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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這臉是給小野貓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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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憑瀾表面上是餘家軍的副司令,其實他乾的是總司令的活兒,管的也是餘家家主兒的事。

赫連曜來的時候他不在,但是一回來立即就有人彙報了,他感到好笑,赫連曜比他想的還沉不住氣。

正想着問問詳細卻被人來說司令有請。

莫憑瀾不由得一愣,這三年莫長安對他是能躲就躲能藏就藏,這主動見面還是第一次,看來這真是急着要走了。

他反而不急,讓下人傳話說自己不舒服,司令有事明天再說。

話傳到莫長安那裏,她恨得直咬牙,莫憑瀾哪裏是甚麼不舒服,他就是跟自己擺架子,想要她自己送上門。

長安不想跟他單獨在一起,便讓人去領了皓軒,順手撈起白天赫連曜來時候帶的人蔘鹿茸,美其名曰給他探病。

莫憑瀾洗了澡躺在牀上,正等着長安呢,聽下人傳話兒司令到了,他這小心臟普通普通的跳。

伸手把浴袍的帶子扯松,頭髮又弄得亂點兒,也沒蓋被子,閉着眼睛假裝睡覺。

門被敲了幾聲,他清清嗓子喊:“進來。”

他等着長安的尖叫,畢竟自己這身太猥瑣了,他不會告訴任何人自己浴袍裏面甚麼都沒穿。

屋裏他只開了一盞壁燈,面向着裏面躺着,所以看不到進來的是甚麼人,就聽到了很輕的呼吸聲。

跟着,一直柔軟的小手落在了他的大腿上。

莫憑瀾渾身的筋都抻直了,皮肉更是繃得緊緊的,呼吸粗重心跳加速,全身的血都上趕着往一個地方去。

那隻小手更不老實了,又是捏又是揉,竟然到了他那裏。

莫憑瀾給刺激的頭髮都要豎起來了,能不能別這麼溫柔,他想要狠狠的被蹂躪被糟蹋。

那隻小手忽然不動了,就把撩撥火熱的他給丟在了那裏。

莫憑瀾一把就握住了那隻小手,“長安你……”

“爹爹,你病的很厲害呀,這裏都腫了。”

是皓軒,怎麼會是皓軒?!

莫憑瀾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他抓了被子蓋住,然後赤紅着臉看着皓軒。

“爹爹,你在發燒嗎?皓軒給你請大夫去。”

莫憑瀾一把抓住了孩子的胳膊,他深吸了一口氣平息自己的身體,“不用,爹爹沒事。”

“可是你的小鳥都腫了,而且也很紅,我去找爸爸來。”

“不準!”察覺到自己口氣太硬,莫憑瀾忙柔和下來,“皓軒,爹爹沒事,剛纔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

“爲甚麼?”

莫憑瀾都要絞斷自己的腦神經才說:“因爲,這是我們男人的祕密。”

“我們?”皓軒看看自己的小褲褲,“可是皓軒的小鳥沒有腫呀。”

“等皓軒長大就知道了。”

這句敷衍的話皓軒特別不愛聽,“爲甚麼小就不能知道,非要等我長大?”

“皓軒!”莫憑瀾嚴厲起來。

皓軒垂下頭,非常不滿,“那好吧,可是爹爹,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爲甚麼你的小鳥長頭髮?”

莫憑瀾:“……”

一直等在外面的長安見皓軒還沒把莫憑瀾叫出來不由得不耐煩起來,她走到門口大聲說:“餘皓軒,你怎麼回事,這麼長的時間莫憑瀾小雞都要孵出來了。”

小……雞……

“咳咳。”莫憑瀾咳嗽了兩嗓子。

長安低頭一看,果然莫憑瀾的臉通紅,她伸手指指房間外面,“我去給你找大夫。”

“不用,我死不了。”

剛纔給皓軒折磨了一頓,莫憑瀾把火兒都發在了長安身上,他斂起眸子,剛纔那豐富的表情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張冷漠的臉。

“那既然你死不了我就把我要說的話跟你說了。”

她的淡漠和冷然越發讓莫憑瀾生氣,他手捂住脣激烈的咳嗽起來。

皓軒擔心的看着他,然後對長安說:“爸爸,爹爹是真病了,他的小鳥都腫起來了。”

莫憑瀾咳嗽的更劇烈了,餘皓軒呀餘皓軒,有你這麼坑爹的嗎?

長安起初反應不過來,“腫了,那是哪裏?”

