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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我不希望別人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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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曜看着地上的年輕男人,他的猜想不錯,這個人正是雪苼家的車伕小馬。

小馬當時因爲宋義的案子被雪苼從牢房裏救出逃跑,他始終擔心着雪苼,傷一養好就偷偷回了雲州,這一片兒打工度日。

他好幾次曾想去見雪苼,但是又怕自己的身份給她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只要小姐過的好,他遠遠看着就行。

那晚他送了個客人回來的時候遇上大雨,只好去破廟躲雨,卻沒想到就遇到了雪苼在破廟裏被兩個無賴調戲,剛要出手卻看到她一槍把人打死了。小馬不過也是個普通人,當時給嚇傻了等他反應過來,就發現雪苼把槍頂住了她自己的頭。

小馬現在想起都後怕,要是當晚自己沒有路過那裏,她到底會做甚麼?

李程把他給拉起來要綁,赫連曜擺手制止,“雪苼人在裏面?”

“她病了,你別打擾她,就要她在這裏好好養病吧。”

赫連曜想扇他,“在這裏養病?她是甚麼身份有多嬌氣有多嬌貴你不知道嗎?就你這個破地方以爲給她買倆個綠豆糕喫就行了?”

“姓赫連的,她不想見你,你把她打成那個樣兒,現在說她嬌貴不晚了點嗎?”

“我打她?”赫連曜眸子暗沉,一腳踹開了房門。

被他踢的房門在吱呀慘叫了幾聲後,終於壽終正寢了。

赫連曜走進晦暗的房間,一股子潮氣撲面而來。

這是一間房子,做飯睡覺連在一起,靠着暗黑色生着黴斑的牆壁那邊掛着個藍布簾子,裏面應該就是睡覺的地方。

赫連曜心臟一抽一抽的疼,她這幾天就是住在這悶不透氣的地方,沒病也給捂出病。

手伸過去,他慢慢的拉開了簾子。

牀上果然躺着雪苼,她頭靠裏閉着眼睛,身上蓋着個破布片兒嗎,在聽到聲音後有氣無力的說:“小馬,你不要再浪費錢給我買喫的,我甚麼都喫不下。”

只聽到氣息沒有聽到回答,雪苼只好轉過身來,“小馬,我……”

微微睜開的眼睛對上赫連曜深邃的黑眸。

沒有太多的驚訝,她知道他早晚會找到,卻可就在那一瞬間,她以爲再無波瀾的心還是疼了。

沒想到她會給自己甚麼好臉色,但是這樣的漠然還是讓赫連曜心裏透不過氣的難受,他手伸過去,卻在半空沒有落下,“我帶你回家。”

雪苼還是沒甚麼話,但是發白的脣卻微微顫抖着。

赫連曜薄脣抿成一條直線,握在身側的手指張開,伸到到她肩膀和腿彎處,把人給抱起來。

雪苼倒是沒有反抗,因爲她深深的知道就算她反抗也反抗不了。

赫連曜抱着她退出簾子裏,在亮光下才發現雪苼一張臉紅的不正常,他把臉貼過去,果然是燙的厲害。

他回頭吩咐,“備車,送夫人去醫院。”

卻沒有想到雪苼自己會反對,“不去醫院,我只想睡覺。”

“乖,去醫院打個針你再慢慢睡。”

“不去醫院。”她沒甚麼好脾氣,特別的暴躁。

赫連曜只好由着她,轉頭對李程說:“找個好西醫去尹家大宅,要快。”

“是。”李程答應着,眼睛卻去看雪苼,第一眼就看到了她開裂的嘴角。

那種傷……怪不得夫人要跑,少帥這是把她的嘴撕開了呀。

注意到李程的目光,赫連曜聲音冷了好幾度,“還不快去。”

李程立刻轉身跑了,心裏卻唏噓慨嘆,少帥太狠心了。

赫連曜沉沉的眸光落在她的嘴角上,瞳孔縮了縮,抱着雪苼大步離開了這裏。

小馬還給人抓着,他大喊了一聲小姐。

雪苼有氣無力的說:“我跟你回去,你把小馬放了。”

赫連曜冷酷的要命,“是我帶你回去,其他的你不要管。”

“赫連曜……”

只叫了個名字她就喘息不勻,她沒有力氣跟他叫板。

赫連曜也不理會她,抱着她上了汽車。

在車上,他緊緊把她摟在懷裏,貪婪的看着那張通紅的小臉兒。

她最近多災多難,幾乎是一場病沒好另一場又連接上,跟着他,她真有那麼痛苦嗎?

