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場車禍
結婚三年,數不清他們睡過幾次,每次井亦涵熱切洶湧的衝撞,一度讓她認爲至巔的愉悅裏有零星真實的愛意在裏面。
然而,她忘了在他們中間橫隔着一掌寬的距離,那個距離,有個叫何思年的女人。
她看着空蕩蕩的房間,和之前的每一個夜晚沒甚麼不一樣,她從來都是一個人,
以後,也會是一個人。
玄關處是井亦涵來不及套上的拖鞋,簡言赤腳踩在地上,走過去擺正地上的拖鞋,
她想,他應該還要回來的。
外面狂風大作,他帶傘了嗎?
嘴角上來一抹苦澀的笑,苦到淚點在簡言眼裏打轉,她也沒讓它流下來。
何思年醒來了,意味着她留在井亦涵身邊的時間不多,
簡言起身換上衣服,去了趟簡家。
“小姐,老爺在書房。”
她徑直上去二樓,簡年崇坐在辦公桌後,
看樣子,他算準她會回來。
“爸……”簡言淡喚一聲,輕到她沒有說話一樣。
“簡言,你知道思年醒了嗎?”簡年崇明知故問。
簡言笑笑,“嗯,我知道,怎麼,你不去看看她?”
三年前,那場車禍要撞的人不是何思年,不是井亦涵的愛人,而是她!
陰差陽錯,那輛車撞了何思年,壞了簡年崇的精心策劃。
“她醒來了,你下一步是不是準備對我動手?”簡言斂色從容,以前,她敬重簡年崇,現在,她鄙屑他的不折手段。
她和那個女人長得相似,沒見過她們的人,認不出來誰是誰。
簡年崇原想讓何思年替她嫁過去,不料,作繭自縛。
爲了簡言能唯命是從,他祕密送走簡諾,她唯一的親人。
三年來,她受制於簡年崇。
簡年崇冷睨着她,眼裏不起丁點波瀾,三年沒放在身邊的女兒,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
至少和他說話時,沒有唯諾,沒有害怕。
“簡言,你這是和爸爸說話的態度?”
“爸爸?”簡言鼻哼出聲,心裏惡寒這個字眼,尤其還是從簡年崇嘴裏說出來,她更是厭惡。
“你想我甚麼態度?現在何思年醒來了,你肯定容不下我繼續做個無實權的井夫人,在我離開之前,我要見到完好無損的簡諾,不然,你休想何思年能坐穩這個位置。”
話已經帶到,簡言起身離開。
她走到門邊,手搭在門把上,才聽到簡年崇的聲音,“言言,你那麼愛他,你又怎麼讓我相信你會徹底離開,現在平城都知道我簡某的女兒是井家井亦涵的媳婦,你是不是應該做點甚麼?”
換個說話,爲他那個私生女做點甚麼。
簡言捏緊門把手,心咚咚緊錘,一下猛過一下,她幾乎呼吸不過來,
到現在,簡年崇對她的所作所爲沒有一絲一毫的歉疚,只要她還有利用價值,他會盡其全力的榨乾她,這就是她的父親。
“不用你提醒我,明天,我要看到簡諾,如果看不到,你知道我會做甚麼。”
……
天矇矇亮時,簡言發燒,高燒反反覆覆,開始她覺得只是頭暈,後來感覺不對勁,
她勉強收拾好自己,打了車去醫院。
和井亦涵結婚後,他們從井家老宅搬了出來,來了上景苑這邊的別墅,
兩口子新婚燕爾就沒請甚麼傭人,平時裏就簡言一人拾掇家裏。
簡言暈暈沉沉的等報告,她記得何思年也在這家醫院。
之前,井亦涵每天都會來看何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