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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你今晚不會回來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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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苼沒想到,對面的這個人竟然跟自己有些像。

不是容貌,準確的說應該是氣質,都是那種乾淨秀雅的大小姐,特別是身上穿着這件黑旗袍,她自己也有一件差不多的。

那女人也覺察到這一點,忽然臉上的神情變得複雜,通紅眼圈裏的眼神有欣喜也有失落。

一句“她是誰”倆個人都等着赫連曜的回答。

赫連曜卻誰也沒有回答,這個時候他喊得竟然是張副官。

張副官一進來也有些傻眼,他驚訝的目光從那女人臉上掠過,然後垂首問:“少帥,您有甚麼吩咐?”

“帶她回去。”說她的時候,他指着雪苼。

“是。”張副官轉過身,低聲對雪苼說:“雪苼小姐請。”

雪苼敏銳的捕捉到不一樣的地方,最近張副官可是喊自己夫人,怎麼就變成雪苼小姐了?怕對面的女人生氣嗎?

雪苼低下頭溫文的笑,其實那笑是自嘲的意思。早就聽說赫連曜身邊女人不少,雖然都沒甚麼好下場但是保不齊剩下一兩個果實。看情勢這女人絕對不是一般人,看來自己離着被掃地出門的日子實在是不遠了。

“張副官”許是很長時間沒說話,她的聲音帶點沙啞,就像春日的風颳起柳絮的輕緩,“我自己走就好了,你去忙。”

說完,她竟然還是很有風度的對那個女人點點頭,然後再把帶笑的眸子落在赫連曜臉上,“少帥再見。”

赫連曜竟然是一怔,看着她轉身的樣子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在胸口蔓延,就像喫多了紅果,十分的痠軟。

雪苼手插在褲袋裏走的很慢,能聽到那個女人說:“阿曜,她到底是誰?”

步子更緩了些,她想聽他如何說。

可是卻沒有等到答案,赫連曜只是說:“你不用管。走,我帶你去喫飯。”

你不用管?這算是個甚麼答案?

因爲是低着頭,她看到從眼睛裏滴落的清亮液體落在了地面上。

她用腳狠狠踩了一下,在心裏暗暗罵了自己一句,“沒出息。”

深吸一口氣,抬頭挺胸仰起尖尖的下巴,雪苼快步離開了這裏。

張副官忙跟上去,少帥說讓送還是送的好,看這位大小姐的樣子該是不舒服了。

沒想到大小姐走的挺快,他在督軍府門口到處張望都沒找到人,便拉了一個警衛:“夫人去哪裏了?”

“夫人?往那邊去了。”

張副官忙快步跟上去,果然看到雪苼走在前面。

“夫人,夫人等等。”

雪苼回頭的那一瞬間風吹亂了頭髮,她下意識的眯起眼睛,嬌憨的樣子比平常更加美麗可愛。

張副官是抱着純粹的欣賞態度,覺得還是她好看些,但是他卻不知道雪苼此刻想到了甚麼,她以爲他在拿着她和剛纔的女人比較。

“張副官,誰是夫人?夫人在哪裏?”

張副官瞬間把可愛這個評價從她身上挪走,這位大小姐刺兒太多,是多扎手的白玫瑰,也就是少帥這種皮厚又欠虐型的才喜歡。

張副官是個八面玲瓏的副官,他忙說:“夫人就是您!剛纔我那麼一說您也明白的,我不是怕少帥又罰我跑步嘛。”

她一手挽着長髮淡淡的笑,跟着轉過身去。

張副官忙快走幾步追過去,“您去哪裏,我找車送您。”

“不用了,我的車都給打發了。”

走了兩步,雪苼停下,“你怎麼還跟着,怕我想不開去投莫愁湖?”

張副官訕笑,“哪能呀,您是聰明人可辦不了那糊塗事,我就是送送您。”

雪苼看着他,忽然挽起嘴角:“張副官,你說我現在要是花少帥的錢還可以嗎?”

