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盛知許清楚自己的位置,也不想惹事,沒有人會爲她打抱不平的。
在意家,連下人都敢明目張膽地欺負她,她居然就這樣過了三年。
看到盛知許燙傷,柳煙撇開衆人走到盛知許身邊,“知許你的傷口紅了,走吧!我帶你去塗點藥膏。”
張雪滿意地看着柳煙,“我們柳煙就是心善,柳煙,劉大夫就在後邊,你能找到。”
盛知許更覺得自己可笑了,可看在奶奶的面子上,她不能鬧脾氣拒絕。
是啊!柳煙從小就在這裏長大,她最熟悉這裏的環境,而她不過就是意家,是意澤的過客。
柳煙走在前邊,聲音輕柔,“知許,三年沒見,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我給你帶了禮物,之後會交給意澤的。”
“謝謝。”盛知許像個機器人一樣應了一聲。
跟着柳煙去後院塗了藥膏,柳煙親暱地挽着盛知許回來了。
一進門,張雪拽着盛知許把她擠在旁邊。
“瞧瞧這氣質,出國一趟更加出挑了。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善良又貼心,還幫阿姨照顧人。”
柳煙的父母一直在國外生活,從小就在一家旁邊的姑姑家長大,柳煙姑姑是電子科技公司的老闆,在全國都數得上號,意家人巴不得和柳家結成親家。
柳煙擺了擺手,“阿姨,咱們都是自家人,不用那麼客氣。”
“哎,這要說是自家人啊,阿姨得讓你給阿姨當兒媳。”
張雪話未說完,老太太在幾位身着統一制服、神色恭敬的下人攙扶下緩緩步入廳堂,“張雪,客人來了怎麼不叫我?”
衆人見老太太前來,立刻讓出了一條道。
老爺子和老太太現在不在公司掌權,也沒有公司的股份,但據說他們有一塊風水寶地,而且還有無法估價的私密財產,所以意家人都很尊敬這兩個老人。
老太太拉着盛知許坐在一起,“知許,下次客人來了你去叫奶奶。”
盛知許不爭不搶,她實在看不下去,生怕柳煙這個有心機的女人把意澤給哄走了。
“奶奶,好久不見啦!我在國外的時候還常常想您呢!”柳煙提着一個白色的禮盒走到老太太身邊,“奶奶,您年紀大了,眼睛不好,這是我特意從工廠買的護眼儀。”
意澤壓低聲音,“柳煙,下次不用這麼客氣。你心裏惦記奶奶就好。”
盛知許的臉上沒有半點情緒變化,唯有心中好似被凌遲一樣,疼痛一點一點扎着她的神經。
她陪伴奶奶多年,關心照顧無微不至,沒聽意澤說一句謝謝,柳煙買了個護眼儀倒立馬變成惦記奶奶了。
老太太看盛知許臉色難堪,找說辭清場,“好了,你們都去喫飯吧!我和知許還有話要說。”
於是大家一鬨而散,唯有意澤在門外,他接了個電話,還沒來得及離開。
奶奶摸着盛知許的頭髮,將全部的溫柔與慈愛都傾注在了盛知許身上,“知許,你這樣子不行呀!自己的老公馬上就要被別人搶走了,還是得生個孩子綁住他。”
盛知許是十歲的時候被她和老頭子在大雨中撿到的,這孩子生的伶俐乖巧,十分懂事,打小就知道疼人,學習一結束就回家做飯,還給他們老兩口子準備洗腳水。
柳煙是甚麼人,她這活了八十歲的老太太睜開眼睛一看就知道,唯獨自己那個孫子學成一個書呆子了,死活看不出來那個狐狸精是甚麼想法。
又遇上盛知許自從兩年前經歷了那件事之後就不爭不搶,恐怕這個家很快就要散了。
“奶奶,我們才結婚三年,不打算要孩子。”盛知許委婉拒絕了。
她不想要孩子了,兩年前的事情還總是會出現在她夢裏,每一次做夢,她好像都會被扒一層皮。
老太太把盛知許抱在懷裏,“知許,奶奶知道你是介意之前的事情,這次你放心,奶奶一定會護你周全。”
“生個孩子,奶奶才能放心地走,奶奶生病的事兒,只有你知道,因爲只有你關心奶奶。”老太太拍了拍盛知許的肩膀。
盛知許左右爲難。
老太太的身體情況不太好,她之前以爲是因爲年紀大了,其實是生了其他病。
門外,意澤剛剛掛了電話,撞上了奶奶的家庭醫生。
“周醫生,奶奶最近的身體情況怎麼樣?”