即便這樣他還是不會放手,一想到她會跟別人這麼親密摟抱在一起,赫連曜就有毀了一切的衝動,他絕對不允許。

手指拂開她額頭的亂髮,他輕輕的在她飽滿的額頭印下一吻,“雪苼。”

雪苼沒有回應,她從一上車人就迷迷糊糊的,現在應該是睡着了。

他們一回去醫生就到了,他給雪苼打了退燒針又開了些藥,擼起她袖子時候看到了那些淤青臉上明顯的有驚訝的神情,但是甚麼都沒敢說。

然後,又多了一瓶生肌化淤的藥。

打了針之後雪苼一直睡着,小喜給她蓋了厚被子發汗,本來想在牀前守着卻給赫連曜趕出去,她大着膽子想跟他講理,卻給張副官拽着衣領子給拽走了。

雪苼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一身的黏膩,很不舒服。

她微微抬起身子想起來,卻給人一把按住。

赫連曜漆黑的眸子看着她,“要做甚麼,我來。”

“我想洗澡。”

“我抱你去。”他伸手就要抱她。

雪苼閉着眼睛,她現在很牴觸他的靠近,只要他一靠近她就不受控制的發抖,“不要你,我要小喜。”

“小喜抱不動你。”

“我可以自己走。”

即便是病的半死不活,她也是固執的不肯屈服,赫連曜氣的心跳突突的。

他抱起她往浴室走,“你確定要讓小喜看到你這一身的痕跡嗎?”

她啞聲說:“我不介意,難道施暴者介意?”

他不理會她話語裏的冷淡嘲諷,“對,我介意。”

把她放進浴缸裏他沒有再去碰她,而是真的把小喜給叫進來。

雪苼躺在溫度適宜的水裏一動不動,長髮像海草一樣垂在外面,小喜乍進來的時候要以爲她昏過去,嚇了一跳。

“別怕,我沒事。”雪苼啞聲安慰她。

小喜啪啦啪啦的掉眼淚珠子,“夫人,您以後別再跟少帥對着幹了,我發現他們當兵的都不講理。”

雪苼給了她一個姑且能算上微笑的笑容,“嗯,以後不會了。”

小喜小心的拿起她的胳膊,“這些,全是少帥打的嗎?”

她是個沒出閣的姑娘,當然不知道男人有時候不用打反而能讓女人更痛,雪苼無力的搖搖頭,“不是,給我洗頭吧。”

那天雨夜,小馬把她給帶回去後她就一直在發燒。小馬那裏條件簡陋而且他也不方便照顧她,以至於雪苼都以爲自己會跟鹹魚一樣發臭,這會子稍微有點力氣她就想洗澡。赫連曜說的對,她這樣嬌氣的人哪是說隨便就能生存下去的。

洗的差不多的時候赫連曜又進來了,他用大浴巾把雪苼裹住抱到牀上,沒再經小喜的手,親自給她擦頭髮換衣服。

小喜怕他再傷害雪苼,一直不想離開,赫連曜對她說:“去給夫人熬點粥。”

小喜這才退下,雪苼閉着眼睛躺在柔軟的牀鋪裏,似乎又睡着了。

赫連曜低頭看着她臉上一道道細小的擦傷,他手指落上去,卻不敢動,“這也是我弄的?”

