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沈秋池聞言立馬哆嗦了一下,見他這副裝扮,心中更加後怕。
“你們在......賽車?”
青年輕哼了一聲,“當時我與你的距離只有幾十米,後面還有幾個哥們,時速不低於276km,這要真一個個碾過去——”
這地獄話題最後在少女慘白的臉色中結束。
沈秋池也沒想到昨晚自己會突然發燒暈倒,她雖然知道對方有刻意誇張的成分,但真實情況估計跟他說得也差不多了。
昏迷前她也確實聽到好幾聲賽車轟鳴的震響。
周奕野也沒想到自己幾句話就把人嚇成篩糠,小臉白得沒有血色,看着就招人疼。
“那個,你別害怕,現在不是已經沒事兒了嗎?”他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你肚子餓不餓?我去給你買點東西。”
見他起身要走,沈秋池連忙開口:
“等一下!”
“還沒問過你的名字,不管怎樣,昨天......還是謝謝你!”
少女着急起身,寬大的病號服往下墜了墜,半露出她白皙精緻的鎖骨。
就連伸出的一小截胳膊也很白,可能是昨天被他用力抱起的緣故,到現在還留有幾道指痕,像是專門在身上作下的標記。
青年突然覺得有些口乾舌燥。
“周奕野。”
扔下自己的名字,他很快便消失在門口。
沈秋池沒聽出對方驟然喑啞的嗓音,她仔細在腦海裏想着周奕野這個名字,心裏暗暗喫驚。
能玩得起賽車的,家裏必然不缺錢,興許是哪個世家的小少爺。
沈秋池雖然對京都的這些世家豪門不瞭解,但在嫁進厲家後,還是被迫參加了幾次宴會,一些如雷貫耳的人名自然也記得一些,周奕野就是其一。
周家小少爺,銜着金湯匙出生,上有從小當做繼承人培養的優秀大哥,還有一個二姐,兩年前嫁了人,姐夫是一市之長,爺爺還是軍區的大人物。
而作爲家裏備受寵愛的小兒子,周奕野的人生自然是順風順水,不用繼承家業,家裏也不捨得他入伍,任由他在京都玩樂。
錢權不缺,周小少爺這輩子遇到最大的困難可能就是每天喫甚麼。
沈秋池沒想到,她竟然誤打誤撞認識了這麼一號人物!
只是等了半天也沒見人回來,沈秋池也不認爲這麼一位人人巴結的大少爺會屈尊給自己買早餐,正好針打完了,就想着出去透透氣。
誰想到她纔剛走出病房,立馬看到不遠處兩道極爲熟悉的身影。
“研修,真是麻煩你了,昨天照顧了我一夜。”
走廊上,俊男靚女的搭配不知道惹得多少人回頭,白清歌在這些豔羨的目光中不好意思地垂下頭,長長的秀髮擋住她含羞帶怯的臉。
“沒事。”
男人回答的很冷淡,但與厲硯修結婚三年,沈秋池怎麼會沒發現男人冷淡中隱匿的柔情?
她死死盯着兩人親密的舉動,昨天心中才剛冒起的一小簇火苗,沒被那場大雨澆死,此刻卻切切實實地熄滅了。
這就是厲硯修說的有事?
着急忙慌,把她一個人扔在山路上,就是爲了跑來照顧別的女人?
沈秋池心灰意冷,甚至有些怨毒地想:
厲硯修一定不知道,在他忙着徹夜照顧別的女人的時候,自己的妻子正躺在陰冷潮溼的路邊,甚至差點被幾輛賽車碾死。
——他差點成了鰥夫。
“喂,怎麼跑出來了?”
眼淚差一點落下,又被肩頭突然落下的手掌給震了回去。
周奕野手裏還拿着早餐。
他不知道小姑娘喜歡喫哪種,便叫人全都買了一遍,小少爺有錢,就算天天這麼買也經得起造。
只是他沒想到早餐還沒拿出來,對面小姑娘就已經眼眶紅紅,小巧的鼻尖一抽一抽的,看得人心臟一提。
“怎,怎麼了這是?”
天知道周奕野最怕的就是女人的眼淚,尤其是漂亮女人的眼淚。
這會兒他完全招架不住,平時慣爲利索的嘴皮子也一點力都出不上,還以爲是小姑娘餓着了,將自己手上的東西一股腦往她手裏塞。
“是不是肚子餓了?對不起,是我來得太晚了,下次,下次不會讓你等很久的,這是陳記包子,排了好長隊買的呢,你嚐嚐?”
厲硯修心裏掛念着昨天的事,陪白清歌看完醫生就想走,耳邊突然傳來青年着急哄人的聲音,不自覺淡淡看過去。
還是年輕,把女孩子惹哭了怎麼能就補償個包子?
他突然有些走神,想到如果是沈秋池因爲昨天晚上的事生氣了該怎麼哄。
然而所有思緒在看清角落的兩人時戛然而止!
尤其是被堵在牆角的少女,大半身形都被青年頎長的身影遮得嚴嚴實實,隱約窺見的小臉紅撲撲的,比那一身極爲礙眼的賽車服還要豔紅。
竟然是沈秋池!
他的小妻子,身邊正環伺了只不知哪兒來的野狗!
周奕野是被拽着領口拎開的,氣得他想罵娘。
轉身看到男人那張黑沉的臉,再認出對方身份時,他忍不住皺緊了眉。
“厲總這是做甚麼?”
周奕野眉眼間滿是桀驁不馴,挑眉問道,“我好端端的在這裏,是做甚麼礙着你了嗎?”
厲硯修的身份不低,他周家同樣不差。
這人莫名其妙的過來找麻煩,還不能讓他嘴巴上出出氣?
“應該是我問周少爺,拉着我妻子打算做甚麼。”
厲硯修神色冷淡,極其剋制的盯着周奕野,嗓音冰冷,“你們離得太近了,要是被其他人看到,恐怕會誤會我們三個人之間的關係。”
周奕野過了兩秒後才慢慢反應過來。
他轉頭看向沈秋池,眸底漸漸染上幾分訝色。
這個看起來小到不行的小姑娘,竟然是厲硯修這個老男人的妻子?
他一定是用了甚麼手段!
“你說你是她老公,那昨天晚上你在甚麼地方?”
周奕野想到自己昨晚看到女孩的樣子,抬眸不善的盯着厲硯修,冷聲道,“你知道她一個人躺在地上嗎?差點就要被車碾過去,要不是我,你以爲你現在還能在這裏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