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這死丫頭的嘴怎麼這麼硬,我就不信這藥灌不進去!”
沈昭昭的臉被一隻手捏得生痛,耳邊的聲音讓她全身惡寒。
她不是死了嗎?
“把這碗藥給她灌進去,還怕她不老實。”
熟悉的話語,讓沈昭昭的心中翻騰起驚濤駭浪!
她回來了!
回到了田英讓她李代桃僵!代替繼妹李桃花嫁給蕭尋安的這天。
前世,沈昭昭被母親田英設計嫁給村裏的殘廢蕭尋安,猶記得上輩子她剛到蕭家,拜李桃花所賜失身給蕭尋安,醒過來後她又哭又鬧,一紙訴狀將蕭尋安告上公堂,令蕭家在村裏徹底抬不起頭,本就不喜她的婆母更是將她視作仇人。
而她眼盲心瞎,根本不知道田英和李桃花纔是害自己失身的始作俑者,將全部責任歸咎到蕭尋安身上,拿着他的積蓄與人私奔!
直到被賣進暗無天日的窯子,她才知道,失身、私奔,全是李桃花做了少奶奶之後閒來無事的逗趣兒!
是蕭尋安拖着一副殘軀找到她,耗盡所有積蓄將她救了出來,在她和蕭尋安重新拜堂的時候,李桃花卻帶着人闖進來,亂棍打死了蕭尋安!
直到現在沈昭昭仍舊沒忘記蕭尋安死前最後一句話。
昭昭,別怕......
沒想到上天垂憐,居然讓她重活一次。
這一次,她無論如何都要改變自己的命運,不讓前世的悲劇再次發生。
田英沒想到沈昭昭突然就醒了,視線對上時,田英被沈昭昭那寒可刺骨的眼神嚇得心尖一顫。
緊接着,手裏捏着的杯子便被奪走,“啪”的一聲便將茶杯摔爛。
“要死了!你這個賤丫頭,你知道這藥多貴嗎!”田英看着被毀的藥,氣得臉色扭曲。
這可是她花大價錢買來的。
田英還沒心疼完,盤算着一會兒怎麼哄沈昭昭把藥喝了時,突然聽到了李桃花的一聲驚叫。
“啊......娘......”
田英一抬頭,就見沈昭昭的手裏拿着一塊瓷片抵着李桃花的脖頸,瓷片邊緣已經有血絲滲出。
“沈昭昭,你這個賤蹄子,你如果敢傷害桃花,信不信老孃打死你!”田英心疼壞了,剛要上前,沈昭昭手一用力,瓷片劃破皮膚的聲聽得田英臉色又白了幾分。
“我都快被你折騰死了,你以爲我還會怕死?死就死,能拉着你的寶貝女兒當墊背,也值了。”沈昭昭眼神陰狠,尖銳的笑聲在耳朵縈繞,如同鬼魅,聽得人頭皮發麻。
“你敢!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喊人!”田英倒也不怕,她一直把沈昭昭拿捏得死死的,還能怕她不成!
“你喊啊!你趕緊喊,讓左鄰右舍的大叔大嬸們都看看,你是怎麼給我下毒的。”
“正好也讓縣令大人好好看看,他牽線保媒的是個甚麼樣的毒婦,更何況李桃花的肚子還有個孽種呢!”
“你要不怕我把你們的醜事全部嚷嚷出去,你就大聲喊,趕緊去。我在這兒等你!”
沈昭昭的手上一用力,李桃花便疼得叫出了聲,“娘......娘......好疼啊......”
李桃花每次反抗,沈昭昭手上的力氣就重一分,她的脖子就好像要被割斷了一樣。
沈昭昭瘋了!
田英哪兒還敢大聲嚷嚷,她都不知道這死丫頭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她一向都很小心,李桃花有喜一事,田英都不敢在縣裏的醫館看,都是喬裝打扮後偷偷去黑市找人瞧的。
在家裏,倆人絕口不提此事,沈昭昭是怎麼知道的?
