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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他要的是江山天下,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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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不歡而散,赫連曜下午就坐船離開了雲州,他從雲州到滬上,然後從滬上再坐火車去京都,不長不短的路線,有水路也有旱路。

他走了,雪苼整個人就更悶了,最討厭的是她的傷口化膿,手整個腫的跟饅頭一樣。

沒有辦法,她只好去醫院處理。

坐車到了醫院,一進門兒好巧不巧的就碰上了傅雅珺。

那個幾天前還要死要活的主兒現在竟然能出來了,不過是坐在輪椅上給她那個可惡的奶媽推着。

於理,雪苼該去問候一聲,於情,她該無視而去,本來新歡和舊愛就是水火難容,你跟我來搶男人還要我做出孔融讓梨的姿態來?

沒等雪苼看情看理,倒是有臉皮厚的貼上來。

奶媽推着輪椅把雪苼攔住,傅雅珺竟然是興高采烈的叫她:“雪苼,真高興能看到你。”

高興?確定這是真話?雪苼可高興不起來,傅雅珺不會以爲自己是專程來看她的吧?

她神色淡淡的,“夫人有禮了,我是來看病的。”

“雪苼生病了?”她一臉的關切。

雪苼不勝其煩,赫連曜不在,她這麼胸懷博大是做給誰看?

“一點小傷而已,告辭。”

她剛要走忽然衣襟被傅雅珺扯住。

雪苼低頭,眼睛被她手指上的東西一刺,立刻閉上。

再睜開的時候她看清了,原來她手上帶着一枚鑽戒。

鉑金托兒,大大方方的一顆裸鑽,光頭和亮度都非常好,戴在傅雅珺的無名指上很好看。

覺察到她在看自己的手指,傅雅珺也低下頭,她滿臉的幸福,用手指撫摸這這枚戒指,“這是阿曜送給我的,好看嗎?”

“好看。”雪苼的回答很由衷,畢竟是她看好的東西。

“我也覺得很漂亮。人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中箭後阿曜一直抱着我喊我的名字,要不是因爲他不放棄我,也許我真就成了一堆白骨了。雪苼,通過這次我看開了很多,人的一輩子太短了太脆弱了,能愛的時候就好好愛,我不在乎甚麼名分和地位,我只要能留在阿曜的身邊,用我的方式愛他關注他,就滿足了。”

她的話像知了的叫聲在耳朵裏嗡嗡的亂響,可是每個字又聽的那麼清楚,好像那字變成了石頭,一各個扔在了耳膜上。

果然是情到深處不怨尤呀!

雪苼扯脣笑開,對她點點頭,淡淡的語氣聽不出情緒,“祝福你。”

“你可別不高興,雪苼,我也勸你想開些。阿曜那樣的地位不可能就娶一個人的,而且你能不能成爲正妻也難說,他也許會和某政要的女兒聯姻。我們在這裏爭吵讓他後宅不安,不如好好的想想怎麼應對將來,你說是不是?”

雪苼覺得傅雅珺特別好笑。

她這是在拉攏自己要對付將來赫連曜的正妻嗎?她是看準了自己做不了赫連曜的正妻嗎?

不過她可能真看對了,尹雪苼或許不屑嫁於赫連曜。是不屑不是不能。

給了傅雅珺一個輕薄的笑容,繞過她往醫院裏走去。

小喜在後面緊緊追着,一張小臉兒繃得很緊。

看着她們的背影,奶媽露出得逞的笑容,“太太你放心,她一定會往心裏去的。”

傅雅珺忙把手上的戒指脫下來,“你趕緊把這個藏好,要是給阿曜看到了就壞了。”

“太太你怕甚麼,你救了少帥一命買個戒指謝你也是應該的,再說了,這又不是你偷的,而且依着尹雪苼這種驕傲的性子一定不會和少帥說,您就等着請好兒吧!”