張副官忙笑着說:“看您說的,想買甚麼儘管買。”

“那你願意跟着我就給我當個苦力吧,好久沒買東西了,現在買了等被掃地出門的時候也不至於甚麼都沒有。”

這樣的話語裏還是有幾分怨的,張副官裝作聽不懂,不過心裏卻對雪苼高看了幾分。這女人委實聰明,她並沒有拉着自己追問甚麼,甚至提都不提,因爲她知道赫連曜自己都不說的事問了別人也是無益,況且問了又有何用?

張副官陪着雪苼逛了一下午,幾乎把雲州城所有的鋪子都逛遍了。

最後,她還送了張副官禮物。

雕刻着銀色花紋的zippo防風打火機一直很受男人的追捧,張副官以前也有一個,是朋友從美國帶回來的,卻在戰場上丟了,卻沒有想到在雲州看到一隻相似的。雪苼搶先替他付了錢,說是對他當了一下午苦力的感謝。

張副官開玩笑:“你可別想收買我。”

雪苼輕曬:“知道你是赫連曜的貼身小棉褲,我哪裏敢?”

貼身小棉褲?張副官覺得這個形容詞莫名猥瑣了。

他們倆個人回去已經是晚飯時間,剛進門就發現赫連曜一臉的陰沉站在廊檐下。

雪苼就跟看不到一樣,張副官也給東西擋住了視線沒看到,他還跟雪苼說:“你找人把東西拿進去我就不進去了,一下午沒找少帥報道,估計要捱罵。”

雪苼冷冷淡淡的說:“估計你們少帥也不需要你,放這裏吧,我讓人來拿。”

張副官把東西往地上一放,抬頭抹汗的時候看到了赫連曜的大黑臉,他嚇得腿肚子都轉筋,“少,少帥。”

赫連曜冷冷哼了一聲,轉身就離開。

張副官衝雪苼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撒腳丫子就跑了。

雪苼抿起嘴角笑,這個張昀銘還真是個活寶。

她也沒叫人,自己一趟趟把東西拿進屋裏,在進臥室的時候有些躊躇,她是不是該搬出去了?

不過最後還是拿了進去,既然赫連曜還沒說搬她暫時就放着,不過到時候麻煩些而已。

小喜幫她拿東西,雪苼扔了手裏的袋子就在地上翻找,“小喜,我給你買了一雙皮鞋,正好配上次做的新旗袍。”

小喜抓着她的手不讓找,“夫人夫人。”

“你幹嘛?不準說不要。”

“夫人,不是這個”小喜都快急的躥上房了。

雪苼放下手裏的東西,蔥白一樣的手指往耳後順了順頭髮,“你蠍蠍螫螫的,怎麼了?”

“少帥帶了個女人回來,還有孩子!”

“孩子!”女人她自然想到了,但是孩子……也沒聽說赫連曜有子嗣呀。

那天,他還說讓她給生個兒子。

大概是因爲彎腰低頭的關係,雪苼覺得眼睛裏酸脹的厲害,她抬起頭,很快就換上一副淡淡的笑模樣,“哦。”

“夫人,少帥讓人把燕回園的整個西廂全收拾出來,說以後就給那個雅珺夫人住。”

“哦。”雪苼忽然笑起來,“找到了,這個是,送你。”

小喜急的直跺腳,“夫人,您到底聽到我在說甚麼沒有?”

雪苼忙着把自己的東西分門別類,“小喜,這個燕回園的主人是少帥,他讓誰來住還輪不到我插嘴,你趕緊把鞋子送回房去。既然府裏添了嬌客自然活而比較多,你去忙不用管我。”

小喜對雪苼又是疼又是憐,“那您有甚麼事叫我。”

雪苼揮揮手,“去吧去吧。”

等小喜走了後,雪苼卻不若剛纔的鎮定了。她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到了一杯水,捏着茶盞慢慢想:“赫連曜也是夠渣的,女人兒子都有還要來招惹她,幸好自己沒對他投入真感情,否則……”

否則甚麼她不知道,但是心裏像被沾滿水的海綿密密堵住,讓她呼吸都很困難。

仰頭灌下一杯冷茶,滿口的澀味,她想,或許是因爲赫連曜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所以才心生不甘。

枯坐了一會兒她覺得甚是無味,剛站起來看到小喜在門口,她笑着問:“又怎麼了你?”