“你......你胡說八道甚麼,你妹妹清清白白的姑娘,你少誣陷她,壞她名聲!”田英心虛的很。
“是嗎?”沈昭昭冷笑,手中的瓷片用力,李桃花脖頸上的血流得更快。
“住手!”田英大喝一聲,“你......你到底想幹甚麼?”
沈昭昭譏諷地掃了她一眼,“你們想讓我替她嫁去蕭家也可以!”
“你說甚麼?”田英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但我要蕭家給的聘禮和許家給李桃花的聘禮,你把錢全部拿出來!”
“你想的美,那是桃花的,沒你......”田英一聽,當即喝道,沈昭昭怎麼敢想,那些可都是給李桃花準備的,沈昭昭是一分都別想要。
“好啊!那咱們誰都別想好。”沈昭昭的手快的很,離開了李桃花的脖頸後,猛地便在她的手臂上重重地劃出一道血口子。
田英都還沒有看清楚,她就又一次將瓷片抵在李桃花的脖頸上,這次她卻換了一邊,原先的傷口正往外冒血,李桃花的衣襟已經染上一片血紅。
“娘,您可要好好想想,下一刀可就是這兒了......”沈昭昭的手落在李桃花的肚子上,“我沒個輕重的,到時候傷着您的寶貝外孫兒,您可別哭啊!”
田英驚恐地看着如同惡鬼般的沈昭昭,她從不知道沈昭昭居然這麼狠,李桃花身上的傷口,讓她不敢再大意。
“好!我給。”田英咬了咬牙,李桃花肚子裏的孩子無論如何都不能出事!
許家三代單傳,要不是李桃花有喜,他們家都攀不上這門親,這孩子如果沒了,那可就真的甚麼都沒了!
“娘,我的耐心有限!”
田英不敢再耽誤,趕緊轉身跑去拿錢,沒多久就抱了一個木箱子過來,打開,“都在這裏了,你現在能放過你妹妹了嗎?”
沈昭昭輕笑了一聲,“娘,您可真不老實!”
言罷,沈昭昭拎起牀上的木枕,對着李桃花的腦袋就是一下。
看着癱軟在地上的李桃花,田英嚇得連聲驚叫,當即衝到了李桃花的身邊,“沈昭昭,你這是在S人啊!”
田英話還沒說完,沈昭昭不知從何處拿出了一捆麻繩,將她和李桃花捆到了一起。
“你想幹嗎!”田英驚恐地看着沈昭昭,結果她卻扯下了她的足袋塞到了她的嘴裏,那濃郁味道燻得她險些背過氣。
沈昭昭似笑非笑地看了田英一眼,她要讓她眼睜睜地看着,她是如何一點點搬空她最在意的東西!
田英“嗚嗚嗚”的叫着,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沈昭昭從她的屋內找出了她藏着的銀票,甚至還在她的面前揚了揚。
隨即又分別去了另外幾個屋子,將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給搬了出來,一樣樣的裝進行囊裏。
她掙扎着想要去阻止,卻見沈昭昭的手裏拿着一把菜刀,刀刃泛着森寒的寒光,嚇得她不敢動彈,只能眼睜睜地沈昭昭搬空她和李桃花的房間,連帶着廚房裏的鍋碗瓢盆以及房樑上掛着的半塊臘肉都沒有放過。
眼看着家裏被搬空,田英恨得咬碎一口銀牙,那雙三角眼充滿了恨意。
待她將東西都裝到木板車上固定好,沈昭昭進入屋內,“娘,我可就走了!等這些錢花完了,我再來找您要!”
眼看着沈昭昭走到門口,後院雞圈裏的雞突然在此時叫了一聲,沈昭昭當即停了下來,笑道,“娘,您看我這記性,都把雞給忘了。”
“沈昭昭,你膽敢把東西拿走,從此以後別怪我不認你!”掙扎間田英口中的足袋落了地。
沈昭昭聞言,輕笑出聲,“好啊!我等您的斷親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