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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戒指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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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苼抬頭看着他,笑容裏有淺淺的嘲諷,“難道少帥打算放過我?”

赫連曜眉目涼薄,“你覺得呢?”

張副官看着自家主子那張陰沉的臉,忙說道:“少帥,夫人,咱還是回家吧,有甚麼事回家關上門慢慢說。”

他一番苦心,把他們拉攏成一家人,也不知道這倆位能不能聽懂人話。

雪苼自然不想在這裏丟醜,她剛邁步出去就給赫連曜扯住了手腕,她掙得亂厲害他就捏的越緊。

張副官看的心驚肉跳,幾次他把眸光放在赫連曜的右臂上,欲言又止。

雪苼給赫連曜拉到車上,張副官帶着小喜坐另一輛車。

此時小喜已經好多了,可一直在哭。

老張給她哭的煩,“你別哭了。”

“張副官,我給夫人闖禍了,她不會給少帥懲罰吧?”

看着女孩巴掌大小臉兒上那雙哭紅的眼睛,張昀銘忽然惡劣起來,他故意逗她,“你說要怎麼懲罰?”

“抽鞭子呀,蘸着鹽水抽,少帥要打人不還是有的是方法嗎?”

老張摸索着下巴上的胡茬兒,眯起眼睛色色的說:“抽鞭子不可能,頂多賞她一頓軍棍。”

“啊?”小喜嚇得都不敢哭了,“夫人那麼嬌貴連一棍子都挨不起的,少帥會打多少下呀。”

“這個我怎麼知道,以他的體質來看,至少好幾百下吧。”

“好幾百?”小喜完全給嚇傻了,“那夫人就給打成爛泥了,張副官,要不您跟少帥說說我替夫人捱打,反正我賤命一條,爹不親孃不愛,死了也沒有關係。”

本來老張是逗她玩兒,聽到後頭覺得自己過分了,一抬頭看到司機正在擠眉弄眼的笑,氣的他一腳踢在座椅上。

“好好開車。”

“是。”

小喜也給他嚇了一跳,“張副官,求求你,夫人真的不禁打,她前兩天剛病了,高燒的厲害,飯不喫水不喝,手上的傷口也化了膿。”

“病了?”怪不得看她的臉那麼蒼白,得,這兩位主子離開了幾天誰也沒過安生。

張副官一般都很正經,所以他一本正經的決定不逗小喜,“別怕,逗你玩,少帥疼夫人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揍她?”

“可是夫人今天對雅珺夫人那樣了,少帥會不生氣嗎?”

老張覺得這些問題比較難回答,他又不是赫連曜誰知道會怎麼辦?伸手在小喜的腦袋上揉搓了幾下,“你屬蚯蚓的呀,鑽甚麼鑽?他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你甚麼都不用管,從現在開始給我閉嘴,不準說話也不準哭,聽到沒?”

小喜剛要張嘴,忽然又想起不可以說話,忙閉上嘴巴點頭。

老張心情大好,這個傻丫頭。

他們研究了一路赫連曜也想了一路,到底用甚麼方法來治治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頭。

他正在這絞盡腦汁的想,雪苼卻睡着了。

她本來病都沒好利索,昨晚折騰了一晚上,今天又鬧了這麼一出,早就精疲力竭,一上車後就開始犯困。

赫連曜只這麼看了一眼,甚麼怨氣脾氣都沒有了。

最近她瘦的厲害,本來就不大的臉現在他的一個巴掌就可以覆蓋,臉色也蒼白的厲害,透過車窗而入的陽光灑在上面,那皮膚幾乎白的透明。

拉過她的手,他看她的傷口好了沒有。

那天臨走的時候逼着她去做飯,開始沒有想到她的傷,後來想到了一因爲面子又收不回話,這幾天他一直在擔心着。

軟軟滑滑的小手偏涼,就算在這麼炎熱的天氣裏都沒甚麼溫度,這丫頭難不成是來人間渡劫的白蛇嗎?

