫抱起來,走進了酒店裏。

門一關上,雪苼就給他扔在了大牀上,牀足夠的柔軟,把雪苼整個人都彈起來,再次落下的時候她雙手緊緊揪住牀單,蹭的跳在了地上。

她不能呆在牀上,那是個危險的地方。

赫連曜眯起眸子,他單手鬆了松領帶,還是覺得氣悶,索性把領帶給扯下來隨手又解開了兩顆釦子。

此時的他渾身飽和着荷爾蒙的氣息,就像一頭蓄勢待發的黑豹,太危險了。

雪苼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正常些,“赫連曜,你到底想做甚麼?”

“雪苼”他上前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着他的眼睛,“你想做甚麼?看到我沒有被肖子安他們整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他可一點都沒有憐香惜玉,雪苼給他捏的奇痛,可是偏偏還不屈服的冷笑着,“赫連曜,要是給那麼一幫烏合之衆給弄死了,你也是活該,封平司令不過是須有其名。”

“那尹大小姐覺得我該怎麼樣?對着一羣婦孺射擊還是用刀把跟皓軒一樣大的孩子劈成兩半?”

“你……”

“我,對,我是沒有人性,所以面對肖子安圍攻我利用的一幫老子孩子,我跟砍瓜切菜一樣全殺了才全身而退,現在死了這麼多人你滿意了?讓很多跟皓軒一樣大的孩子成了刀下亡魂,你滿意了?”

雪苼看着他那雙深邃如井的眼睛,卻從裏面分辨不出真假,她咬緊了下脣用力搖頭,“你不會的,你不會。”

“我不會?你敢信我嗎?像我這種喪心病狂的人甚麼做不出來,這不是你尹雪苼對我的定位嗎?”

聽他這樣說雪苼反而鬆了一口氣,“行了,你別鬧了,殺人也是你造孽,跟我何干?”

這麼快的時間,她還沒有來的及皴裂的硬殼又套上了盔甲,看着她那張蒼白而美麗的臉,赫連曜心裏說不出的悶疼。

鬆開她,他狠狠的把人往牀上一摔,“皓軒在我手裏,你別想帶走他。”

雪苼已經冷靜下來,一身的鎧甲把自己給保護起來,包括臉。她對赫連曜說:“你想養他,可以,那就把他留給你。”

“你說甚麼?”

雪苼從牀上坐起來,她慢條斯理的整理了頭髮,“皓軒的身世想必你也清楚了,他到六月十六剛好是三週歲的生日,到時候你好好給他過個生日,再見。”

站起來,她把衣服拉平展,然後緩緩的走到了門口。

手剛碰到了門把手,赫連曜強壯的身體忽然壓過來,他拉着她的手腕把人給轉了一個身,狠狠壓在門板上。

男人的眸色黑沉,裏面銳利的光焰似乎要穿透到雪苼的心臟,他勾起薄脣,一個字一個字的很緩慢,卻又透着一股子讓人喘不上氣的殺氣,“你的意思是不要他了?你只要自由,連孩子都可以拋棄。”

雪苼舔舔乾澀的脣瓣,嗓子啞的就像被沙子揉搓過:“是。”

赫連曜脣角掠過意義不明的冷笑,“果然,皓軒說的對,你是不要他了,跟我說他的生日無非是告訴我孩子是我的,不讓我傷害他,但是你認爲這個時候說出來我能信嗎?”

雪苼不敢看他那雙灼亮到能燃燒的眼睛,“信不信由你。赫連曜,我受夠了,別想着再用任何人任何事來威脅我,從一開始,你對我威脅的還不夠嗎?我是死過一次的人,這次重活,決定不會再跟以前一樣被你威脅。我寧願死,也不會再受威脅。”

赫連曜看着她那雙美麗而絕望的眼睛,心裏疼成一片,原來在雪苼心裏,自己那麼不堪。

她說的沒錯,從一開始倆個人的關係就充滿了算計陰謀和利益,這樣的關係裏建立的愛情,好比煤堆裏的金子,可貴,卻會被污染。

重新活過,她連兒子都能捨棄卻不要自己,看來她對自己是真的絕望了。

赫連曜從來都沒有這麼挫敗過,他覺得天都塌下來了,壓在他背上。

把人放開,他轉身到了窗戶那裏,用顫抖的手哆哆嗦嗦點了一根菸,他對她說:“你走吧。”

雪苼警惕的看着他,似乎不相信他的話。

“帶着你的兒子走,這次走了,就別讓我看到你。尹雪苼,我給你機會,要是再出現在我面前,哪怕打斷你的腿用鐵鏈子鎖也要鎖在我身邊。”

雪苼還是不信,對他充滿了戒備和懷疑,“你真放我們走?”

