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姜家。
還沒進門,就聽到姜華德和楊雨蓮對自己的謾罵聲。
“那個賠錢貨,竟然敢這麼囂張了!”
“坐過幾個月牢,還以爲自己長臉了,翅膀硬了!”
姜早淡定地走進來,幽幽道:“坐過牢確實不一樣了,知道被人欺負不坐以待斃了。”
“姜早!”
楊雨蓮猛然起身,氣得牙癢癢。
“你怎麼不和你媽一起在那輛車上死掉呢!害得我女兒的雙腿都殘廢了!你和你那個媽一樣賤,手髒!不配做人!”
當初她被丟到鄉下,姜家對她不管不顧,這些年也沒有掀起任何風浪。
誰曾想,她不聲不響的,卻幹得出S人的事!
楊雨蓮恨不得,當初她就在那場車禍一起死了!
她滿臉陰森,瞪着雙眼,恨不得將姜早千刀萬剮了。
姜華德也是看不下去了,冷聲提醒道:“如今黃家那邊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你就乖乖過去,別給姜家添麻煩了!”
“我不會過去的。”姜早淡淡地拒絕了。
姜華德氣急敗壞地罵道:“你瘋了嗎姜早!你這是想害死姜家!”
“你想把自己的女兒送給變態,瘋了的人是你吧。”
“你胡說八道甚麼!你差點害死你姐姐,你就該血債血償,還有甚麼資格討價還價!”
聽到姜早輕描淡寫地說出他的齷齪心思,他的面色鐵青,惱羞成怒地拿起桌上的茶杯,朝她臉上潑去。
姜早輕巧躲過,一雙冷厲的雙眼狠狠地瞪着他。
楊雨蓮插足姜華德和姜早母親的婚姻,姜早母親出車禍意外死亡之後,楊雨蓮更是帶着比姜早還大的私生女搬進姜家。
姜華德對外顛倒黑白,姜早反而成了私生女。
當初因爲那件事,姜早入獄三年,卻得到了幾次減刑,如今提前出來。
“你說得對,有些事情是該血債血償,我這就去一趟醫院,看看我的好姐姐。”她忽地勾起嘴角,詭異地眯了眯眼睛。
一向順從的女兒對自己露出這樣兇惡的神色,姜華德心裏一驚,額角冷汗冒出,震驚地別開了眼神。
姜早轉身離開,剛出門就收到了一條信息。
“姜小姐,小先生的狀況......目前只能去傑瑞醫生那裏碰碰運氣了,但是他最近的預約都滿了。”
看到那串意味深長的省略號,姜早的心瞬間緊了,喉嚨乾澀,疼得喘不上氣。
被丟到農村的日子裏,姜華德讓她自生自滅,如果不是文姨,她早就被村裏的流浪漢欺負死了。
“怎麼有個小姑娘躲在這?”
女人溫柔如滿月,說話都是輕聲細語的。
在農村的時候,全靠文姨對她的照顧,哪怕文姨有自己的孩子,依舊將她視若己出。
後來文姨去世。
文姨的丈夫不知去向,小男孩只能跟着姜早回姜家。
這時,意外發生了。
兩年前的不堪回憶重新湧入腦海。
陰暗的房間內,血腥味刺鼻。
男孩衣衫襤褸地蜷縮在牀上,身上還有猙獰的傷口,新舊傷口疊加,血淋淋一片。
他脣色蒼白,渾身都在顫抖,聲細如蚊。
“早早姐姐,好痛啊。”
“我會聽話的,讓我回去好不好?”
姜早將他抱在懷裏,心痛如絞,對姜家只剩下恨意。
是她不好,居然相信姜家會主動送他去好學校。
沒有保護好文姨的孩子。
艱難地從這些記憶裏抽離出來,姜早面無表情,冷若冰霜。
她撫摸着手上的疤:“好,我會去找傑瑞醫生的,務必將小全照顧好。”
“是,姜總。”
姜早又聯繫助理,讓他查傑瑞醫生最近的預約。
“最近傑瑞醫生有一臺手術,預約人是......謝存。”助理略有遲疑。
謝慕衷,謝家大少,姜心語的男朋友,要動手術的自然就是姜心語。
姜早似笑非笑地扯動着嘴角。
巧了。
姜華德當年爲了平消那母女的怒氣,用小全的生命作威脅,親手把她送進監獄。
如今受害者還沒動手術,施暴者怎麼能捷足先登呢?
“好,把傑瑞先生的行程和資料都發過來。”
頓了頓,她微微蹙眉,補充道:“還有,查一查,這兩年來是甚麼人在幫我。”
能夠減刑,背後一定是有甚麼人出手了。
然而,她卻一點頭緒都沒有。
......
醫院,406病房。
姜心語穿着病號服,臉色有些蒼白,看向姜早,滿眼都是怒氣。
狠意轉瞬即逝,在謝存面前,她又做出柔弱無助的表情,輕聲道:“妹妹,你出來了?”
姜早意味深長地抿脣微笑,冷冷地看着她表演。
“這不是站在你面前嗎,何必明知故問。”
她故意加重了“站”這個字的語氣,深深地刺痛了姜心語,她捂住嘴,猛烈地咳嗽起來。
“咳咳咳......”
謝存臉色一冷,滿眼狠厲地瞪了姜早一眼,又面帶柔意地撫摸着姜心語的後背,安撫着她:“別激動,這樣會影響你身體恢復,讓惹你生氣的人滾出去就好,不要委屈了自己。”
說着,他幽冷的目光釘在姜早身上,眼底流露出幾分意味深長。
幾年前,姜早回到姜家,他對她一見鍾情,可沒想到姜早爲了感情不惜和姜心語姐妹反目,甚至起了S心。
他臉上的厭惡之色更深。
謝存冷冷發問:“你是不是來道歉的?”
聞言,姜早往前走了幾步,面對他滿眼的警告目不轉睛。
“我確實想S你,只差臨門一腳,我改變了主意。”
姜心語睜大了雙眼,驚怖地看着她,她淺笑一聲:“我突然想到,就這麼讓你死了,太浪費。”
“姜心語,我要你知道,甚麼叫做生不如死。”
姜心語恨得咬牙,渾身止不住地顫抖,怒聲呵斥道:“你果然是S人犯!”
姜早不以爲意,漫不經心地看她強裝溫柔的可笑模樣。
“姜早!”謝存滿臉嫌惡,語氣淬冰,“和心語道歉,否則你在獄裏那些事就瞞不住了!”
“兩年過去,謝先生還是一點沒變,一樣的卑鄙無恥。”
姜早脣角勾起嘲弄的弧度,抬起眼,滿是挑釁:“可惜,我變了。”
“看來你是想再進去一次了?”謝存眯了眯眼,透露出危險的神色。
“我怎麼不知道謝先生有這樣的本事?”
一道戲謔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姜早身子微僵,轉身看去,果然是項北郗,正慵懶地靠在門邊,意味不明地勾着嘴角。
“你剛剛是說,要把我的女人送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