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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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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夢倚笑此時一邊咬着蔥油餅兒,一邊衝着手機那頭歡喜地道:“柳韻兒,我跟你說,姐姐我這次又找到一個好玩的地方了。”

對比她的歡聲笑語,電話另一頭的柳韻可就有點兒興意闌珊了,只聽到她十分無語地道:“不就是江南嗎?我都去過不知道多少次了,有甚麼好值得你炫耀的?”

夢倚笑沒有留心柳韻情緒的變化,還是興奮的衝着手機嚷道:“真的,真的有個特好玩的地方。”

另一邊地柳韻輕輕喝了一口茶,悠悠地嘆了一口氣,頗爲無奈地說:“大小姐,你是想坐下喝喝茶聽聽小曲兒,還是出去走走吹吹風兒?我跟你說,別看江南被那些人傳的神乎其微的,其實在江南就這兩件事兒幹。”

這邊夢倚笑又狠狠地咬了一口蔥油餅,仔細的嚼着柳韻的話:貌似真的是這樣,在江南好似真的只有這兩件事兒事幹。還頗爲贊同的點了點頭。

不對,這不是重點。

忽的她猛地一抬頭,快速的吞下那口中的蔥油餅,急急地道:“柳韻兒,你聽我說,真的,這次真的有個好玩兒的地方,我跟你說那個黍亓古鎮真的很有趣兒......”

柳韻一臉無奈地說:“好吧,你說吧,我聽着。”

然後插上耳機,一臉嫌棄的把手機放在一邊,打開電腦,開始工作。

“聽說江南黍亓古鎮有個千年古剎,特別邪門兒......”

夢倚笑壓低聲音,神神祕祕地對着手機說。

聞言,柳韻心頭一陣冒火,大聲的嚷道:“夢倚笑,你不要告訴我,那裏鬧鬼。”

夢倚笑一驚,顧不得嘴裏的蔥油餅,脫口而出的問道:“你怎麼知道?”那神情好似在控訴柳韻知道了甚麼不得了的內幕卻不道德的沒有告訴她一般。

柳韻“怒極反笑”的把鍵盤重重的一敲,連連直道:“我怎麼知道,你說我怎麼知道,你自己說說你去的那一個地方是正常的?不對,是你做的哪件事是正常的?遠的不說,就拿上次咱們去麗江來說吧,鏡同他們都是到甚麼古廟祈福,你他媽的倒好,大晚上的不睡覺拖着我去甚麼墳園,等甚麼吊死鬼!結果吹了一夜的冷風,兩個人都凍成狗了,都沒看到甚麼吊死鬼,平白無辜的被鏡同看了笑話。”

最後乾脆的將那屏幕往下一板,似是跟夢倚笑較真了。

夢倚笑尷尬地乾笑了幾聲,“額......淡定,淡定。”

話音剛落,立馬就傳來柳韻的破罵,“淡定,淡定個毛球,媽的,氣死我了,氣的我髒話都說出來了。”

夢倚笑更是“火上澆油”地又問:“柳韻兒,你是不是喜歡班長(鏡同)啊?幹嘛那麼在意他的看法?”

一邊狼吞虎嚥的吞下那最後一塊蔥油餅,一邊又把手舉得遠遠的將那手機伸向遠方,儘量不要讓自己聽到那邊傳來的獅子吼:

“夢倚笑!我跟你認真的!”

夢倚笑橫手將嘴一抹,把手機輕輕放在耳邊,笑着道:“柳姐,別生氣,等姐姐回來給你買冰棍兒喫。話說,你是不是真的喜歡鏡大班長啊?”

柳韻似羞似怒大聲地吼道:“你給我滾!”嚇得夢倚笑手一抖,差點兒把手機給抖飛了,夢倚笑捧着手機,之間屏幕已經熄了,傳來那一聲聲

“嘟嘟嘟......”

夢倚笑傻呵呵地對着手機說:“喲~還害羞了......呵呵。”然後瀟灑的大手一甩,將手機揣進兜裏。

卻發現周圍的人正對着她指指點點,神神叨叨嘀嘀咕咕的。

夢倚笑眉眼一轉,身子一擺,朝着人羣大聲的吼道:“看甚麼看,滾。”

擁擠的人羣立馬散開了,紛紛讓出中間的大道來,夢倚笑挑眉一笑,大搖大擺的走着。

只聽見人羣中細細碎碎地聲音傳來:

“這人腦子有病吧,一會兒瘋一會兒顛的。”

“大概是吧。”

“我就沒見過這麼的女的。”

“就是,就是。”

......

夢倚笑無語問蒼天,只得快速的跑開。

跑了一會兒,聽到有人在吆喝着賣糖葫蘆,夢倚笑跑上前去,隨手取下一串糖葫蘆,一邊付錢一邊問道:“老爺爺,你知道那黍亓古鎮怎麼走嗎?”

聞言,老人一邊抬頭看了她一眼,一邊找補着零錢,樂呵呵地笑道:“黍亓古鎮?這裏不就是嗎?”