爲自己荒誕的想法笑了,赫連曜低頭看着她的掌心,只見還紅紅腫腫的,雖然拆了紗布,但是已經留下難看的疤痕。

他心疼,自己一個老爺們有多少疤痕都算不了甚麼,她一個女的又是冰雕玉砌的人兒,有了傷疤就覺得遺憾。

拉起她的手,輕輕的在掌心印了一個吻。

雪苼大概是感覺到了被鬍子扎的酥癢,她動了動,蹙起眉心,很有脾氣的咕噥了一句,卻不知道在說甚麼。

赫連曜把她的身體給扳過來,讓她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

用力的時候有點猛,他皺了一下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肩。

咬咬牙,還是伸臂摟住她,那股子柔軟的觸感馥郁的味道讓他就覺得安心踏實。

閉上眼睛,腦子裏槍林彈雨炮火連天,成片的鮮血潑過來幾乎蓋住了眼睛,他戰鬥他掙扎,他垂死不休,只有靠着這個女人他才能靜下來,感覺靈魂都靠了岸。

美人鄉英雄冢,戎馬一生,他願意把她當成自己最後的故鄉。

車子到了,侍衛打開車門,恭敬的等他下去。

赫連曜沒叫醒雪苼,把人給抱下去。

侍衛緊張的看着他,“少帥……”

赫連曜擰眉制止,把人給穩穩抱到屋裏去。

胡媽趕緊迎出來,“少帥回來了,這是……”

“睡着了,胡媽,去準備點喫的,要清淡一點的,熬點荷葉粥,一會兒她醒來要喫。”

胡媽忙不迭的答應,拐着腳去做。

小喜和張副官隨後進來,見到胡媽就問:“倆個人吵架了嗎?”

胡媽打了她一下,“小毛丫頭,你就不想點好了,哪能天天吵?睡了。”

“睡了?”小喜望着張副官。

張副官在她頭上揉了一把,“你看我幹甚麼?胡媽說沒事就沒事,你還希望他們倆個吵呀,你想替夫人挨軍棍她還不樂意呢。”

小喜根本聽不懂他說甚麼,這時候胡媽發現小喜一身的溼,樣子很狼狽。

“小喜,你下海去了?”

小喜忙搖頭,“我掉噴泉池裏去了。”

張副官纔想起這茬兒,他對小喜說:“你別瞎操心了,回房間去休息。”

“那我去換衣服。”

小喜走了後,胡媽拉住了張副官,“這到底怎麼回事呀?”

張副官一臉的小賤,“胡媽媽大美人,您想知道呀,那給我做點好喫的,都要餓死了。”

胡媽老臉上的褶子都笑平了,“等着,我做的荷葉粉蒸肉,給你去端。”

“胡媽您真漂亮,我正饞這口呢,走着,我跟您去。”

張副官吃了一大盤肉,小喜換好衣服後給他泡了一壺濃茶,他在後院兒荷花池旁的桂花樹下放了把躺椅,躺着打盹兒。

小喜坐在他身邊兒給他倒茶,“張副官,你們不是說去六七天就能回來嗎?這連來帶去都有十天了。”

“想我了?”

小喜紅了臉,不知道怎麼回答。

張昀銘這才覺得自己過分了,看來是真缺女人了,連個小丫頭都逗上了。

“哎,一言難盡,總之這次九死一生。小喜,你勸着點夫人,讓她別嗆少帥,少帥不容易。”

小喜似懂非懂,“夫人很懂事兒的,她好着呢,要不是少帥跟那個雅珺夫人不清不楚的,夫人也不至於這樣呀。”

“你個小丫頭懂甚麼?都是夫人給你洗腦了!少帥這樣的大丈夫,三妻四妾是最平常不過了,這種醋你們夫人都要喫,那可沒救了。”

小喜很不服氣,“憑甚麼男人就非要娶那麼多老婆?要是女人找那麼多丈夫能行嗎?”

張副官扒拉這椅子扶手坐起來,“你這個小丫頭,想法還挺多!男人娶妻娶妾是爲了傳宗接代,再說了男人賺錢養家,女人能幹甚麼呀?”

