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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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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喫完飯,李主編識趣離開。

聞芷和邵沉並肩站在餐廳門口。

“今天你不給蘇小姐面子,也不怕惹她生氣。”

邵沉注視着她瑩潤的側頰,梨渦清淺,像是已不在乎他和蘇苡莘的關係。

半晌,他纔回神,吐出兩個字,“不會”。

聞芷從包裏掏出一隻女士香菸,嫺熟點了,夾在指尖吞吐。

她笑,“沉哥,我不想當你跟蘇苡莘之間的絆腳石,所以以後別這樣了。”

她還是叫他“沉哥”,只是再聽不出曾經的愛意與深情。

煙霧模糊了聞芷的面容。

以前最不愛聞煙味的人,如今卻染上了煙癮。

邵沉的心尖像是被狠攥了一把,“這樣是哪樣?”

記得她不喫飛機餐?

給她剝蝦?爲她換酒?

邵沉想說,這些都是習慣。

他們少年相識相伴,許多習慣深-入骨髓,已成本能。

可聞芷讓他改掉、忘記。

如果是那樣輕鬆就能做到的事,那這四年來夜不能寐,又作何解釋?

“知知——”邵沉嗓音低啞。

聞芷不想聽他的話,將抽了一半的煙扔到腳底碾滅,彎腰撿起來丟進垃圾桶。

“明天我去看奶奶,先走了。”

丟下這一句,頭也不回的離開。

邵沉閉了閉眼,忍下鋪天蓋地席捲而來的暈眩感。

直到這一刻,所有僥倖被打回原型。

他才知道,他的知知回不來了。

可又能怎麼辦呢?

分明是他自己弄丟的。

活該罷了。

邵家書房的燈亮了一夜。

邵二媳婦夜半驚醒,下樓倒水,看到老太太坐在客廳,嚇了一跳。

“媽?您怎麼沒睡?”

老太太擺手,“人老了,覺少了。剛起來特意看了眼,書房的燈還亮着。聽管家說,阿沉下午回來之後就再沒出來。”

邵成津去了北歐出差,一年內大抵都不會回來,待在書房的自然不可能是他。

邵二媳婦嘆了聲,“聽司機說,知知今天回來,阿沉親自去機場接了人,回來就把自己關進書房,晚飯也沒用。”

邵老太太沉默下來,婆媳兩人對坐半晌,互相攙扶着回了臥房。

第二天日光正好,趁着早晨涼快些,聞芷拎着禮物回了邵家。

管家帶路,路過前院時,看到角落栽種的葡-萄藤長勢旺盛,比之她離開時更加放肆,幾乎擠佔了整個院子的天井。

邵老太太是吳都人,又偏愛栽種些花草果葉的,那棵葡-萄藤,便是聞芷剛來邵家那年栽上的,不過一個夏天,就長得茂盛。

葡-萄藤下還裝了搖椅,曾經夏日,聞芷也靠着椅子給邵沉讀過詩。

“酸、沒意思。”

俊朗少年評價那些咬文嚼字的情詩,也帶着幾分故意逗-弄聞芷的嫌疑。

聞芷那時跟邵沉關係還算親近,惱羞成怒爭辯幾句,打鬧着離開院子。

回憶猝不及防闖進心房,視線難免流連幾分。

再回神,邵沉站在不遠處,靜靜看着她,也不知看了多久。

他今日沒穿正裝,簡單的淺藍襯衫,休閒長褲,腕上簡單掛了只表,沖淡些身上的冷意。

聞芷揚起笑,叫了聲“沉哥”。

邵沉走到她身邊,緩聲道,“那椅子今年有些褪色,我叫人換了新的,款式跟以前一樣,因爲更新換代,當年生產的廠家早就停產,我費了些功夫才弄回來一個。”

聞芷面上淺笑,“是嗎?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邵沉忽然攥住她的手腕,第一感覺是過分纖細,似乎稍一用力便能折斷。

“知知,你何苦說這些話來氣我。”

聞芷眉心微蹙,想要掙脫,邵沉的手卻彷彿鐵箍,乾脆回身,兩人對視。

“當初是你先放棄,怎麼如今我也放棄了,你反倒又生氣?”

迎着初升的陽光,聞芷淺咖的眸子裏攢了細碎的光,“邵沉,同樣的問題我也問你,既然有了蘇苡莘,何苦再來招惹我,還是你覺得左擁右抱才能顯得你多成功?”

邵沉喉嚨像是喊了刀片,隨着吞嚥,帶着血氣一起湧下去。

“我不喜歡她,我只喜歡......”

聞芷已經冷下臉來,“邵沉!你喜歡誰不關我的事。”

還不懂嗎?

當初他親手放棄她,兩人便已再無可能。

邵沉能爲了蘇苡莘將她拋之腦後,來日也會有張苡莘、李苡莘。

聞芷害怕了。

一次教訓叫她喫夠了苦,再不敢賭。

“我現在還叫你一聲沉哥,只是爲着我們從小的情分。你跟蘇苡莘既然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我也不想礙你們的事,我們倆之間那場婚約,便作廢吧,我今天會跟奶奶提的。”

邵沉喉嚨澀得厲害,“你今天來,就是爲了跟我斷絕關係?”

這用詞有些重了。

聞芷垂眸,“成津叔和奶奶口頭定下的,認真說起來也不算數,當年我們年紀也還小,我出國前沒說清楚的事,今天一併解決——”

邵沉緊盯着她的髮旋,呼吸都艱難,心頭蔓延上一片紛雜恐慌。

腕間桎梏稍松,聞芷便立刻甩開邵沉的手,快步離開,全然不顧身後僵立的頎長身影。

邵沉原想追上去,可一通電話,叫他不得不停下腳步,轉身出門,去了公司。

直到天色黑沉纔回到邵家。

邵老太太沒睡,桌上擺着手機,連着二叔邵成津的視頻通話。

“奶奶。”

邵沉將外套遞給傭人,走進坐下。

老太太開門見山,“知知來看我的時候說了,你和她的婚約便作廢吧,以後也不會以糾纏你,叫你放心。我和你二叔都同意了,你怎麼想?”

話音落下,邵沉周身瞬間陰沉下來。

“我不同意。”

他絕不會同意。

“婚約的事,理應我和知知達成共識,當初您問我和聞芷願不願意結婚,我同意了。沒道理今天她單方面廢除婚約,我就得點頭。”

邵老太太哼笑,像是在笑她這孫子的執迷不悟。

“有本事的男人會先把心上人追回來,沒本事的男人才會在這裏跟長輩發脾氣。”

邵沉沉默。

邵成津在視頻那頭咳嗽一聲,“總歸是你跟知知兩個人的事,隨你們年輕人自己折騰。但我說清楚一點——”

他二叔的聲音嚴肅起來,“你和蘇家丫頭的事,這些年外頭沸沸揚揚,你最好處理得體。當年的事在知知心裏是根刺,你親手扎進去的,也該親手拔-出-來,不然永遠解決不了問題。”

邵沉應下,“我知道。”

“我早明白了心裏在意的人是誰,不會再叫知知受委屈。”

邵成津道,“你最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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