赫連曜覺得自己此時真是把心扒出來給人看都被嫌棄腥臭難聞,他大步走過來,猛地打開了房門,推着雪苼把人往後推,“滾!”

雪苼給他推了個趔趄,她扶着牆才站穩了,她回頭看着赫連曜的挺拔背影,忽然喊了一聲,“赫連曜。”

赫連曜後背一僵,心頭卻掩不住的狂喜,莫非雪苼是不想走了?她後悔了?

費了很大的勁兒才壓下要跳起來的興奮,他裝着平淡冷漠,“甚麼事兒?”

“皓軒呢?你不是說要我帶着孩子滾嗎?我的孩子呢?”

她的話就像一桶夾着冰的水從頭淋下來,徹底毀了赫連曜的幻想。

他回頭,眸子赤紅,咬牙切齒的說:“放心,你走到門口,皓軒自然給你送過去。尹雪苼,我赫連曜還沒那麼卑鄙。”

雪苼淡淡的點頭,“那我信你一次,說起卑鄙,你是有前科的。”

赫連曜放在身側的手因爲蜷縮的太過用力,骨頭幾乎斷裂,在走進房間後他咚咚打在牆上,一下又一下,直到血肉模糊爲止。

尹雪苼呀尹雪苼,你到底有心沒有心?

就算我害你一次,可是我只身落到肖子安的手裏也算是還了三年前雲夢山那次,你爲甚麼都不給我機會呢?

都說哀大莫於心死,她是真對自己死心了嗎?

雪苼走到酒店門口,果然石頭等在那兒,同樣還有對石頭充滿了敵意的小馬。

雪苼伸手拉過皓軒,低聲對兒子說:“我們走。”

皓軒掙了一下,他瞪着烏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雪苼,似乎是有話說。

“怎麼了?”雪苼耐着性子,剛纔跟赫連曜鬧了半天,她覺得頭又隱隱發疼了。

皓軒小嘴嘟了嘟,還是鼓起了勇氣問道:“媽媽,我們是真不要赫連伯伯了嗎?”

雪苼糾正他,“他本來就不是我們的家人,你不過才認識他幾天而已,你從小到大這是第一次跟他見面哪裏有要不要這一說?”

“可是他不想被拋棄的。他說因爲以前做錯了事惹你不高興,這幾年一直努力想要你原諒他,媽媽,伯伯一個人很可憐的,他的腿又不好。”

雪苼只覺得腦子裏似乎有千萬只螞蟻在爬,頂着血管和頭皮都在疼,她想要發火,可還是耐下心。

蹲下,蔥白似的手指摸着他的頭,“皓軒,伯伯不是一個人,他有家家裏還有夫人,夫人肚子裏還有個小寶寶,他跟我們不是一家人,你記住了嗎?”

皓軒已經無話可說,可是他腦子裏總出現赫連曜那張失落的臉,覺得自己很對不起他。

像個大人一樣嘆了一口氣,皓軒說:“好吧,媽媽,我們走。”

雪苼站起來,這次她緊緊抓住了皓軒的手,無論發生甚麼都不放開。

一直像個石頭一樣站在一邊的石頭,看着雪苼要鑽進汽車裏,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他忽然拉開了車門,在雪苼錯愕的表情下說:“夫人,那天我們被騙到龍王廟附近,提前有人提醒司令是圈套,被困的時候他也可以逃脫的,可是他說,只要是爲了夫人,甚麼樣的圈套他都願意鑽。”

雪苼看着他,臉上的表情淡淡的,“說完了?”