小喜漲的臉通紅,“張副官的意思是因爲女人喫你的喝你的所以你娶幾個老婆也要聽你的嗎?夫人可是說了,男女要平等,男人能做的女人也能做,總有一天我們女人會踩到你們腦袋瓜上。”

張副官一時手賤,捏了捏她圓滾滾的蘋果臉,“我說小寶貝兒,你這麼可愛,等我哪天娶了妻後就問夫人討你做妾怎麼樣?”

小喜打掉他的手,氣呼呼的說:“你根本看不起女人,我就是去當姑子也不跟你。”

說完,她一甩大辮子,扭着小腰氣呼呼的走了。

張副官氣的眼珠子發藍,這小丫頭真是跟着尹雪苼長本事了,你想嫁我還不要呢。

張銘恩今日隨意說下這番話,他可怎麼都不會想到,有一天他會一趟趟奔波到那深山古剎,可是緇衣光頭的妙齡女尼卻說,失主,世上再無小喜這個人。

雪苼睡的很熟,半點沒有醒的意思,赫連曜在她身邊躺下,多日的緊張與疲累在這一瞬間放鬆下來,他慢慢閉上了眼睛。

忽然想起了甚麼,他從軍裝口袋裏掏出個精緻的小盒子,打開,裏面是一枚晶光四射的鑽戒。

粉紅鑽,有價無市,市面上很難求,他在京都足足花了十根小黃魚纔買到,也是因爲買這個耽誤了行程遭到伏擊,這個戒指上沾了他的血雖然擦掉了但總覺得染血的地方光頭沒有那麼足了。

拿過雪苼的左手,輕輕的給她套在無名指上,不大不小剛剛好。

赫連曜摩挲着她的手指,據說這根手指直接連接着心臟,他套住了就等於套住了她的心。

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短短十天,他對雪苼的已經不再是單純的佔有,他想要她的全部,要她完完全全屬於自己。

雪苼一動,醒了。

她的眼神有片刻的迷茫,很快就看到了手上的戒指。

她把手舉到眼前,細細的看了,真的很美。

可是,她並不稀罕。

他還是真公平,給了傅雅珺一枚也給她一枚,這就是所謂的雨露均霑嗎?

可是在尹雪苼這裏只有獨一無二,從來沒有並蒂花開。

“喜歡嗎?”男人在她耳朵低語,那隻強壯的手臂橫在腰間,緊緊摟住她。

雪苼嘴角的笑容諷刺意味十足,“少帥,你是甚麼意思?”

論起潑冷水,尹雪苼要是說第二,絕對就沒有人敢說第一。

赫連曜一顆熱烘烘的心頓時冷下來,他想到銀樓了的混戰,火車上的刺殺,跳車時候的驚險,他都沒有像上一個戒指一樣弄丟,而是好好的護在懷裏。

甚至他一回到雲州,聽到她在醫院後沒管自己的傷就去找她。

原來自己的真心全都餵了狗。

深吸了一口氣,赫連曜記着張副官的話,“女孩子要哄。”

耐着性子,他在她手指上親了一下,“自然是送你的,好看嗎?這可是千金難求的粉紅鑽。”

“少帥可知戒指不能亂送更不能亂戴?”

赫連曜哪裏懂得那麼多,他也不是沒送過女人禮物,讓手下買了他送,那些女人自然要乖乖的摟着他的脖子說喜歡感謝的話,哪個像她這樣,十根小黃魚買回來的戒指給戴上了還要受她的詰問。

雪苼把戒指摘下來放到他手裏,“戒指戒子,在古代是戒禁的意思,就說我戴上這枚戒指就是你的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少帥,我爲你戒禁一輩子,那你呢?”

赫連曜的眉目間已經染上了戾氣,他看着她冷笑,“夫人的意思是我不配?”

“三心二意的人如何相伴到老,少帥,你說呢?”

不怒反笑,只是他的笑容卻妖異肅殺,捏着她的下巴,他咬着呀說:“尹雪苼,看來我還是太寵你了,你忘了自己是甚麼東西了?跟我談偕老終身,你也配!”

說完,他把十根小黃魚買來的戒指隨手一扔,人也翻身下牀,怒氣衝衝的走出去。

巨大的關門聲嚇得雪苼肩膀一縮,整個人軟在了被子上。

赫連曜,不能只牽一人手,你來招惹我幹甚麼?