皓軒伸手就要去掀被子,卻給莫憑瀾死死壓住,“餘皓軒,你給我滾出去。”

長安此時明白過來,她看着莫憑瀾發紅的臉又看看被子下面……便立刻有了主意,“莫憑瀾,是那種病吧?其實滬上的醫療條件是最好的,比我們餘州強,但是你要怕被人知道,那隻好等到回餘州。不過你以後一定要注意,畢竟你現在的身份是餘州副司令,前朝一個皇帝是得花柳病死的,遺臭萬年,你自己最好也不要鬧的太過了,平白給別人當了笑柄。”

莫憑瀾越聽這話越是邪氣,到最後聽到前朝皇帝那茬兒纔算是鬧了個明白,她是以爲自己得了花柳病,莫長安呀莫長安,老子爲了你守身如玉三年,你竟然詛咒老子得花柳病!

這氣呀,簡直都能讓莫憑瀾心血逆行,不過他生生給壓下了,狐狸的思維跟正常人不一樣,他一筆筆的都給莫長安記在賬本上,秋後算賬。

微微一笑,他說:“謝謝司令關心,我倒是覺得如果我早死了,司令會更開心。”

長安很由衷的說:“我不開心,現在餘州那麼大的地盤都是你在撐着,你死了我管不了,而且你府裏那麼多姬妾通房,我也應付不了,所以你好好活着吧。嗯,你也不要悲觀,現在不比前朝,中醫治不了有西醫,給你打幾針就好了。”

莫憑瀾帶着血的乾笑,“呵呵,司令說的是,如果司令沒有別的事就回去休息吧,我聽說滬上夜生活極其豐富,想出去長長見識。”

“你都這樣了還要去那種地方?”

皓軒拉長安的袖子,“爸爸,花柳病是甚麼病,那種地方是哪裏?遊樂場嗎?”

莫憑瀾神祕一笑,“皓軒,花柳病是一種很羅曼蒂克的病,那種地方是男人的遊樂場,等你長大了爹爹天天帶你去。”

莫長安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莫憑瀾,你給我閉嘴,早晚你那玩意兒一定要爛掉。皓軒,我們走。”

“等等,”莫憑瀾的聲音冷的出奇,好像剛纔那個滿嘴裏跑火車的人不是他,“你找我到底有甚麼事?”

長安不看他,挺直了脊背才說:“是赫連曜的事,他今天來過了,還送給皓軒一塊金錶,你要是見到他就謝謝他。”

“就這麼點事也值得司令親自來?”

長安本來準備了很多話,現在卻突然不想說了,她轉身就要走。

莫憑瀾也不知道從哪裏來了一股子邪火,他猛地下牀抓住了她的手腕,咬牙切齒的說:“莫!長!安!”

長安身體一僵心頭也跟着疼了,但是她不肯泄漏半分,把所有的情緒用一張硬殼包裹起來,冷冷道:“莫副司令,請注意你自己的言行。”

“那請司令教教我,我該有甚麼樣的言行?”說着,莫憑瀾伸開臂膀把長安給抱住。

長安伸手抵住他壓過來的胸膛,“莫憑瀾,別忘了我們的協議。”

莫憑瀾離着她很近,炙熱的呼吸幾乎噴在她耳根上,她的眼睛裏有他危險的倒影,他有力的大腿貼在她腿上,他魔魅的聲音穿透她的耳膜,“協議?我倒是忘了,還有幾天我們三年的協議就滿了。”

長安咬住脣,“你甚麼意思?”

“我的意思……”他看着長安因爲生氣變得通紅的小臉兒,再也控制不住,一寸寸對着她的紅脣碾壓過來。

“爸爸爹爹,你們倆個在吵架嗎?”皓軒鑽到了他們的身體中間,瞪着無辜的大眼睛看着他們。

皓軒,竟然還忘了他!長安就像給老鼠咬到了一樣跳開,頭也不回的就跑了。

莫憑瀾緊緊捏住了拳頭,狠狠捶在牆上。

皓軒好驚訝,“爹爹,你的手打牆,牆和手哪個會更疼?”

莫憑瀾好無語,這小東西簡直是他的剋星。

蹲下雙手摁住他的肩膀,“這個問題需要你自己去試試,打了牆後你就會知道哪個比較疼了。”

“真的嗎?”皓軒大眼睛裏充滿了求知的渴望。

莫憑瀾堅定的點頭,“對,不過現在你該回去睡覺了,我讓你送你去你媽媽那裏。”

“哦。”皓軒答應着,走到門口忽然手扒着門對莫憑瀾說:“爹爹,你剛纔是要對我爸爸親親嗎?”

