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分手效率

第八章 分手效率

　　回到家，和叔叔阿姨一起吃了飯。

　　期間，顧衡接到了個電話，就出門了，走之前讓念林等他，回來再送她回去。

　　二樓最右邊的房間，就是她的，五年前叔叔在醫院收養了她，她在那間屋子住了三年。

　　“念林，今晚你就在這裏住下，你房間都還留着。”叔叔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

　　“我想回去打掃下衛生，難得回來。”這個理由她早已想好。

　　叔叔被電視裏的內容吸引住了，也不強留她，“也好，是該打掃一下。”

　　“叔叔，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念林看了看牆上的掛鐘，神色有些着急。

　　叔叔這纔將電視機上的目光轉向她，“顧衡不是讓你等他回來？”

　　“不用，沒有多遠。”她頓了頓，繼續補充道：“而且，阿姨剛纔那麼晚出去，待會兒可能還要讓顧衡哥去接她。”

　　說完，她沒等叔叔回答，就走到門口。

　　“叔叔，我走了。”

　　“那你路上小心。”

　　出了小區，她立馬往家的相反方向而去。

　　剛纔飯桌上，阿姨還問過顧衡的婚事，語氣就像是婚禮還會舉行一樣。

　　還有，他電話裏說的老地方，不知道還是不是程希最愛去的那家咖啡廳？

　　念林從來就不是聽話的人，在咖啡廳外，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裏的兩人，明明坐在不起眼的地方，但兩人卻是明晃晃的，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叫上一杯草莓奶昔，仔細偷聽着身後的談話。

　　不明白爲甚麼今天下午顧衡會說那句話，也不明白阿姨的話。

　　難道之前只是程希婚前焦慮？那他今天下午說的是氣話麼……

　　所以現在這麼晚出來哄她。

　　想到這，念林喝了口面前的奶昔，解了解心頭的酸。

　　“爲甚麼？”小希姐的聲音。

　　“之前，是最後一個機會。”讓念林着迷了多年的聲音。

　　身後很久沒了聲音，就在唸林等到快沒有耐心的時候。

　　一道隱忍的哭腔傳來。

　　“爲甚麼不陪我去？”

　　念林的神經高度集中，他們要去哪？

　　“小希，我配不上你，就這麼算了啊，乖。”是他略帶倦意的聲音。

　　咖啡廳裏，舒緩的音樂一直小聲放着，但卻沒有任何作用。

　　念林緊握着玻璃杯，不覺指尖泛白。明明這話不是對她說的，她卻心裏直慌。

　　怎麼會有人將寵溺和絕情合在一起說！

　　然，靜謐的氛圍中，心裏發慌的，不止一人。

　　程希記得他們一週前，這人才答應要結婚的！

　　“你是因爲我在美國的那個人嗎？”她試探地問。

　　顧衡這幾天很累，想着之後還要送念林回去，沒來由地覺得面前這人有些聒噪。

　　他拿出根菸，放在嘴上，正準備點火就看到不遠處，站着一服務員，正紅着臉，看起來像是猶豫着要不要提醒他。

　　沒想到服務員被他一看，臉更紅了，他收回視線，無奈地將煙丟進了面前一口沒喝的咖啡杯裏。

　　“你問的是，Luis還是Kaden？”

　　他無聊地轉着手機，和她周旋。

　　程希撲上來，一下握住了他放在桌上的人。

　　“如果，你是在意這些，我不會再和他們來往了！”

　　顧衡輕聲淺笑，那隻手任由她握着，安慰她：“你第一個，我都不在意。”

　　程希愣住了，淚痕還留在臉上，她知道顧衡沒那麼愛她，但卻沒想到不愛到了這個程度。

　　“那你爲甚麼？”她鬆鬆地握着他的手，還是不死心。

　　她的糾纏讓顧衡更煩了，他將手機一轉，遞到她面前。

　　程希看着手機上顯示的日曆，不明白他甚麼意思。

　　“六月二十八，我們吵架了。”

　　見她沒說話，顧衡把手機拿過來，給她解釋：“我們公司給新員工培訓，要求實習生寫工作計劃，好提高效率。”

　　每個字她都能聽明白，但她不知道和自己有甚麼關係。

　　“我也給自己定了個計劃。”

　　“甚麼計劃？”

　　顧衡像個好學生一樣，認真回答她：“就是如果一年的時間，我們吵架超過十二次，就別在一起了。”

　　程希崩潰，片刻後，又突然反應過來，“這幾天沒吵過啊……”

　　“我前幾天做了個夢。”

　　她不敢相信，一把收回了覆在他手上的手。

　　沒想到自己會被他這樣戲弄，當下又羞又惱。

　　但更多的是絕望，他們十年的感情，別人多羨慕啊。

　　“你別鬧了，我請柬都發出去了。”

　　她情願剛纔是被他戲弄，都是假的。

　　顧衡臉色漸沉，收起一直把玩的手機，用着最後一絲耐性勸她。

　　“程希，如果不是認識這麼多年，你覺得我會，這麼晚出來聽你說這麼久嗎？”

　　說完，不管對面人的反應，他拿了張擺在桌上的溼紙巾，慢慢擦拭剛纔被她握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