小喜沒說話,閃身讓身後的赫連曜走過去。

他看到了一地的東西,不由的皺起眉頭。

雪苼忙蹲下收拾,“我馬上收拾好,不會妨礙你。”

說到這裏,她忽然停下手上的活兒,抬起頭對他嫣然一笑:“我想你今晚不會回來,所以也談不上妨礙你。”

放在身側的手蜷縮了幾次才斂住黑眸裏的情緒,他淡漠冷然的說:“去飯廳。”

雪苼一愣,要她去當他們一家三口的電燈泡嗎?有點兒意思。

看着他挺拔頎長的背影,她喊了一聲,“等我換件衣服。”

從一堆東西里撿出一盒糖果,她又飛快的換了一身衣服,淡藍色閃花綢旗袍,清淡而嬌豔,是她很少穿的顏色。

倒不是虛榮比美,她實在厭惡跟那個女人差不都的品味,看着就像被赫連曜收穫在手的複製品。

飯廳裏,長長的歐式餐桌上前一家三口已經坐好,那女人的旁邊是個五六歲的小男孩,長得虎頭虎腦倒是跟赫連曜很像。

雪苼深吸了一口氣拿着糖果走過去。

平時喫飯只有她跟赫連曜倆個人自然是各自一邊,但是現在多了倆個人,那女人跟孩子坐在一邊,赫連曜自己坐一邊,她遲疑了一下,還是在赫連曜身邊坐下。

赫連曜面無表情的說:“這位是傅雅珺,她會暫時住在這裏。”

雪苼狐疑的掃過赫連曜,這樣的介紹是不是敷衍了點兒?

傅雅珺已經站起來,“你就是雪苼吧,阿曜說你受傷了,我這個做姐姐的會好好照顧你。”

雪苼覺得要不是坐穩當了,估計能給這個姐姐好好照顧你給照顧到桌子底下!

甚麼意思呀,一進門兒就給她下馬威?他赫連曜還真想左擁右抱享齊人之福呀。

雪苼抿抿脣角,“有心了,不過我這個人沒甚麼姐妹的,還是叫您雅珺夫人吧。”

傅雅珺一上來就碰了個軟釘子,她有些尷尬,淡笑着:“是我唐突了。”

看着女人低頭斂眉一臉委屈的樣子,雪苼覺得大事不好。

果然,赫連曜一拍桌子,“尹雪苼,你少給我陰陽怪氣。”

雪苼微微側身,挑起眉毛仍舊是一臉的溫婉淡薄,“少帥,雪苼本來就是這樣。”

“你……”她坐下才有幾分鐘,他就給她氣的額角青筋直跳。

傅雅珺一看赫連曜要發火,忙拿起筷子說:“喫飯吧,小暘已經餓了。”

雪苼這纔想起還給人孩子帶了禮物,這本來是想要和平相處的,人家說了句姐姐就觸碰了底線,差點把少帥給氣翻了臉,也不知道現在挽救還來不來的及。

這個孩子讓雪苼想起雲生,這世界上唯一跟她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不由的對孩子放軟了語氣,把裝着糖果的精美鐵盒子推過去,“你好。”

雲生很喜歡喫糖,她以爲這孩子也會喜歡,誰知道那孩子推開盒子冷冷一哼,“你這個壞女人,要害我呀。”

雪苼着實愣住,這是個孩子說的話嗎?怎麼比他娘還直接狠辣?

傅雅珺立刻變了臉,看着樣子難爲的快哭了,“對不起呀,這孩子有顆牙壞了去看醫生遭罪不少,所以就不再喫糖和甜食,他也認爲給他喫糖的都是壞人,實在對不起,是我教育的不好。”

“小暘,誰讓你這麼沒禮貌的,趕緊給姨姨道歉。”

那孩子極其固執,扭着嘴把身子轉到一邊,拒不道歉。

赫連曜此時展現了慈父的風範,“小孩子家懂甚麼,喫飯。”

有赫連曜寵着,那孩子更覺得自己有理,在椅子上搖搖晃晃,美的他不行。

傅雅珺沒完沒了,一個勁兒跟雪苼道歉,間或訓斥孩子。

其實雪苼也沒往心裏去,她不至於跟個小孩子去計較,但是傅雅珺這樣就沒意思了,她不就是想逼着雪苼說出點寬宏大量的話嗎?