醫生沒說老太太生病的事情,“老夫人的身體情況很好,我來是因爲二少夫人受傷了還受到了驚嚇,老夫人叫我過來看看。”
“大驚小怪。”意澤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盛知許被奶奶慣得沒邊了,被燙傷還能受到驚嚇。
“二少,二少夫人昨天——”醫生話未說完,盛知許就出來叫人了,意澤瞥了盛知許一眼,打算離開。
在老宅呆了半天,盛知許和意澤一起回家了,一路上兩人一句話都沒說,車剛剛開進家門停下,盛知許迫不及待下車回去了。
意澤停好了車,忽然收到了文旅中心負責人的電話。
“二少實在太不好意思,昨天夫人上山的時候沒給她派幾個保鏢,山上突發泥石流,誰也沒想到,今天我去醫院的時候,護士說夫人已經出院了,不知道您甚麼時候方便,我去您家裏看望一下夫人。”
意澤錯愕不已。
泥石流......住院......盛知許臉上的傷是這麼來的。
“我讓祕書通知您。”意澤緩過神來回應電話裏的人。
“謝謝二少,實在太不好意思。幸好夫人沒出甚麼大事,不然賠上我這條命也不足惜。”
掛了電話,意澤讓祕書去查泥石流的最新情況,有兩個人遇難了。
意澤迅速解開安全帶,邁開兩條大長腿快步回到家裏,客廳空無一人,他眼神不自覺地掃向樓梯的方向,“太太呢?”
“太太應該是回臥室拆快遞了。”王姨又開始準備飯菜了。
意澤快步跑到樓上,正要舉起手輕釦那扇半掩的門扉,聽到盛知許在臥室裏打電話。
“我收到啦!謝謝唯君,只有你和奶奶還記得我的生日。”
意澤臉色瞬間陰沉的難看,烏黑的眸子結了霜一般,嘴角緊抿成一條直線。
唯君?周唯君?盛知許那個白月光?他們這三年果然還有聯繫。
電話裏的男人聲音低沉,“客氣甚麼,我馬上就要回國了,其他的禮物等我回國以後給你一次性補上。”
“咚咚咚。”意澤拉開門後敲了敲桌子,盛知許慢悠悠地轉過身來,原本清甜的笑容瞬間收了回去。
“唯君,我現在有點事,一會我們微信聊吧!”盛知許才掛了電話,她放下盒子裏白色的禮服,不鹹不淡地問了一句,“有事嗎?”
意澤瞟了一眼那個亮面盒子,他眼神裏暗藏着鋒芒,“送婚紗都送到我家裏來了,怎麼,看來有人要給你補上婚禮了。”
盛知許這樣的人和他結婚,怎麼可能配有婚禮。
“補婚禮也要有規章制度和流程。”盛知許走到梳妝檯邊,拉開抽屜,拿出一份文件扔在桌邊,“合約已經到期了,我們好聚好散。”
看到那份離婚協議書,意澤鷹隼般的眼睛微微眯起,“盛知許,你在意家心甘情願低頭三年就是爲了這一天吧!我告訴你,和我離婚,你分不到半點財產。”
“笑話,我難道還會指望差點讓我葬身在泥石流當中的老公會給我分家產嗎?”盛知許勉強擠出一絲苦笑,眼神格外冷冽。
意澤遲疑了幾秒。
他才意識到,本來他是來解釋這件事的。
意澤垂下頭,低啞的聲音帶着幾分病態的癡狂,“離婚如你和周唯君的願,你想都別想!”
盛知許還敢給他戴綠帽子了,欠收拾!
說完他拽着盛知許,直接把她扔在牀上按在身下,一手按住盛知許的腰,一手扯開自己的領帶,“不是白天還和奶奶商量怎麼用孩子栓住我嗎?現在在我面前裝甚麼清高!”
盛知許的衣服已經被扯爛了,死命抵抗都不管用,意澤像一頭餓狼一樣狠狠在她鎖骨留下一個紅色的痕跡。
“別碰我!”盛知許大吼一聲。
“盛知許,兩年了都不讓我碰,我還以爲你是真的有心理陰影,有甚麼陰影,你是想等周唯君回來讓他——”
“啪——”
意澤話未說完,盛知許一個響亮的耳光落在他白皙的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