莫憑瀾咬着後槽牙,似乎很牙痛,“寶貝兒,你該去睡覺了。來人,送小少爺去睡覺。

皓軒滿心的疑問,這些大人真的好討厭,甚麼都不跟他說,還是那個伯伯好,還送他禮物,對了那個伯伯姓甚麼來着,賀?連?聯合?好像都不對,算了,不想了,下次去問問他。

皓軒趴在傭人的肩膀上睡着了,小腦子裏還閃過星星點點的畫面。

長安跑回房間就關上門,大口大口的喘氣。

雪苼剛洗澡出來,她擦着溼漉漉的長髮,“看看你這樣子,是被狼追趕了嗎?”

長安推開她衝到了洗手間,掬着冷水用力往臉上潑,她怎麼會心跳失控?她怎麼會沒有扇他?莫長安呀莫長安,你這輩子最恨的人是莫憑瀾,最討厭的人也是莫憑瀾,可爲甚麼最逃不開的人也是莫憑瀾?

雪苼拿着毛巾在浴室門口等着她,“算了,不該讓你跟他獨處的,他是狼也是狐狸,會吃了你都不吐骨頭。”

“算了,也過不了多久就要離開了,我再堅持一下。”

雪苼點點頭,“所以我們這次要把握機會,成敗在此一舉。”

“白長卿會幫我們嗎?他犯不着爲了我們得罪最有能力的莫憑瀾呀。”

“他當然不會,但是小八一定會,長安,你也該和他見見面了。”

莫長安的瞳孔縮起來,她一直以爲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親人,直到雪苼告訴自己還有個同胞的哥哥,現在她用哥哥的身份活着,而哥哥卻扮成女人活成了自己,這個世界怎麼會這麼變態?

第二天,她們倆個就以出去逛街爲名單獨出去,並沒有帶着皓軒。

早有人報備給了莫憑瀾,莫憑瀾也沒有多說甚麼,只說讓手下跟緊了。

他知道這倆個女人肯定在想法子逃脫,他也不怕她們的任何手段,甚至都不去想招兒化解,有了赫連曜,他可以好好喝杯酒休息着看戲了。

雪苼和長安倒是真的逛街去了,在春天百貨買了不少的東西,然後去了百樂大戲院。

雪苼早已經打聽過了,小八一年到頭幾乎不出府門,就偶爾來這戲園子裏聽崑曲兒,今天有梅先生的高祖小蝶的新戲西廂記,他一定會來。

花高價買了靠近她包廂的票,雪苼坐下後把茶房給叫過來,“把這包蜜餞給隔壁的那位夫人,就說是臭婆娘給八姑娘的。”

那茶房心說這都是甚麼亂七八糟的,但看對方穿着打扮貴氣,便不敢多問,把蜜餞送了過去。

小八的心思也沒在戲上,每次他不過是藉着那緊鑼密鼓的喧囂來趕走心裏的冷清,忽然接到這蜜餞,又聽到了這番話,他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這話像是從陰曹地府裏來的,那個臭婆娘來找自己了嗎?

當年他親眼看着爆炸卻無能爲力,後來又直接被白長卿帶回到滬上連雪苼到底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最後白長卿告訴他雪苼死了,赫連曜爲此頹廢了好長時間他纔信了。

那個女人,有着頑強的生命力,他以爲她會好好的活下去,卻沒有想到這次是他送她走。

真希望有個奇蹟,就跟他的那次遭遇一樣,她還活着,只是在某個未知的角落。

但是一年又一年過去了,他已經放棄了希望,特別昨晚白長卿在喫飯的時候跟他說看到了赫連曜,他的腳傷還沒有好,成了個瘸子。

他記得白長卿那個混蛋趴在他肩頭撫弄着他的長髮邪邪的問:“你現在還喜歡他嗎?一個瘸子。”

喜歡?這個詞餘思翰早就忘了,他見識到雪苼和赫連曜之間的愛,可最後這樣濃烈的愛情卻抵不過男人的野心,在爆炸發生的那一刻他心跟着雪苼一起死了,不,這樣說太嚴重了,只能說結束了一份膚淺的單戀而已。