本以爲會哭,可是臉蛋乾乾的,她和他糾纏了這麼久,原來也學會了適應。

過了一會兒,她估摸着人走了便起身,挽着頭髮打開房門,小喜正在院子裏曬衣服,看到她便喊起來“胡媽,夫人醒了,快上飯。”

看着小喜神氣活現的樣子雪苼不僅皺起眉頭,“姑娘,你好歹也該躺着休息休息,你可是差點被人淹死呀。”

小喜蹦達過來,“夫人,我皮實着呢,天生屬貓的,有九條命,我沒事。”

雪苼皺起眉頭,“那也回去躺着,裝病也得給我裝,這樁公案還沒有了結呢。”

小喜湊過去小聲說:“夫人,應該沒事的。少帥親自抱您回來,甚麼都沒說,也沒有責備我。”

雪苼冷笑:“傻丫頭,那可未必。”

小喜愣住,“難道還要再鬧騰?”

“算了,天塌了也要過日子,你去我房間收拾一下。”

“是。”一聽到幹活答應倒是的痛快。

雪苼像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太挪到飯廳裏。

胡媽給端上荷葉粥和清淡的小菜,“小姐,快喫點吧,少帥特意吩咐我給你熬得,不過他怎麼走了呢,也吃了飯再走嘛。”

雪苼不說話,她小口小口喝粥,卻食不知味。

小喜一會兒過來,這丫頭一臉的賊笑,“夫人,你猜我撿到了甚麼?”

她打開手心,那枚戒指在她手心裏美輪美奐的發着光。

胡媽擦了擦眼睛,“乖乖,這個要很貴的吧,我見過婉娘夫人有一個,比這個要小的多,卻花了好幾根小黃魚,哭了好幾天老爺纔給她買。”

原來這麼貴呀,雪苼把戒指攥在手心裏。

“去問問警衛,他去哪裏了?”

小喜答應着,過了一會兒來告訴她,“夫人,少帥去了燕回園。”

鑽石的棱角刺痛了她的掌心,就知道他會去,雨露均霑嘛,他自然是要去安慰的。

傅雅珺在赫連曜帶着雪苼離開後已經給人接回了燕回園,用赫連曜的話說,丟人也丟在家裏。

赫連曜下了命令,要麼讓秀芳離開要麼就要打五十皮鞭,雖然他人沒來,但是傅雅珺深知他的脾氣,說了就要執行,萬萬不會說說就過去的。

此時她正和奶媽秀芳在商量對策。

“要不你走吧,我給你一筆錢。”傅雅珺無法想像抽了五十鞭子秀芳還能活着。

秀芳卻搖頭,“太太,你善良又軟弱,我要是走了別人欺負你怎麼辦?我不放心呀。”

傅雅珺很感動,“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但是我不能看着你去死呀。”

咬咬牙,秀芳說:“您放心,我能挺過去。”

“你別逞能了,阿曜手下的都是殺人不見血的莽夫,別說五十,就是十鞭子你也挨不住的。”

“夫人放心,我能挺住。”

傅雅珺感動的熱淚盈眶,這個秀芳對她忠心耿耿,真是寧死也不離開她。

正說着,下人來回報,“少帥到了。”

平日裏傅雅珺盼着赫連曜來,現在聽到他來卻腿肚子都打顫,她緊緊的抓住了秀芳的手,“秀芳,我對不住你。”

“夫人別說,把一切都推到我頭上好了。”

外面響起了腳步聲,赫連曜大步走進來。

傅雅珺坐在輪椅上,仰頭笑了笑,可是那笑比哭還難看。

“君暘怎麼樣?”他擰着眉頭,顯得很不耐煩。

傅雅珺忙說:“挺好的,吃了藥已經睡熟了,但是醫生說過幾天要去醫院檢查,別留下後遺症。”

他在椅子上坐下,深黑的眸子像蘸了墨,“怎麼樣,商量的如何?”

秀芳立刻跪在地上,“少帥,一切都是奴婢的錯,奴婢願意接受鞭刑。”

“確定了?”

