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夫人,夫人,你在裏面嗎?”
溫笑似乎聽到了有人在喊自己,迷迷糊糊間,睜開雙眸。
“夫人......”
喊聲還在繼續,透過門縫,溫笑聽到了,是司機老周的聲音。
“周叔。”
“夫人,真的是你,剛纔沒看到你,聽王媽說,你被關起來了,你怎麼樣?”
“周叔,救我......”
溫笑聲音沉沉,意識渙散,腹部的痛,似是刀攪一般,擰的她無法動彈,每說一句話,冷汗直冒。
老周聽出了異樣,着急起來,“夫人你等着,我這就想辦法。”
轟隆一聲,灰沉的雲霧盤踞天空,垂重感壓得人喘不過氣,雨水瓢潑一般砸下,席捲了整個蘭園。
“沒見過你這種不要命的女人,見紅這麼久,還去泡水,胳膊還被老鼠給咬了,你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
聽到嗔怪,溫笑眼皮沉沉,慢慢睜開後,看清了站在面前的人。
穿着白大褂,正是之前爲她治病的醫生。
看清她衣服上的工作牌,溫笑開口,聲音如砂紙般響起,“謝謝你,喬醫生,你又救了我一次。”
喬玉白了溫笑一眼,“我是醫生,不是神仙,不是每次都能救你。”
“不會了。”溫笑緩緩開口。
她打算離婚,離開榆城,今後,不會再來麻煩喬醫生了。
喬玉留下醫囑,離開病房,走的時候,罵罵咧咧。
老周謝過醫生後走進來,見溫笑眉心清冷,勸着,“喬醫生的話,你別放在心上,你送到醫院的時候,她又是忙着請急診科醫生,又是催着護士給你打疫苗,人還是不錯的。”
溫笑搖搖頭,她不是爲這個。
有的人,面冷心善,而有的人面善心冷,她都明白。
“周叔,謝謝你。”
老周嘆了口氣,“太太,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
“先生他是不是總欺負你,這兩年每次見你,都在受傷,要不你還是和先生談一談,不然......”
溫笑知道,老周要說甚麼,笑了笑,“周叔叔,我知道,我會和裴墨離離婚。”
此言一出,驚了老週一跳,想到這些年,親眼看到先生對太太的態度,隨後嘆了口氣,“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太太隨時開口。”
“周叔叔,麻煩你,送我回蘭園。”
“可你的身體......”
“我沒事。”
若是被裴墨離發現,她悄悄離開,必然會連累周叔。
他們之間的事情,該她自己面對。
老周帶着溫笑回到蘭園時,天已經矇矇亮。
趁着裴墨離還未起牀,溫笑回到地下室,請周叔將她關起來。
剩下的事情,她有自己的計較。
周叔正爲難之際,就聽到身後一聲厲喝想起,“你在幹甚麼?”
裴墨離眼中閃着怒,溫笑上前,還未解釋,聽到他厲聲質問,“誰放你出來的?”
老周猶豫片刻,站了出來,“裴總......”
“是我請周叔叔放我出去,我肚子不舒服,請他送我去醫院。”
老周開口之前,溫笑站出來,先一步解釋。
裴墨離對待下屬向來苛刻,若是周叔實話實說,必然會被他連累,失去工作。
“膽大包天,沒有我的允許,私自外逃。”裴墨離說罷,眼神移動,落在了老周的身上,“你是裴家的司機,卻在替溫笑辦事。”
老周聞言,眼神灰敗,連忙解釋,“裴總,不是這樣的,是夫人她肚子不舒服,而且她昨晚被老鼠咬了,人也昏了過去,我這才送她去了醫院。”
裴墨離聲音冷冷,掃過溫笑被包紮過的胳膊,“她這個人,滿嘴謊言,先是自S,如今是老鼠咬,你和她同流合污,不用在裴家繼續工作了,自己去公司辦手續。”
“裴總。”
“滾。”
老周眼神暗淡下來,只好轉身準備離開。
“周叔叔,你等等。”
眼看着自己連累了周輝,溫笑拉住他後,來到裴墨離面前,“我肚子疼昏倒是真,被老鼠咬了也是真,但我沒有想過逃走,我只是想活命,周叔叔救了我,你不該因爲這個,將他開除。”
裴墨離逼近,死死盯着溫笑的雙眸,說出來的話,像是冷凍過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你算甚麼,一個連孩子都算計的女人,有甚麼資格跟我說這個?”
“我......”溫笑後面的話,卡在了喉嚨,她是被陷害的,而陷害她的就是他的好妹妹,她本是不打算說的,可如今,因爲她的事情,連累了周叔,她不得不說。
“不是我不要孩子,是裴雨寧,她聯合王媽,每天假借人蔘的名頭,給我服用丹蔘,害的我一再流產,保不住孩子!”
“你胡說。”高亢的聲音從門口響起,不一會便到了面前。
裴雨寧急匆匆來到裴墨離面前,噘着嘴解釋,“哥哥,你別聽她瞎說,不是我,我一直住在老宅,很少來蘭園,再說,我和王媽根本就不熟,也不知道甚麼丹蔘,怎麼可能這麼做。”
“王媽已經親口承認了。”溫笑盯着她,不放過她一絲表情。
裴雨寧有些慌張,搖了搖頭,眼淚汪汪的開口,“是,都是我的錯,是我逼着王媽害你,我是兇手,都是因爲我,讓哥哥和你有了嫌隙,我現在就走。”
裴雨寧說罷,嗚嗚的哭着離開。
“雨寧。”裴墨離拉住她,掃過溫笑的眼,變得冷冽起來,呵斥道,“你乾的好事。”
裴雨寧淚眼朦朧的看着溫笑,見她目光灼灼,盯着她,立刻避開,“不要,哥哥,都是我不好,我自私自利,想害溫笑,別因爲我,讓你們夫妻不開心。”
這話是甚麼意思,溫笑聽出她的刻意,聲音拔高,“裴雨寧,你不必如此,本來就是你聯合王媽害我......”
“夫人,你可不能冤枉我,我甚麼時候說過這話。”王媽聽到動靜趕了過來,指着溫笑,開始控訴,“我是家裏的老人,裴總就是我從小照顧大的,怎麼可能害他的孩子。”
說到這兒,王媽哭的難過,“先生,既然太太這麼說我,我一張老臉也幹不下去了,我這就收拾東西走。”
王媽一走,裴雨寧也跟着離開,走之前,留下一句話,“王媽,我們走,我們只是外人,不像溫笑,是哥哥的太太。”
外人兩個字,刺到了裴墨離的神經,“該走的人不是你們!”
他聲音落下,眼神如蛇,盯着溫笑,“弄虛作假,自S威脅,現在又開始胡亂攀咬雨寧和王媽,既如此,蘭園不能留你。”
溫笑的心,在期待中,一點點消磨殆盡,最後被濃濃的失望掩蓋。
她仰頭笑了笑。
不再解釋。
就這麼不發一言的看着她,眼神淡漠如霜,像是要把彼此曾經的過往,全部忘個乾淨。
“隨便吧。”
隨便他信不信,隨便他如何處置她。
眼看着溫笑受盡委屈,老周實在不忍,“先生,你不能送太太走啊,太太她懷着孕,出去可怎麼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