那次鴻鵠塔的事不是他爲了赫連曜送死,只是因爲他爲自己的身世所苦又被白長卿折辱,他起了輕生的念頭,以爲用這樣的方式會讓他記住自己,可是到了最後比比雪苼的付出,真是可笑。

見人一直在出神,茶房有點等不及了,“您……”

“哦,你跟那位夫人說,我馬上過去。”餘思翰捏着嗓子說話,這些年他演女人早已經得心應手,很多時候他都自己分不清自己是男人還是女人。

等茶房走了,餘思翰整整衣衫,對身邊的人說:“我去那邊包廂,外面等着我,不用跟着。”

說完,他也不等保鏢回話,自己起身去了隔壁包廂。

就在要進門的時候他呆了一下,許久都不曾有的羞恥心又回來了,他爲自己此時不男不女的裝扮覺得丟人。

正在猶豫着,忽然一隻軟軟的手拉住他,跟着他聽到一個只在夢裏會出現的聲音,“小八。”

餘思翰一愣怔,隨即抓住了女人的手,他咬住顫抖的下脣,眼睛裏含着淚水,輕輕的叫了一聲:“雪苼。”

“是我,是我。”

戲臺上光影交錯,正演到張生夜班跳了粉牆會鶯鶯,那紅娘咿咿呀呀的唱:你害得他臥枕捶牀不思茶飯,害得他腰如病沉鬢似愁潘……

戲臺上一春一秋已過,人間也是悲歡離合,小八已經分不清到底是人生如戲還是戲如人生。

雪苼把他拉進來,他一眼就看到一身男裝的自己坐在那裏,差點以爲自己見鬼了。

“小八,她是長安,現在正用你的名字餘思翰做了餘州的司令。”

長安慢慢站起來,她彷彿看到女裝的自己,紅色洋裝長裙,厚厚的前劉海披肩長髮,柳葉眉丹鳳眼,弧度飽滿的櫻脣,連笑的時候鼻子先皺起來都是一樣的。

倆個人都像是受了驚嚇,雖然說雙胞胎像的很多,但作爲龍鳳胎,男人扮成女人,女人扮成女人都毫無違和,這簡直妖了。

雪苼拉住兩個人的手,壓低聲音說:“趕緊都坐下,別引起別人的懷疑。”

小八被雪苼按着坐下,他始終怔怔的看着長安,長安也看着他,倆個人誰都沒有移開眼睛。

雪苼坐在一邊,看着他們倆個人感嘆,“我第一次見到小八,雖然他對我滿是敵意,我卻無論如何都對他討厭不起來,因爲你跟長安太像了。”

小八終於回神,他嘆了口氣,“可惜了,我們現在卻只能做對方。”

長安忽然伸出手,在顫抖了幾下後摸上了小八的臉,“哥哥。”

這句哥哥叫的很輕,幾乎淹沒在咿呀的胡琴裏,但是雙胞胎有心理感應,她幾乎一張嘴他就感應到了,他緊緊握住了她的手,“長安。”

雪苼在一邊抹眼淚,以前和小八在一起的時候她曾經幻想過他和長安在一起的畫面,後來在地牢裏聽何歡兒說他和長安是親兄妹,當時她還想也許這輩子都無法相認了,卻不想三年後她還活着,他們也終於見面了,可見老天對她還是不薄。

只是眼下他們都不是自由之身,沒有那麼多時間來敘舊,雪苼便把手放在他們倆個的手上,“好了,咱也別執手相看淚眼了,說正經事。”

小八忽然抽手在雪苼臉上輕輕拍了一下,“臭婆娘,我就知道你死不了,可是你怎麼活下來的?這些年你在哪裏?孩子呢?你過得好嗎?你……”

雪苼失笑,“你那麼多問題我怎麼回答你?好了,這些以後咱們再說,先說正事。小八,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餘思翰忙問:“甚麼事?”

雪苼把自己所求之事說出來後,很明顯的,小八爲難了。

“怎麼?”

“我跟白長卿關係並不好,這幾年我們一直在吵,他那個人又奸詐又多疑,我忽然求他而且還關係到他的利益,他會答應嗎?”

長安開口了,“哥哥,我知道這是爲難你,可我和雪苼也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了。”

餘思翰嘆了口氣,“我知道,好,我去試試。”

雪苼喜出望外,“謝謝你小八。”

小八白了她一眼,“謝個屁呀,不過你們倆個走了就拋下我一個人。雪苼,我也想走。”

雪苼知道他現在也一定不好過,“小八,我們從長計議,要是真可以了,你到時候找個機會扮成長安上船。”

他眼睛閃亮,“可以嗎?”