小喜追上雪苼,小聲說:“夫人,她們真討厭,你不用把她的話放在心裏。”

雪苼點點頭,甚麼都沒說。

醫生給雪苼看了傷口,說要打針吃藥每天都換藥,雪苼也沒甚麼反對,淡淡的跟醫生聊了幾句。

“夫人,最近不要喫海鮮也不要喫牛羊肉這些。”

“好的。”雪苼靜靜的回答,脣角的笑容始終像開着一朵梔子花。

她太冷靜了,冷靜的小喜都覺得可怕。

醫生給她換藥的時候她還是像平時一樣嬌氣,輕輕一碰就蹙起眉頭,疼厲害了很低低的呻吟一兩聲,看起來也沒甚麼不正常,但是小喜總覺得不對頭。

她想說些開解的話,可想了一頓都沒有一句合適的,反而自己憋的難受。

當晚回家雪苼就發燒了。

大熱天兒渾身滾燙,卻一直喊着冷,關門關窗還捂着被子,她人在被子裏打冷戰。

胡媽都心疼死了,熬了薑湯想讓她喝了發汗,誰知道雪苼都嘔了出來,根本是湯汁不進。

她鬧着不要去醫院,胡媽只好去請醫生,醫生給她打了退燒針,說她有些中暑,要好好休息。

後面每天醫生都要上門來換藥打針,雪苼都不知道從甚麼時候開始自己的身體這麼破敗了。

到第三天的時候好了一些,人能坐個把時辰,晚飯還喝了一碗綠豆百合粥,吃了一個小小的野菜包子。

傍晚的時候悶熱的不得了,空氣裏全是潮溼的泥土氣,過了一會兒悶雷從頭頂上滾過去,錚亮的閃電蜿蜒如刀不時的撕開了墨黑的口子,看着就要扔在人頭上。

不過是病了三天,雪苼瘦了一圈兒,現在渾身就剩了骨頭,她抱緊了自己看着窗外,她也有那種感覺,覺得閃電會把她劈開兩半。

要是她死了會怎麼樣?雲生會哭,胡媽和小喜會哭,赫連曜呢,估計也會難受一會兒吧,畢竟自己是他豢養的寵物,小時候她養個貓死了都要哭上半天呢,雖然赫連曜是個鐵血的男人不會哭,但是一定會難過一會兒的,只有一會兒。

大雨終於下來了,本以爲是暴雨一會兒就停了,可是越下越大,吃了晚飯後還是不休不息。

胡媽一邊兒編着艾草葫蘆一邊說:“這雨下的好,明天就涼快了。”

雪苼說:“是呀,涼快了我要喫蓮藕燉排骨,我要補補。”

胡媽最喜歡聽這個,“好,我明天就去做,小姐你要多喫,都瘦成啥樣了。”

“我瘔夏。不過再瘦下去衣服都肥了,穿着不好看。”

小喜端了一盅溫雞湯進來,“小姐,您喝雞湯,我放了蘑菇燉的,可鮮了。”

雪苼拒絕,“不想喝,油膩膩的。”

“真的好喝,少帥那個不喝雞湯的人還讓我用這個煮了面呢,我放了雞絲蘑菇,他喫的乾乾淨淨。”

胡媽瞪了小喜一眼,小喜這才發現說溜嘴了,這幾天誰都不提赫連曜,彷彿成了禁忌。

半天,雪苼很不在狀態的說:“他不是不喝雞湯嗎?”

小喜看看胡媽不知道這話該不該接下去。

屋裏陷入了沉默,小喜剛想說點甚麼忽然看到燈泡忽閃了幾下,停電了。

本來停電的事兒很常見,但是這樣雷雨交加的夜晚停電就有些恐怖。

小喜嚇得叫,胡媽年紀大鎮定,“別怕,我去掌燈。”

豆大的光芒燃燒起來,屋裏漸漸明亮,胡媽套上燈罩子,對小喜說:“你別一驚一乍的,小姐怕打雷。”

藉着燈光,小喜去看雪苼,果然她抱膝坐在牀上,臉孔雪苼,身體微微發抖。

“夫人。”小喜輕輕的去搖晃她。

雪苼嚇得差點跳起來,等看清了小喜才沉沉的嗯了一聲。

她的樣子單薄而憂傷,看起來很可憐。

小喜鼻子一酸,她知道雪苼這次的病是心病,她越是不說心裏越是苦的厲害。

忽然,雨似乎下大了,霹靂啪嗒的響的厲害。

小喜覺得心裏發慌,她拽住胡媽的衣服,‘胡媽,下冰雹嗎?’

