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這個男人是誰
第8章 這個男人是誰
分家的這一天,盼兒特意的將村長請過來做見證。
杜家有五畝良田,三畝旱田,宅子是眼下住的這個院子,村西頭還有一套老宅子,只是那老宅子只有三間茅草屋,連個圍牆都沒有。
家裏杜姜氏還養了七隻雞。
對於分家,杜大郎原本是堅決不同意的,說娘年紀大了,分開了家裏的地你種不了。
杜賈氏聽到這話,掐着腰指着大兒子怒罵,說大兒子心思不正,就是盼着她早死,好繼承家裏的產業。
杜大郎好一番解釋,說就是爲了照顧您年紀了。
可杜賈氏是鐵了心,要麼分家要麼將這野男人送走。
她是打定了主意,老大一家心善良,肯定是不會送走這野男人的。
這家絕對要分。
杜賈氏低頭揣摩着。
“老大家的,給你二畝旱田,一畝良田,房子也沒有,你們家就暫時還住在這院子裏,等以後你們有錢了再出去蓋房子。”
老大一家都膽小懦弱,自己說甚麼,老大家的只會點頭同意。
杜姜氏聽到婆母的話,眉頭緊緊的皺着。
她是老實憨厚,可是她不是傻子,婆母逼着分家她無話可說,說實話她也早想擺脫這個家了。
徹底的分出去,自己帶着娃兒在家裏辛苦點,孩子他爹出去打零工,她就不相信這日子還過的一塌糊塗。
“娘,家裏可是有五畝良田,怎麼我們就分了一畝。”杜姜氏話說完大膽的仰頭看着杜賈氏。
看到老大媳婦不似往常的膽小懦弱。
竟然還敢頂嘴。
杜賈氏滿臉的憤怒:“老大媳婦,這家我說了算,我說分給你們多少,就分給你們多少。”
話說完,擼着袖子上前就要給杜姜氏一巴掌。
杜盼兒快步上前,擋在自己孃的跟前。
“好,既然是要分家,那就分的徹徹底底的,每個月我爹打零工拿回來二兩銀子,您就全部拿出來吧,您屋子裏的牀、椅子是去年爹上山打了棗木給您定做的,我們也都帶走,還有二叔那屋子,都是我爹一磚一瓦壘起來的,如今分了家,我們住,你們想住哪裏就去哪裏住!”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擺在門面上說。
杜姜氏的心頭在滴血,這個家明明我們一家人付出的多,可爲何他們還像吸血鬼一樣。
“杜盼兒,你給我閉嘴,那房間是我和你二叔的,我們住的好好的,你們想住沒門兒。”一聽說要收回他們的屋子,杜高氏就不樂意了。
“對,杜盼兒你閉嘴,分家我這長輩說甚麼就是甚麼。”杜賈氏恨不得撕爛了杜盼兒的嘴。
盼兒卻不跟他們爭執,側頭看着村長:“村長伯伯,您給我們評評理。”
杜家在村子裏的做派,作爲村長的杜二海心知肚明。
分家了也好,分出去了,遠離這些喫人不吐骨頭的。
村長抬眸看了看杜賈氏:“大郎一家對這個家貢獻也大,既然是分家,那就得分的理所當然。”
盼兒接過話:“對,既然奶奶您要跟着二叔一家過,也怕我們分的多了,那咱們就按人頭來分。”
杜賈氏聽到說要按人頭來分,蹭的就衝到盼兒的跟前,伸手就去撕盼兒的嘴:“你這個賤蹄子,你胡說甚麼呢,人頭分,那你們家不就分的多了。”
話說完,才驚覺村長在邊上,又忙的低下頭。
而村長卻在聽到盼兒的話,心中頓覺,這女娃兒可真是聰慧。
她請自己來,只是爲了給杜家的分家做個見證,而這女娃兒的心裏頭早就有了主意。
既然是杜賈氏不同意,那就有她說按人頭來分地,是最爲公平的,就算是杜賈氏不同意,想再吆喝折騰,可自己身爲村長在,她也不敢太過分。
“人頭,我們家四口人,你跟二叔一家三口人,你們多分一畝良田。”這話,是盼兒之前跟便宜爹孃已經商量好了。
杜賈氏低頭盤算着:“不行,我年紀大了幹不動活,就該多分一畝,還有住的地方,我跟你了二叔必須住在這老宅子裏。”
杜賈氏的態度蠻橫,簡直就是不講理。
只是,盼兒對於分家早已經鐵心,她拿起桌子上的宣紙,遞給村長:“村長伯伯,您看着寫吧,五畝良田我二叔三畝,旱田兩畝,我們一家人搬去老宅子去,互不打攪。”
村長看着杜賈氏:“你可同意。”
杜賈氏那張嘴高興的都要咧到後腦勺:“同意同意,您就這樣趕緊寫吧,寫完讓老大一家的緊走人。”
五畝良田自己分三畝,三畝旱田自己分兩畝,這多好的事情啊。
而且這新宅子都是老大打零工賺錢蓋起來的,都留給老二和自己,他們一家人搬去老宅子。
那老宅子就三間茅草屋,連個院牆都沒有。
這種好事,不同意就是傻子。
村長執筆將各家分得的良田、東西、宅子都寫的一清二楚,按了手印後。
杜賈氏指着杜大郎叫喧道:“分家了,趕緊搬走吧,別在我的跟前礙眼。”
“娘,我們今天去老宅子那邊收拾收拾,明天搬過去。”
杜高氏瞥眼冷哼:“大哥,家已經分了,你們一家人今天住在這裏,可得給銀子,要不然我們是不會讓你們白白住的。”
“爹孃,咱們趕緊走,這裏跟噴了大糞一樣臭,呆的久了這人說話也跟噴了大糞一樣。”
杜高氏聽出來盼兒這是指桑罵槐,欲要伸手揪着盼兒的耳朵。
就見盼兒蹬蹬瞪的幾步往前,一頭撞上自己的肚子。
“哎呀,二嬸對不起,您的肚子……沒關係,反正您肚子裏也沒娃,沒事……沒事……”盼兒嬉笑着進屋,開始收拾東西。
杜高氏氣的握緊了拳頭:“杜盼兒,你個賤蹄子,我……”
“二嬸,您有功夫罵我,不如趕緊去鎮子上的醫館看看自己的肚子。”
……
這場分家,盼兒一家得了兩畝良田,一畝旱田,一缸黃豆醬,一瓦罐白麪,和一籮筐曬乾的豆角蘑菇。
天擦黑,盼兒拉着她的醜男人往老宅子趕去。
突然一個人影匆忙走了過來,擋在盼兒的面前:“杜盼兒,這個男人是誰?你給我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