夢倚笑接過錢,尷尬的撓了撓頭,又問:“那這裏是不是有座特別出名的古剎啊?”然後狠狠的咬了一口糖葫蘆。

老人笑呵呵地說:“原來小姑娘你也是去祁佛的。翻過那座山,前面就是了,若你實在找不到路,就跟着那個靈車走吧,他們也是去濘佛寺去祈靈的。”說着說着,又指了指前面緩緩走來地一隊人馬護送的那輛白色車轎。

“靈車?”夢倚笑順着老人的手看過去,只見幾十人身穿清一色長袍,面無表情地跟着一輛白色外形的車轎,一步一步緩緩朝她走來,奇怪的是那個所謂的靈車竟然是無人駕駛,自我通行。

夢倚笑一驚,手一抖,糖葫蘆都差點兒掉地上了。

還有坐着靈車去古剎?怎麼感覺有點怪怪的?這是甚麼風俗?

夢倚笑無語地又問:“老爺爺,這靈車又是怎麼回事啊?”

老人摸了摸鬍子,看向夢倚笑,“不知道?”夢倚笑呆愣地點了點頭,老人擺了擺手,說:“你不是有手機嗎?不知道的那就百度吧。”

然後他就大搖大擺的走了,繼續吆喝着他的糖葫蘆,留下了一臉懵逼的夢倚笑。

雖然老人家的建議很好,可是夢倚笑很懶,就算自己再怎麼好奇,她也懶得去百度,還有,就算百度,也不一定能有她想要的結果。

就這樣,夢倚笑跟着那靈車一路邊喫邊玩兒的就到了那濘佛寺。

進了濘佛寺,就立馬被那滿園春色所震驚。淺草茸茸,綠樹成蔭,鳥語花香,更有那流水曲觴,清風徐來,令人心曠神怡,流連忘返。雖然寺內人來人往,但卻是一片安詳,靜謐無邊。

忽的有人吟弄風月故作玄虛地道:“其他地方都是秋意正濃,這裏倒好,‘滿園春色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這未免也太邪門了吧。”

夢倚笑聞言冷笑一聲,眼睛一翻,淡淡的道:“昆明四季如春,你怎麼不說邪門兒?真是醜人多作怪!”

言語之間活生生的似一個典型的宮鬥劇活不過一集的炮灰,喜歡花樣作死。

那人十七八歲,也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聞言立馬挽着袖子急道:“你說甚麼?你再說一遍!”

夢倚笑眼睛一白,不屑地“切~”了一聲,看也不看那人,然後直接轉頭離開。

人家都是惹不起躲得起,而夢倚笑則是惹了你又怎樣?我躲!

夢倚笑這無賴之舉,氣得那人嘴角咧咧的,卻也無可奈何。

怎麼說這也是佛門重地,又久負盛名,自是不可惹是生非的。就算那人心中有氣,也無法明目張膽地跟着夢倚笑鬥氣兒。

......

然而注視着夢倚笑那遠去的背影不僅僅那個憤怒的少年,還有那一朵朵美麗的雛菊花,唯一一個象徵着秋的正常的生物。

“寂大哥,你怎麼了?”

枕戀見寂嵐目光深邃,一直凝視着遠方,眉頭輕皺,便關心地問道。

寂嵐收回目光,捲起花簾兒,身子一低便鑽進土裏,看着那跟着下來的枕戀輕聲地道:“沒甚麼!只覺得那女子十分熟悉,似是在哪裏見過,可偏偏就是想不起來。”

枕戀望着寂嵐,輕聲地道:“寂大哥,你彆着急,總會有想起來的那一日的。”那聲音溫柔得如風似水,一聽就像是一場風花雪月的相約。

寂嵐又煩躁的探出半個頭,無可奈何地望着天,嘆着氣道:“枕戀,你說那千年之前我到底發生了甚麼?就算是經歷雷劫,那也不至於靈識盡無啊?”說着說着就急急的抖了抖身子,抖落了半數的花瓣兒。

枕戀正要答話,卻聽得有人驚訝地道:“這院裏沒有起風,怎麼這菊花就瞬間落了一地,真是奇怪。”枕戀連忙一揮袖,揚起一陣清風,然後又幻作一叢白茶,遮住寂嵐那簇菊花。

那人被那風迷的暈頭轉向的,迷迷糊糊地沿着那青石路朝那遠處走去。

待那人走遠之後,四下寂靜之時,那叢白茶慢慢枯萎,化成一叢青草,隱在那淡黃色的菊花之中。

枕戀輕輕地道:“寂大哥,我也不知,只是當我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拜入六祖禪師門下,決意在濘佛寺修行。”

寂嵐搖了搖頭,那朵朵菊花也跟着他晃了晃身子,風吹過,寂嵐輕輕地道:“這我知道,枕戀,還有沒有我不知道的。”

話語之中,頗爲無奈。他的記憶已經遺失千年,雖然一切從頭再來,沒有甚麼大不了的,可是找不回那段記憶,他就總感覺自己不完整。

“嗯嗯——”枕戀認真的想了想,又道,“沒有。我知道的全是你知道的。”

一旁的百靈鳥忽的歡快地笑了起來,撲騰撲騰着翅膀嘰嘰喳喳地說:“枕戀,你對寂大哥的愛還真是毫無保留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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