“不是,我逃走的時候自己碰到了牆上。”她乾巴巴的回答了他的話,眼睛都沒有睜開。

“我給你擦藥。”

“不用,不是甚麼大傷,慢慢就好了。”

她越是這樣輕描淡寫,他心裏就越緊繃的厲害。

手裏的藥膏幾乎要給捏爆,他拿出這輩子都不曾有過的耐心和溫柔,“雪苼,聽話。”

“我要是聽話你就會離我遠一點嗎?”她忽然張開了眼睛,看着他。

她的眼神很靜,甚至給人一種看透了塵世的錯覺。

他被她刺痛了,幾乎是立刻撲上去,用脣蓋住了她的眼睛。

她的長睫毛顫了顫,無力抵抗着他的靠近。

他的脣又涼又薄,曾是雪苼最眷戀的感覺,現在她卻覺得像毒藥。

一吻立刻離開,他重複:“上藥。”

雪苼做了妥協,“讓小喜。”

“小喜這幾天爲了你都快哭瞎了,現在還在哭,你還讓她來?”

“那換個丫鬟。”

“雪苼,我不希望別人碰你,女人都不行。”

她睜開眼睛,詫異的看着他,“那你輕點兒,還有,不要亂碰我。”

他懂她話裏的潛臺詞,她真把他當成禽獸了嗎?

眉頭皺起,他看起來很不高興,但手上的動作卻出奇的輕柔。

玉簪子沾着薄荷味的藥膏給她身體帶來了清涼,她圓睜着眼睛空洞的看着天花板,儘量漠視着他逼近的氣息。

但身體還是細微顫抖着,赫連曜有幾次停下看着她。

最後一次她長時間都沒等到那種清涼,便動了一下,“完了嗎?”

赫連曜忽然握住了她的手,更明顯的感覺到她的害怕與抗拒。

“對不起。”雖然只是簡單的三個字,但對他來說說卻是陌生的,因爲已經很多年沒有對人說過。

雪苼卻是漠然的沒有反應,她在他手裏的小手就像個受到驚嚇的小鳥,瑟瑟的發抖。

她的表現讓他莫名的煩躁,毫不遲疑的把她的睡袍扯開,“別亂動。”

她心口的位置淤傷的格外厲害。

他眯起眼睛,倒不是因爲看到了自己最喜愛的,是因爲那裏全是抓痕和指印。

那晚,他因爲她內出血,沒有做的那麼徹底,可是這裏和嘴巴就遭了殃,他記不清到底做了多少次,可是最後一次他發現那裏已經沾上了血,雪苼的血。

“那晚上,是我的不對,以後不會這樣了。”他又一次認錯。

雪苼跟沒聽到一樣,眼睛繼續看着天花板。

藥膏抹在身上很清涼,緩解了疼痛,但卻沒有減輕她心理上的不舒服。

赫連曜儘量忽視心裏的煩躁,細心的給她抹藥,等都弄完了他給她穿好衣服,“喫點東西再睡覺。”

雪苼已經不拒絕,因爲從見到他開始,她的拒絕都沒有用。

赫連曜的腳步走遠,門也給關上了。

雪苼鬆了一口氣,她緊緊抱住自己,把身體蜷縮起來,這樣纔有了一點安全感。

可是沒過一會兒,赫連曜又回來了,他手裏拿着個盤子,盤子裏有一碗紅棗粥。

他長這麼大第一次端盤子,沒想到做起來倒是十分的嫺熟。

他把粥放下,伸手要去扶雪苼,卻給雪苼避開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可馬上抓住了她的胳膊把人給拉起來,腰下墊了個枕頭讓她坐好,“吃了飯喫上藥再睡覺。”

雪苼沒想到他這麼沒完沒了,皺起秀氣的眉頭說:“我不想喫,我很累,我要睡覺。”

“我餵你,很快的。”

雪苼的神經都快給他折磨斷了,明明是不想理會他,卻被一次次挑戰磨礪,她忽然失控的吼起來,“我不想喫,我不想喫。”

忽然,脣被堵住,他不知甚麼時候喝到嘴裏的粥給用舌頭推過來。

雪苼被迫吞嚥着,瞪大的眼睛看着他黢黑的眸子,她從裏面看到了自己的蒼白和可憐。

直到她最後一粒米吞嚥下去他才離開,“你果然比較喜歡這種喂法,我們再來。”

他的氣息,讓她想吐。

但是她不敢,怕會換來他更嚴重的羞辱,只好指着勺子說:“我喫,用勺子。”