“確定。”

“那好”赫連曜一揚手,對身後的張副官說,“帶出去行刑。”

外面立刻進來兩名侍衛,跟老鷹抓小雞一樣把秀芳給拎了出去。

傅雅珺一臉的淚水,“阿曜,你能不能放過她?秀芳是個女人呀。”

“你們把人往水裏灌的時候有些有想過這些?”

傅雅珺還想狡辯,“那是因爲發現君暘受傷太過氣憤了。”

赫連曜猛的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摜,“把受傷的孩子撂在那裏半天不管,卻只顧着懲罰,你這是哪門子當媽的?”

傅雅珺嚇得臉色都變了,她咬着脣不敢再說話,赫連曜變了,變得冷血殘酷,再也不是她能駕馭的阿曜了。

外面傳來慘叫聲,秀芳每叫一下傅雅珺就跟着一哆嗦,好像那鞭子也是打在自己頭上。

哪裏還用五十鞭子,只抽了二十鞭,侍衛就進來稟報,“少帥,人已經昏死過去了。”

赫連曜站起來走到傅雅珺身邊,居高臨下的充滿了壓迫感,“雅珺,今天我饒過她,要是有下次,別說她,凡是有關係的人一律在我雲州消失。”

傅雅珺嚇得後背抽筋,她抖着脣半天才說出來,“阿曜,爲了一個尹雪苼你有必要這麼絕情嗎?既然你懲罰了我的人,那尹雪苼勒我脖子的帳怎麼算?是不是也該給我個交代?”

傅雅珺覺得自己說的合情合理,沒有過分。

赫連曜點點頭,“我會讓她給你道歉。”

“只是道歉?”

“那你還想怎麼樣?”他忽然詭異一笑,微微彎腰手臂撐開在她輪椅兩側,“你知道射殺你的人是誰嗎?”

他的氣息曾經是傅雅珺最渴望的,現在卻只剩下害怕,“我不知道。”

“那我告訴你,是你的好哥哥傅晏瑾,兄妹這麼多年沒見,他就送給你這樣的大禮。”

“我不知道……等等,阿曜,你的意識是我跟他串通一氣嗎?我可是差點送掉性命呀。”

赫連曜直起身體,背對着她說:“我可沒說,雅珺,你不要多想。我這樣說只是想告訴你,你身邊的下人有晉州的人,不代表他們的心思會和你一樣。”

傅雅珺思索着他話的意思,難道他覺得秀芳是傅晏瑾的奸細?

這個問題她可從來沒有想過,秀芳是真的對自己好,又怎麼會是自己那個所謂的大哥的人。

但是,人跟人之間的關係是脆弱的,一旦埋下懷疑的種子,總有機會會開花結果。

從燕回園出來,赫連曜對張副官說:“找人盯緊了那個秀芳。”

“是,少帥。我們去哪裏?”

“哪裏?還能哪裏?去西山!難道要去醉生樓喝花酒?”

張副官心說這個主意不錯,鬼門關滾了一遭,抱個香軟的娘們兒過過癮也好。

想到娘們兒張副官忽然想到了給小喜搶救的時候碰到的,小妮子看着小,該有的還都有了。

看着他一臉的猥瑣,赫連曜一腳就踢過去,“想甚麼?”

“報告少帥,我忽然想起在車上的時候小喜跟我說夫人在你離開雲州後就病了,高燒不退,這纔剛好。”張副官心說好險,幸好腦子轉的快。

想到她蒼白的臉色,原來是病了。剛要說去尹家,忽然想起她拿着戒指對自己的指責,赫連曜心頭一陣煩躁,立刻否決了這個想法,還是去男人最多的地方吧。

到了西山,藍子出和齊三寶等人夾道歡迎,赫連曜巡視了一番,最後歇在齊三寶那裏。

就剩下他們幾個的時候,赫連曜跟他們說了這次去京都遭到刺殺的事。

赫連曜敵人一向衆多,傅晏瑾有可能,餘州也有可能,甚至有可能是大總統的人。

他們各自在紙片上寫下自己懷疑的,張副官寫的是傅晏瑾,藍子出寫的是餘州督軍,而齊三寶卻畫了個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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