“不過這個還需要周密的計劃。”

小八眼睛裏閃過黯然,不過他很快的嬉皮笑臉裝出滿不在乎的樣子,“你們放心,我不會拖累你們的,其實我在這裏也不錯,有喫有喝,關鍵是還過了當女人的癮。”

“哥哥……”長安眼睛裏藏着悲憫,被錯待性別的痛苦她最瞭解,即便餘思翰喜歡男人也不代表他願意整天被穿着女裝當成女人。

餘思翰不經意的往戲臺子上瞥了一眼,他忽然皺起眉頭,“不跟你們說了,白長卿也在這裏,他最近在捧這個小蝶。”

順着他看的方向看過去,雪苼果然看到了貴賓臺子上的白長卿,她用力握握小八的手,“拜託了。”

小八抱了她和長安,“你們保重。”

他回自己包廂,而長安和雪苼則退出了戲院。

在包廂裏坐了一會兒,餘思翰忽然問身後的保鏢,“你們司令去後臺幹甚麼?”

保鏢不敢亂說:“這個小人不知道。”

“那我們也去看看。”

保鏢覺得今天的這位小八夫人特別不對勁兒,平日裏可沒有這麼多幺蛾子。

小八起身穿上自己的黑色風衣,把紅裙子的豔色給壓住了,施施然走向後臺。

剛到後臺,就給倆個兵攔住,“甚麼人,不準進去。”

小八劈手就給了左邊的那人一個耳光,昂首挺胸走進去。

白長卿身邊的人平日裏都耀武揚威慣了,現在忽然被打自然是不甘心的,伸手就要去抓小八。

他身後的保鏢立刻把人給攔住了,“那是小八夫人,你要找死嗎?”

白長卿身邊的人都知道他很寵愛府裏的這小八夫人,可是因爲那位深居簡出見得少,卻沒有想到今天來捻酸喫醋來了。

小八昂首闊步往裏走,那樣子還真像個去捉姦的正牌夫人。

陳東一眼就看到了她,倒是吃了一驚,“八夫人。”

小八對陳東還算客氣,“你們司令呢?”

陳東伸出一隻手臂攔住他,“您不能進去。”

小八似笑非笑看着他,“爲甚麼呀,難道你們司令在裏面做見不得人的事兒?”

“夫人,別開玩笑,司令是在裏面有事。”

小八伸手去推陳東,“我倒是要看看堂堂的中央軍司令和一個戲子有甚麼軍國大事!”

陳東見攔不住,便高聲喊起來,“夫人,司令是真的有事。”

小八暗暗冷笑,不就是給白長卿報信兒嗎?他其實才不管他跟誰做甚麼,他只是……

只是好奇罷了。

看到面前的一切,小八瞪大了眼睛,他說不上心裏是個甚麼感覺,或許就像吃了個酸橘子,連胃都跟着不舒服起來。

原來,白長卿背靠着梳妝檯子站着,褲子被解開,而那戲子小蝶連妝都還沒有卸去,就伏在他的身下做那等噁心的事兒。

看到小八進來,本來一直不在狀態的白長卿後背一緊,給小蝶洗了妝。

小八噁心的想吐,轉身就要出去。

白長卿褲子都沒提就來拉他,“小八,你聽我解釋。”

小八站住,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好呀,你解釋。”

白長卿啞口無言,被當場捉姦他就算舌燦蓮花也說不清楚呀。

那小蝶新得白長卿寵幸自然是要攀住這棵大樹的,但是她不夠聰明,沒鬧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因爲白長卿一直沒有續絃便以爲小八跟她一樣也是白長卿養來玩玩的,便大着膽子上前,“喲,這位姐姐,司令是何等人物要做甚麼哪裏還用跟你解釋?再說了,姐姐與其這麼纏着司令還不如多喝點牛奶補補身體,您這身體平的跟排骨一樣,硌着司令的手嘍。”

這小蝶聲音好嗓門兒亮,損人的幾句話說的抑揚頓挫就跟唱戲一樣。

小八是男人自然是平的,他出門的時候都穿高領衣服或者繫條絲巾爲了擋住喉結,他倒是不怕人家知道自己是男人,只是懶得聽閒話,此時給小蝶嗆了幾句,這幾年隱忍的委屈瞬間爆發出來。

看着她臉上滴滴答答的髒東西,小八更覺得噁心,劈手抓着她的頭髮把人給擰到自己跟前,“你剛纔說的再給我說一遍。”