“你這孩子說胡話呢,大夏天的下甚麼冰雹。”

話剛說完,忽然門外想起噠噠的腳步聲,好像是軍靴。

小喜站起來要出去看,“會不會是少帥?”

聽到這個,雪苼明顯的把身體前傾,眼睛看着門的方向。

這個時候聽到外面有人喊:“夫人,莫憑瀾府上的歡兒小姐求見。”

雪苼抬起頭來,這樣的大雨夜,何歡兒竟然來找她?是被莫憑瀾掃地出門了嗎?

她披衣下牀,對小喜說,“走,出去看看。”

胡媽攔着,“請進來就好,您這病剛剛好。”

已經來不及了,雪苼帶着小喜走出去。

何歡兒穿着黑色雨衣一身狼狽的站在偏廳裏,看到雪苼她忙取下風雨帽,“雪苼,不好意思,這大風大雨的晚上,我來拜訪實在是太冒昧了。”

雪苼也不讓座,只是冷冷的說:“你有甚麼事?”

“雪苼,能否讓你跟我走一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雪苼驚疑,“那跟我有甚麼關係?你好好站在這裏,難道是莫憑瀾遭了報應?”

何歡兒掠了一把額前溼透的頭髮,“是莫長安。”

腦子裏就像有焦雷炸開,雪苼死死的拽住何歡兒,“你說甚麼?”

何歡兒握住她冰冷的手指,“雪苼,來不及了,一切路上說。”

黑色的轎車在大雨夜裏開不快,雪苼的心就像在熱油裏煎炸,她的手緊緊按住汽車椅坐,青筋凸起,關節泛白。

車子到了城東的教堂附近。

雲州在很久以前曾經列強佔領過,這一片的哥特風建築都是當時淪爲殖民地的最好證據,車子在一幢別墅的門口停下,黑色鍛花大門徐徐打開,車子開了進去。

進了客廳,雪苼看到一個穿着青色寬身旗袍的婦人在徘徊。

婦人看到何歡兒喜出望外,“夫人,你終於來了,長安小姐怕是不行了。”

“長安!”雪苼一把推開婦人,幾乎是手腳並用的爬上了樓梯。

青衣婦人問道:“夫人,這位是……”

何歡兒疲憊的往樓梯上走,“她是唯一能救長安小姐的人。”

厚重的橡木門打開,房間中央的鋪白色蕾絲牀罩的大牀上躺着一個女人,正在痛苦的呻吟。

雪苼一顆心緊緊的揪起來,她上前幾步,顫聲叫道:“長安。”

牀上的人聽到聲音後睜開眼睛,虛弱的笑着:“雪苼,她們還是把你找來了。”

“你告訴我,你這是幹甚麼?”雪苼一伸手,摸到了黏膩的血跡。

長安抱住肚子,“孩子,我不想要,我不要莫憑瀾的孩子。”

說到最後,本來虛弱的人忽然淒厲的喊叫出聲,怨念非常強烈。

雪苼懵了,“孩子不是當時給莫憑瀾親手打掉了嗎?怎麼……”

“沒有,我騙他的,可是他還是找到了我,還殺了我的救命恩人。雪苼,我不要生他的孩子,不要。”

何歡兒站在門口說:“她往洗澡水裏倒冰塊墮胎,卻不肯去醫院。瀾哥現在不在雲州,照顧她的鳳姑只好去宅子裏找我。雪苼,你勸勸她去醫院吧,先不說孩子,這樣拖下去她自己也有危險的。”

長安疼痛的間隙嘶聲道:“雪苼,我不需要她的可憐,你讓她滾。”

雪苼緊緊握住她的手,“長安不管怎麼樣我們先去醫院,你不要孩子可以從長計議,但是這種殘害身體的方法萬萬用不得呀,我求求你,就算你是爲了我,我現在我在這世上出了雲生就剩下你一個親人了,你別那麼狠心。”

又一次鎮痛襲來,長安身下的血流的更多,雪苼不顧一切的想把她給抱起來,可是她自己大病新愈,那點力氣連個娃娃都抱不動。

“何歡兒,叫人,我做主,送她去醫院!”