他勾起嘴角,她有點棱角的樣子他喜歡,畢竟不是那種飄渺的像流沙一樣讓他抓不住。

端過碗,赫連曜舀了一勺粥,“裏面放了桂花糖,很甜。”

雪苼看到了上面有一朵朵黃褐色小桂花,她乖乖的張嘴含住勺子,卻啊的一聲。

原來是粥刺激到嘴角的傷口。

赫連曜眸子一暗,他拿着絲帕輕輕給她擦了擦,“忍一下,一會兒就不疼了。”

“你快點,我要睡覺。”她反而催促他。

赫連曜勾脣一笑,俊美的五官終於陰霾散開,“乖。”

她喝了半碗粥實在喝不下,赫連曜也沒有再逼迫她,喫上藥後給她蓋好薄被,然後手掌輕輕蓋在她眼皮上,“你失血過多,要多喫些補血的東西,也不要費神,所以甚麼都別想。”

又是洗澡又是擦藥的確是耗費了她大量的體力,她閉上了眼睛,很快就陷入到一種混沌裏。

黑暗中,她聽到了赫連曜的聲音在耳邊說:“雪苼,你不想我們以後就不要孩子,我只要你。”

他不要孩子,這是真的嗎?他不是需要一個孩子替他去開啓寶藏嗎?這麼說難道只是爲了安撫她?

這些想法在她腦子裏飄着飄着就陷入到黑暗的漩渦裏,她沉沉的睡過去。

赫連曜等她睡了又去拿了藥膏,玉簪子挑着細細的抹在她脣角,他每抹一下她都疼得皺一下眉,卻沒有醒來。

赫連曜推開被子上牀,躺在了她的身邊。

伸手去試試她的額頭,還是有點熱,但沒有那麼燙手,看來西醫的針劑已經發揮了作用。

他轉過身手放在她腰間,看着她幾乎要埋在枕頭裏的蒼白小臉兒,眸底湧動着暗流。

腦子裏一遍遍過着李程說的他離開後她遇到的事情,對秀芳的單獨審問,深夜去見莫長安,然後就是去米雲,再和自己吵架被送走,再到被中醫診斷懷孕吃了藥,這一切都巧合的不可思議。

當然,赫連曜如果相信是巧合那他就是傻子。

無疑的,問題出在莫長安身上,但是莫憑瀾力保莫長安,他甚至連審問的機會都沒有,看來他需要和這位雪苼的好朋友談談。

腦子裏思緒很亂,一點都不冷靜,他發現只要一牽扯到雪苼,他就會變得激動不理智。

可是,當躺在一張牀上,又能呼吸到她身體散發出的馥郁氣息,他那顆懸空激盪的心終於落回到心房,開始有力的跳動。

雪苼已經成了他的軟肋,能輕易的左右他。

忽然外面響起很輕微的敲門聲,赫連曜立刻張開了眼睛,他掀開被子下去,低聲問:“誰。”

外面傳來張副官的聲音,“少帥,是我,昀銘。”

赫連曜打開門,看着站在黑暗裏的張副官,“甚麼事?”

“已經查出是誰給了姓白的中醫好處說夫人懷孕了。”

赫連曜眸子縮起來,“是誰?”

張副官趴在赫連曜的耳朵邊說了個名字,赫連曜的眸子縮的更緊,“消息可靠嗎?”

“還沒有百分百的證據,因爲茲事體大,所以李程正在查找更確切的證據。”

赫連曜點點頭,“嗯,讓李程抓緊點。”

“是。少帥,夫人怎麼樣了?”

“睡下了,明天你去跟莫憑瀾說雪苼找到了,讓莫長安來看看她。”

“好,我天亮就去辦。”

關上門,赫連曜又回到了臥室,他在牀前站了一會兒,其實黑暗裏甚麼也看不清,他只能看到被子底下隆起的一團,可還是癡癡的看着……

大概是醫生開的藥有鎮定的效果,雪苼一覺睡到第二天的中午,還是給一陣陣的哭聲吵醒了。

她打開眼睛,看到赫連曜站在牀邊衝她笑。

雪苼皺起眉頭,“是小喜在哭嗎?她爲甚麼哭?”