石頭點點頭,一張臉漲的血紅。

“說完了就不要妨礙我關車門,再見。”說着,雪苼砰的關上了車門。

看着汽車留下的黑色尾氣,石頭真的變成了石頭,夫人她,怎麼這麼絕情?

“媽媽,你弄疼我了。”

聽到皓軒的聲音,雪苼才鬆開了手,她臉色十分不好,對皓軒低聲說對不起。

小馬擔心的看了她一眼,卻也不敢多說甚麼。

雪苼的腦子越來越疼的厲害,她捏了捏手包,卻沒有敢吃藥。現在只能快點趕到碼頭,等上了船再喫,可是腦子裏疼得兵荒馬亂,特別是石頭的那句話,簡直像一把錐子一下下在她腦子裏剜。

皓軒也覺出了不對勁兒,他軟軟的小手摸着雪苼滿是冷汗的額頭,“媽媽你怎麼了?是不是皓軒不乖氣到你了?”

“媽媽沒事,皓軒乖。”

雪苼越是輕描淡寫皓軒越是覺得自己有錯,他忙掏出帕子給雪苼擦汗,還急着解釋,“媽媽,不是皓軒亂跑,是我去撿莫爹爹送的水晶球被壞人給抓住了,幸好有新爹……有赫連伯伯,否則我會給壞人賣了。”

雪苼現在狀態雖然不好但也聽明白了他的話,她一直以爲孩子是赫連曜故意帶走讓她着急,卻沒有想到是一場誤會。

她有氣無力的握着皓軒的手,“那你謝過赫連伯伯沒有?”

“謝了,但是我更想陪陪他,他看起來很不開心。算了,媽媽我不說了,你趕緊閉上眼睛休息。”

好容易到了碼頭,她下車的時候差點撲倒,小馬一手扶着她一手抱着皓軒,登上了甲板。

藍色的海面浩浩湯湯,一羣海鷗在海天相接的地方展翅飛翔,似乎那裏纔有它們要的自由。

赫連曜站在窗前,他聽到遠處傳來汽笛聲,不僅把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她走了,終於還是走了!

跟着,就是長久而來的寂寞,那種骨子裏透出來的冷意彷彿亙古而來帶着幾千年的滄桑和腐朽,而他,就好像是從地底下挖出的屍體,帶着那麼新鮮的屍臭……

一瓶又一瓶,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石頭推開門的時候差點被酒瓶子絆倒。

“司令,您別喝了。”

赫連曜懶懶的抬起眼皮,惺忪的看着他,“石頭?”

“司令,您起來,地上潮。”

“石頭,給我拿酒,給我酒。”

石頭老大的小夥子哭了,“司令,您別這樣,夫人她,她已經不喜歡您了,您忘了她吧,女人這天下有的是。”

赫連曜把他推開,踉踉蹌蹌的站起來,他手扶着窗框,很少蒼涼的說,“你不懂,女人再多,也不是她。”

他的這句話讓石頭的眼淚又落下來,都說司令薄性冷情,可又有誰知道他對雪苼夫人的這一片真心。

赫連曜摸起酒杯,空了,他扔掉,直接拿起酒瓶對着嘴巴灌下去,因爲太猛酒液流淌到脖子和下巴上,還嗆得他拼命咳嗽。

赫連曜一遍遍重複,“你不懂,女人再多,也不是她。”

雪苼在他心裏已經是深深紮根在骨頭血液和心臟裏,三年前她的死已經要了他的命,可是三年後她竟然活生生的出現在他面前,這就像一個病的快要死的人忽然得到了靈丹妙藥,他欣喜若狂以爲自己可以從此痊癒,剛要喫到嘴巴里卻又給人把藥搶走毀了,這種落差更痛更能把人給毀滅。

石頭把醉倒的人扶起來放到牀上,拉好被子後他擦了擦哭花的臉,“司令,您睡吧,明天一切都會好起來。”

赫連曜翻了一個身,“雪苼,雪苼,尹雪苼。”

石頭嘆了一口氣,給他把窗簾拉好,然後悄悄的關上了門。

還是下午,但是屋裏已經陷入到黑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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