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咋這麼醜
第13章我咋這麼醜
沈默眉頭蹙起,渾身一股陰寒,低沉而帶滿了殺氣的語氣:“放肆。”
雲風撇嘴,伸手指着沈默冷哼道:“你這醜八怪,你究竟是誰,爲何你會有我家主子的玉……啊……主……主子,屬下……”
雲風說着話,對上牀上那醜男人的眸光。
下一刻,他嘴裏的話是再也不敢說出來了。
他們家主子的氣息他知曉,這小眯眼充滿了殺氣,可不跟他們家主子教訓朝堂上的那些野狗一樣。
“主……主子,真的是您?”雲風喜極而泣,蹬蹬兩下連跪帶爬的俯身在沈默的牀榻邊。
沈默點點頭。
“主子,您……你這砸醜成這樣子了。”雲風話說完,恨不得張嘴咬掉自己的舌頭。
醜?
沈默眉頭緊鎖,他被盼兒伺候的服服帖帖,洗臉梳頭根本就不用自己動手。
在杜家的這些天,只覺得臉上的皮膚乾的很,還從來都沒有照過鏡子。
雲風可是沈默的貼身侍衛,自家主子放個屁他都能聞出味來。
忙扭頭去找鏡子,可發現這個家也實在是太窮了,連一面鏡子都找不到。
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主子,您瞧瞧,屬下活了這麼多年,還第一次見到有這麼醜的人。”
沈默怒火中燒,怒瞪了一眼雲風,就清楚的看到那玉佩中的面孔。
一雙眼睛跟線一樣眯着,漆黑的臉上還出着疙瘩,他原本硬挺的鼻子此時也成了個大蒜鼻,又矮又粗,值得慶幸的是,那張脣薄厚有度,沒甚麼多大的變化。
“呵……該死,本相怎麼成了這鬼樣子。”沈默低頭,眉宇間一股煩躁。
猛然的想起,那小蘿蔔頭每次看自己,都是一副同情的眼光。
怪不得怪不得呢!
沈默心中惱怒,揚手就將雲風的玉佩摔在地上。
雲風看着自家花了兩個月的月例纔買來的玉佩,摔個稀碎失聲慘叫:“我的個娘呦,我的玉佩!主子……”
可對上自家主子那陰鷙的眸光,雲風嚇的後頭的話再也不敢說出來了。
盼兒正在收拾東西,聽到屋子裏傳出來聲音。
忙的就衝了進來。
就看到躺在牀上的沈默,眼睛瞪的大大的,面上一點兒表情都沒有。
盼兒嚇一跳,伸手探了探沈默的鼻息,有氣。
她暗暗的吐了一口氣:“阿醜,你這是咋了?”
“小蘿蔔……盼兒姑娘,我……我怎麼這樣的醜?”沈默雙眸無神,盯着滿是蜘蛛網的屋頂看。
盼兒聽到沈默這話,才放寬了心。
這阿醜還真是可憐見的。
他人的樣貌,是打小就這樣,阿醜都長這麼大了,還不接受自己的容貌。
心中頓時一股憐憫之心。
上前,坐在牀榻邊,伸手輕輕的拉着阿醜的手。
“你放心,我一定會鑽研出藥材,將你身上的毒給解開,讓你擺脫了這魚鱗紋。”
她的聲音軟軟的,聽的沈默心頭一顫,再側頭去看盼兒,沈默就覺得自己的那顆心,猛然的漏了一拍。
他忙將自己的手從盼兒的手裏頭拽出來。
“你……你今天出去都買了甚麼東西。”
見阿醜回了神,盼兒忙將自己給他買的衣裳拿進來。
“你瞧,我給你買了衣裳,你看看喜歡不?”
杜家是甚麼家境,沈默清楚得很。
可此時,看着盼兒放在自己跟前的衣裳。
沈默眉頭一挑,布料看起來光滑,不像是盼兒經常穿的粗布衣裳,顏色有點鮮豔。
“隨話說的好,人靠衣裳馬靠鞍,你長的醜就得穿這些花花綠綠的衣裳。”
上一秒,沈默還暗暗歡喜,這一刻,聽到盼兒的話,他眉頭一皺,冷哼道:“拿走,這樣的爛衣裳我不穿。”
陰晴不定。
盼兒側頭看着阿醜,耐心的勸道:“我知道你心裏難過,被你家裏人捨棄,自己又長的這樣的醜,可是你放心,我不會嫌棄你的,既然你都已經是我的人了,我一定會醫好你的。”
看着阿醜越來越皺的臉,盼兒指了指那衣裳:“你確定你不穿?不穿我就拿走了!”
俯身拿起衣裳就往屋外走去:“你不穿,家裏可沒一件你能穿的衣裳,你是打算出去裸奔?”
盼兒人已經走到了屋門口,就聽到沈默低沉的聲音:“衣服放下。”
盼兒轉身,將衣裳放在沈默的牀頭前,“你乖乖躺着,我去做飯,一會你就能喫到好喫的了。”
看着盼兒的身影走出屋外。
沈默脣角微微的上揚,一絲笑意。
在房樑上趴着的雲風,自然是捕捉到自家主子臉上的笑容。
天啊擼。
主子會笑了?而且笑起來竟然這樣的好看?
雲風縱身一躍,趴伏在沈默的牀榻前,左看看右看看。
“主子,您以後可千萬要多笑,這一笑真是要迷倒衆生啊。”
沈默轉瞬恢復了以往的冷傲,“京城那邊如何?”
雲風忙正色道:“主子,您失蹤之後,我們就立刻發出消息說您舊疾復發,所以一直沒有去上早朝。”
沈默眯着眸子聽着。
“太子新側了妃子,可竟上吊自殺了,聖上讓您主持大局;後侯爺夫人說去城郊賞菊,讓主子也一起前去;不過都被我們的人給推脫了,說主子病重不能前去。”
不用想,太子妃子慘死,是後宮的事,用得着他當朝丞相爺去善後,而他的那位嫡母,恨不得他死,會那麼好心邀請他去城郊賞菊。
無論是誰,不過是試探沈默的病到了甚麼程度。
“主子,您可要去別院養病?”
去別院?
沈默差點忘記了,往年他病發,都是讓他的暗衛在京城裝扮他的樣子,處理朝政,而他則在別院養病。
可似乎來了杜家之後,他根本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此時聽到雲風一問,沈默搖搖頭:“這裏很安全。”
雲風暗暗的點點頭:“對,主子,您現在這醜樣子,怕是您站在當今聖上的面前,他都認不……主子,屬下自行去領罰五十軍棍。”
“不,一百軍棍。”若不是沈默躺在牀上沒法動彈,他會揉死這個不長眼的狗奴才。
哪壺不開提哪壺。
就在這個時候,就聽到屋外一個聲音。
“盼兒妹妹,你在家麼!”
陌生的男音?沈默只覺得心裏頭一股煩躁,豎起了耳朵聽屋外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