面對雪苼的嘶吼,何歡兒忙讓人進來,強制的抱走了長安。

何歡兒要跟着一起上車,雪苼狠狠的推開她,“何歡兒,她有甚麼力氣反抗,你叫我來是爲了拖延時間吧,這樣她死了你也可以跟莫憑瀾交代。”

何歡兒張大了嘴巴站在那裏,剛說了個我字又覺得無從辯駁,默默的退到大雨裏。

鳳姑抓了一下她的胳膊,“夫人別生氣,您趕緊回去休息,我跟着去就好了。”

何歡兒嘆息了一聲,面色蒼白的看着汽車裏的人。

雪苼自然不會照顧何歡兒的情緒,她緊緊的把長安抱在懷裏,“長安,你要堅持住,一定要堅持。”

長安的手帶着她自己的血,緩慢而艱難的對她說:“雪苼,一定不要生個父母沒有愛的孩子。男人不愛你,不要給他生孩子,不要!”

“我知道,你別說話,保存力氣,知道了嗎?”

這個時候雨小了很多,雪苼拼命催促司機,“快點,再快點,快點!”

長安,你要堅持,任何人都不爲也爲你自己!

一夜風雨後,是個豔陽高照的大晴天。

大清早兒的太陽已經開始發揮威力,地面的水很快被烤乾,要不是牆上掉下的薔薇花瓣和樹上反射着陽光的雨滴,真看不出昨晚經歷了那麼一場大暴雨。

雪苼病歪歪的身體熬了一宿今天倒是反常的神清氣爽,她看着牀上的莫長安,臉上的笑容真摯美麗。

長安有氣無力的說:“都看了一個晚上你沒看夠嗎?”

“真好,我們終於又在一起了。”

莫長安想去抓她的手,可是抬手的力氣都沒有,雪苼忙靠近她,“別急,你身體還虛。”

長安低頭看着肚子,不由得苦笑,“真頑強呀,這樣還是保住了,果然是莫憑瀾的種。”

“長安,你別做傻事了。醫生讓你好好保胎,說要是再流產會危及性命的。”

“不流了,我算是敗給他了。流了兩次還能留在我身體裏這就是孽緣,孽緣呀。”

最後幾個字她說的無限蒼涼,雪苼悲從中來,幾乎落淚。

長安問她:“雪苼,你過得好嗎?”

雪苼一愣,這個問題見面是必然會問的,可是她竟然不知道怎麼回答。

“還行,赫連曜他對我……”

“他怎麼可能對你好?他有野心,他要的是江山天下,而不是你。”

“長安……我知道。那你呢,你是甚麼時候被莫憑瀾抓到的,他把你單獨關在那棟別墅裏又怎麼會給何歡兒知道?”

這一定是個很長的故事,因爲長安想了很久,她低低的跟雪苼說:“雪苼,我離開莫家後背我父親以前的老部下帶走,但是每個人似乎都想從我身上撕下塊肉來,我不知道我哪裏值錢,我值錢的東西全給莫憑瀾搶走了,可是後來通過我的調查才發現,我,我們真的很值錢。”

“我們?”

“對,是我們,因爲我們身後有個巨大的祕密,祕密……”長安的聲音越來越低,終於低不可聞。

雪苼雖然着急聽到答案,但是長安的身體實在太虛弱了,剛纔已經跟她說了那麼長時間的話,現在已經昏睡過去。

門被敲了幾下,何歡兒推門走了進來。

她穿着寬鬆的裙子,小腹已經顯懷,走到長安牀邊看了看,“還好,孩子保住了,雪苼我替瀾哥謝謝你。”

“何歡兒”雪苼冷冷的看着她,“你跟我說實話,你願意她留在莫憑瀾的身邊嗎?”