她越是這樣,雪苼偏不,就當成她在教訓孩子,自己低頭開始喫飯。

“行了!”赫連曜這次拍的是筷子,“尹雪苼,你啞巴了嗎?雅珺說了這麼多難道你就不會說句沒關係嗎?”

雪苼給他嚇了一跳,跟着從善如流的回答,“哦,沒關係。”

赫連曜一拳打在棉花上,氣的眼珠子都瞪的老大。

傅雅珺竟然拉着孩子站起來,“我喫飽了,你們慢慢喫。”

那孩子正在啃雞腿兒,忽然被媽媽強行拉走立刻大哭,傅雅珺臉色冷然,“你給我閉嘴。”

雪苼忽然覺得索然無味。

她也站起來,“我也喫飽了,告辭。”

“都給我坐下!”這次赫連曜沒有甚麼可拍,要不是有孩子在,估計就開槍了。

傅雅珺低頭悶聲說:“阿曜,對不起,我沒把孩子教好。”

赫連曜對孩子說:“小暘你過來。”

孩子含着淚的眼睛看着傅雅珺,“阿媽。”

傅雅珺點點頭,孩子才慢吞吞的走過去,赫連曜把他抱在腿上,拿手絹給他擦了眼淚,然後撿出另一條雞腿給了他。

“慢點喫,都是你的。”

孩子笑的時候露出缺了一顆的門牙。竟然還是能啃動雞腿兒。

傅雅珺只好也跟着坐下,低頭捧起自己的碗。

雪苼卻還是俏生生的站在那裏,覺得自己不應該打破人家父慈子孝、夫妻琴瑟和鳴的美好。

轉身就要走,卻聽到身後赫連曜冷冷的說:“你敢走我就打斷你的腿。”

好吧,雪苼承認自己沒有出息,傷個胳膊就疼得要命,要是斷了腿還不直接去街上討飯去?

重新坐下,她也捧起才吃了兩口的飯,連客套都懶得僞裝了。

一頓飯,除了赫連曜和孩子偶爾說幾句,飯桌上基本是沒有交談的。

終於挨完了這頓消化不良的晚飯,雪苼再度想要走出去。

“你最近把汽車讓出來,雅珺初來雲州路不熟悉,讓她坐車,你沒事兒就在家待著別出去。”

孩子還坐在赫連曜腿上,他說這話時候一片的自然,連看都沒看雪苼。

傅雅珺忙拒絕,“不用的,我跟小暘哪裏也不去,等要是給他看牙或者打營養針的時候再提前跟你說。”

雪苼覺得赫連曜下了命令自己也沒必要再說甚麼,而傅雅珺也不過是客套話,但是赫連曜卻不高興了,“尹雪苼,難道你很忙嗎?”

雪苼淡然一笑,“我不忙,而且雲州我也熟。”

這麼笑着,終歸還是給刺痛了,她拿起桌上的糖盒大步流星離開了這間令人窒息的屋子。

出了房間,她竟然不知道該去哪裏。

不想回房間,那裏有赫連曜的味道太深同樣會窒息,她像個遊魂似得在宅子裏到處閒逛,也剛好治治剛纔的消化不良。

小喜是在花園裏找到她的,她靠在廊柱上跟個木頭人似的運動都不動。小喜一摸她的胳膊冰涼,忙把人往屋裏扯,“夫人,回去睡覺吧,夜深了。”

雪苼乖巧的點頭,“小喜,我的禮物你滿意嗎?”

“滿意,當然滿意。”

“對了,一會兒你去拿,我給大師傅、花匠他們都買了禮物,大家這幾天都挺照顧我的,你跟他們說聊表謝意。”

小喜忙點頭,“好,我一會兒就去,您先睡吧。對了,今晚不洗澡了嗎?”