小蝶唱虞姬也是練過的,但是要在白長卿顯得柔弱可憐便不還手,只是一位嬌滴滴的喊司令救命。

白長卿這才頓悟過來,他有些驚喜,伸手抓住小八的手,“小八,放開。”

小八哪裏肯罷休,他裝傻充愣連白長卿都一塊打了,“敢挑釁我,來呀,我排骨又怎麼了?你大,你去當奶牛呀。”

餘思翰的潑白長卿又不是第一次見到,以前當貴公子的時候還好點,現在披上女人的皮倒是越發的肆無忌憚了,這三年的淡然隱忍一瞬間爆發,他一爪子抓到白長卿的臉上。

“住手!”白長卿推了他一把,這下是真惱火了。

陳東開始不敢上前,現在也只好抱住小八。“夫人,別鬧了。”

白長卿摸着流血的臉,“陳東,把他給送回家去。”

說完,他整理軍裝要走,小蝶還去拉他,“司令,你可要替我做主呀。”

白長卿一把推開她,“滾。”

小八被陳東弄上車,他看着手指上沾着白長卿的血肉就暗笑,“白長卿,明天可是大總統的壽宴,你就頂着這一臉的土豆絲去見軍閥顯貴吧。”

回家後他就去洗澡,長髮挽起來,穿了一身舒服的睡衣褲,躺在牀上喫橘子,一點也不像喫醋的樣子。

其實剛纔生氣是真,不過鬧卻是因爲那女人的挑釁,現在平靜下來他有點害怕,還要幫雪苼呢,這樣跟白長卿鬧僵了還怎麼求他?

他正心不在焉的喫着橘子想對策,忽然白長卿推門而入。

小八一個激靈,沒等起來卻給他按住,白長卿的身體壓上來,“小潑皮,打完人就想了事?”

小八本想罵他,可看到他臉上貓須似的幾道不由得噗哧笑了,“司令,你可想好明天怎麼跟總統和賓客們解釋這臉上的傷?”

抓着他的手白長卿放在下巴上摩挲,“我就說給個不聽話的小野貓抓的。”

小八怒目而視,“你纔是貓,還是偷腥的貓。”

白長卿給他的丹鳳眼一瞪,有點色授魂與飄飄然,他親了親小八的手背,“要不是你不給我,我又何嘗會去跟那戲子……”

“白司令請出去,那戲子還眼巴巴的等着您吶,我這裏不歡迎您。”

白長卿拉下臉哄他,“小八,這都三年了,你也該消消氣了,我對你怎樣你還不……”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六姐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我只知道我餘思翰堂堂男兒給你披上這身皮養在內堂裏,白長卿,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呢,鈍刀子割肉,你是想要我怎麼死?”

白長卿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虛僞,他道貌岸然,他不敢讓天下人知道他喜歡的人其實是個男人,所以小八罵甚麼他都得聽着。

小八罵了這幾句卻再也沒有了力氣,倆個人之間就是個死結,他不放了他也是沒轍,說再多隻是讓自己生氣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白長卿卻因爲難得見了他喫醋,所以格外想跟他溫存,“小八,你就原諒我吧,我求你了。”

“司令這個倒是不必,我有件事求司令,不難,您動動嘴巴的事兒,不知道您答應不答應?”

白長卿哄着他,“甚麼事,小八甚麼事讓我猜猜。想喫餘州的豌豆黃驢打滾?還是想去江南玩幾天?”

小八冷冷看着他,“在你心裏我只會喫喝玩樂嗎?我要你幫餘司令一個忙。”

“餘司令?莫長安?她有甚麼找他的副司令去,我又能幫上甚麼。”

小八知道他是想回避,只好步步緊逼,“這事兒還就白司令能幫了,先說,您是幫不幫?”

“原來小八今天去戲園子認親去了,其實你要見她蠻可以光明正大,爲甚麼要遮遮掩掩。”

小八笑的有些蒼涼,“白司令,我們一個假鳳一個虛凰,你覺得我們可能正大光明的見面嗎?要是白司令有心,哼哼,我們也不用等上三年。”

今天小八言辭犀利句句帶刺兒,開始白長卿以爲他是喫醋,現在卻越來越拿不準了。

看着他的眼睛,白長卿似乎想看到他的靈魂深處,“小八,到底是甚麼事,我可聽說你們今天見面的還有一位夫人,不會跟這夫人有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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