赫連曜搖搖頭,“我不知道。”

雪苼不想跟他多說話,便大喊:“小喜,小喜。”

小喜從外面走進來,圓圓的臉上帶着笑,哪裏像哭過了。

雪苼以爲她是強作笑顏,便問道:“怎麼又哭?誰欺負你了?”

小喜偷偷的看了一眼赫連曜,她現在很怕他。

雪苼看到了這一眼,以爲是赫連曜衝小喜發飆,便怒道:“赫連曜,這裏是我家,小喜是我的人,你給我滾出去。”

赫連曜甚麼都沒做就給罵了,想要辯解又覺得很沒有面子,所以臉色發黑站在一邊兒,氣鼓鼓的。

小喜忙說:“夫人,您別生氣,我真的沒哭,是外頭那個鸚鵡,它好好的話學不會竟然學着我哭。”

正說着,那隻小東西又悽悽切切的哭起來,樣子跟小喜果然很像。

小喜給氣的呀,“我去抓了把它燉湯,這壞東西,好的不學學我哭。”

雪苼倒是有了興致,她對小喜說:“我去看看,估計這幾天找不到我你只哭,它聽多了。”

見她要下地,赫連曜伸手去扶,卻給雪苼甩開,她手搭在小喜肩膀上慢慢的走出去。

看着她緩慢的背影,赫連曜的臉色更黑了。

外頭,小東西一看到人來就不出聲兒,瞪着黑豆一樣大的眼睛四處張望。

這隻鸚鵡是胡媽買來的,因爲圖個便宜不會說話,現在胡媽不在了,它竟然學會了哭。

小喜罵它:“臭東西,不能隨便哭知道嗎?這樣不吉利。”

鸚鵡並不理會她,繼續溜眼睛。

雪苼其實出來就是個藉口,她不想面對赫連曜,現下便對小喜說:“我想去那邊坐坐,你扶着我。”

雪苼剛轉過身去,忽然鸚鵡又開始哭。

小喜氣壞了,拿起個石頭就扔它,“閉嘴。”

“找死!”忽然,那鸚鵡竟然口吐人言,那語氣凌厲,又有些蒼老,彷彿一個老婦人說出來的。

小喜驚駭,“它竟然會說話了。”

雪苼擰起眉頭,“還真的,當時我教了它好久都不會,現在怎麼就忽然會了。”

那鸚鵡又說:“李平,閉嘴。”

鸚鵡到底不是人,說話吞吐不清,小喜聽了半天也不知道它讓誰閉嘴,麗萍?裏邊?還是別的。

站在門口的赫連曜卻心中一動,他立刻叫過來一個侍衛,對他耳語了幾句。

侍衛領命走過來拿起了鸚鵡就要走。

小喜以爲他嫌棄鸚鵡哭晦氣,也不敢多言。

雪苼卻因爲這鸚鵡是胡媽的遺物不免多說了句,“你要拿去幹甚麼?”

“燉了。”

要是以前雪苼一定要和他爭吵,可是這次她卻甚麼都沒說,只是厭惡的扭過臉去。

他得了個沒趣,只好解釋:“我把它帶給張副官調教去,不燉。”

雪苼看着他伸過來的大手,冷冷的說:“放手。”

赫連曜對小喜說:“你先下去給夫人準備早飯去。”

等小喜走開他對雪苼說:“你不覺得我們該談談嗎?”

雪苼看着他握住自己胳膊的那隻手,聲音很冷淡:“傅晏瑾你想殺就殺,至於紅姨我弟弟小馬我實在也沒有能力救他們,你看着辦吧。”

他眼瞳墨黑,“還真是豁出去了,要是我殺了他們你是準備用性命贖罪了對嗎?尹雪苼,你在威脅我。”

這種顛倒黑白的說法雪苼早就習慣了,她點頭,“你要是這樣認爲我也沒法子,請放開我。”

她現在的樣子讓赫連曜覺得像一拳頭打在棉花上,充滿了無力感。

“那要是給你自由呢,你也不談嗎?”

雪苼看着他,無法置信,“你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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