何歡兒碧清的妙眸無懼的看着她,“那你呢,你願意赫連少帥的身邊有別的女人嗎?”

雪苼搖搖頭,“當然不願意。”

“我和你一樣,但是我比你更累,我要裝出大度的樣子來,畢竟他是瀾哥名正言順的女人,而我只是江南勾欄院裏買來的。這次瀾哥把她找到後就沒跟我說過,要不是昨晚的事那邊派人來找我,我壓根兒就沒想到瀾哥會……可是我有甚麼辦法,我還要救她,甚至爲了她冒着大雨去求你。”

“別說這些好聽的,你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你以前做過甚麼我們都清楚,不要假惺惺。我恨你從來都是光明正大的,不像你,只會背地裏坑人。”

何歡兒苦笑,“我知道你對我有成見,我也知道你一貫的瞧不起我,但是莫長安害我也是真,我憑甚麼就不能討回公道?要是你大小姐給人賣到妓院裏去試試,一點朱脣千人嘗,一雙玉臂萬人枕,那是個甚麼滋味,我有怨恨難道不應該嗎?”

雪苼提高了聲音,“說了多少次,不是長安,她那時候不過是十歲,做不出這種事。”

“她不做自然有人替她去做,因爲她是莫長安。她從小就得到的比別人多,就好像她現在,看着受了很多苦,其實還是比我受的苦少,你們根本就想不到,我經歷了甚麼。”

雪苼不想再聽下去,“你既然那麼恨她就把她交給我,我送她離開這裏,永遠離開,行嗎?”

何歡兒立刻拒絕,“不行,瀾哥會殺人的。”

“他這麼看重長安?”

“自然,她肚子裏有他的孩子。”

“你也有,而且我沒記錯的話,他以前可是要殺死長安的孩子。”

何歡兒話語裏有些躲閃,“我不知道他爲甚麼非要找到莫長安,但是一定有他的用意,雪苼,你別逼我。”

雪苼走到她身邊,“你怕他我不怕,你把長安交給我,就說我帶人給劫走的,何歡兒,對於撒謊,你可是比我們誰都精通。”

“尹雪苼,你好大的膽子,我看你是瘋了。”莫憑瀾怒氣蓬勃,也不知道在門外聽了多久,他一腳踹門進來,狠狠的瞪着雪苼。

雪苼比他還生氣,“莫憑瀾,你有甚麼資格在關着長安?你看看她現在樣子,再跟你在一起只會被你害死。”

清俊的臉上肌肉扭曲跳動,他厲聲說:“很好,她死也只能死在我手裏。”

說完,抱起人就走。

“莫憑瀾,長安需要休息。”

莫憑瀾自然不會管,他身後的保鏢攔住了雪苼,“雪苼小姐,還是請回吧。”

雪苼給急的跺腳都沒有辦法,她和長安才說了幾句話,這個莫憑瀾!

何歡兒幽幽的看着莫憑瀾的背影,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看過她一眼。

手放在小腹上,她輕輕的摸了摸,然後對雪苼說:“雪苼,告辭了。”

雪苼這才意識到她的存在,忽然咯咯笑起來,“原來你也在,怎麼你的瀾哥都沒有管你?”

何歡兒很有涵養的笑了笑,並沒有回答,匆匆離去的背影很是落寞。

不過雪苼不會同情她,這個女人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根本讓人摸不透,她到現在都想不明白何歡兒爲甚麼要雨夜來找自己救長安,明明就算自己不去她可以把長安送到醫院。

還有莫憑瀾,似乎很忌憚自己接近長安,他到底藏了甚麼祕密?好可惜,長安就說了那麼幾句話就昏睡過去,否則她一定會告訴她一些關鍵的東西,雪苼能感覺到長安知道的很多。

她說,我們的身後有個巨大的祕密,可是那個祕密是甚麼麼,就差一點點,雪苼就可以撥開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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