“我去浴室淋浴就好了,估計暖泉那邊有人。”

小喜看看左右,忽然壓低聲音說:“夫人,您猜那孩子是少帥的嗎?”

雪苼拽了拽她的長辮子,“不準嚼主子的舌頭,懂嗎?”

“我沒有,我就是聽他們底下人說那女人剛從南洋回來,都離開好多年了,聽說走的時候沒有孩子。”雪苼皺起眉頭,原來是舊情人呀。

她忽然想起那次她給赫連曜唱《送別》,他忽然變得很奇怪,難道那個時候他想到了傅雅珺?

雪苼想的腦子有點疼,她拍拍腦門兒,“小喜我們趕緊走,我怎麼有點頭疼。”

“估計是着涼了,回去我給您端碗薑湯,少帥親自熬得,一大鍋。”

“原來他喜歡熬薑湯呀。”雪苼以爲他給自己熬薑湯是特別的,卻沒有想到他也給別人熬。這個男人,就會這麼一種伎倆,估計隨便哪個女人都用的上。

回到房間,她蹲下撿送大廚花匠那些傭人的禮物,“這是給大廚的棗泥兒糕,給花匠的剪子,給王媽的……”

她一抬頭,發現身邊的人已經換成了赫連曜。

有些許的驚訝,不過很快給她掩飾好,又是那種不在意的口氣,“小喜呢,她要幫我送東西。”

赫連曜用腳踢散她整理好的東西,“這麼着急去賄賂傭人?是想保住你在這宅子裏的地位?”

雪苼有些惱,“你幹嘛?這些東西里面有喫的東西。”

“是嗎?”赫連曜把腳惡劣的碾了碾。

雪苼給他氣得頭更疼了,索性把東西扔下不管。

赫連曜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尹雪苼,你要賄賂第一個該賄賂的是我,我纔是燕回園的主人!”

雪苼不想和他歪纏,真是見鬼了,他這個時候不該和他的雅珺共度良宵嗎?還是今晚他的雅珺受了氣他是來替她討公道?

想到這些,雪苼更不耐煩,她拿起放在放在桌上的那盒糖,“少帥,我賄賂你,求求你放我去睡覺。”

看着糖盒上的美人像,赫連曜額角的青筋再度蹦出來。

“尹雪苼,你拿我當孩子糊弄?”

“不要就算了!孩子我也糊弄不了呀,給人喫都是壞女人。少帥既然你不愛喫糖那我自己留着,請離開,我要睡覺。”

赫連曜忽然從她手裏搶過糖盒,用非常暴力的手段打開。

盒子裏一個個五顏六色的小球兒包在透明的糖紙裏,非常的漂亮。

赫連曜拿起一顆藍色的剝開糖紙,用舌頭捲進嘴巴里。

雪苼有點頭皮發麻,她怎麼看都覺得他的樣子是在喫自己!

果然,下一刻他把她按在牀柱上,大手把住她尖尖的下巴,嘴脣粗暴霸道的貼上去。

“你……幹甚麼?”感覺到他嘴巴里的甜蜜味道,他竟然把那顆糖用這種方式堆到她嘴巴里。

他反過來吸吮着她嘴巴里的甜蜜,一顆糖在倆個人嘴巴里相濡以沫共同融化……

開始雪苼是懵的,僵硬的承受着他的吻,後來她開始反抗,手腳並用的捶打他踢他,這個男人是有病還是在跟她示威?用剛吻過那女人的脣再來吻她是告訴她必須接受共侍一夫的事實!

對於她的捶打赫連曜連管都不管,他似乎很享受這種軟弱而無用的反抗,雪苼越是打的激烈他就吻的更加激烈,那種瘋狂的樣子就像要生生吻死她。

雪苼算是明白了,他就是不想讓她好受,不就是給那個女人出氣嗎?好,她任由他宰割。

忽然感覺到身下的人停止了反抗,他的脣微微離開她,發現她雙眼緊閉抖得不成樣子。

她躺着一動也不動,聲音虛脫沙啞,“赫連曜,我錯了,我不該對你老婆無禮,我不該對你兒子無禮,求求你放過我,行嗎?”

赫連曜僵住,“老婆兒子?你聽誰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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