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真熱鬧,還好沒錯過。”
宴城未央會所,姜早穿着一身淺綠色吊帶亮片連衣裙姍姍來遲。
美眸瀲灩,脣似櫻紅,顯得分外鮮明。
高跟鞋踩在地上,每走一步,細長的耳墜搖曳生姿,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
路過的人都對她側目,有些甚至小聲議論起來。
“誰家千金啊?這張臉,驚爲天人!”
“那不是姜家的私生女嗎......姜早,就是那個差點把姜心語S了的那個。”
“S人犯也配來摻和咱們的圈子?我看這會所的門檻是越來越低了。”
沒錯。
她確實差點成S人犯。
姜早充耳不聞,微微垂眸,掩去眼底的微涼之色,淡定地跟着服務生,面不改色地來到包廂前。
她輕輕地敲了敲門,沒有回應就推門而入。
男人坐在桌前把玩着撲克牌,骨節分明的手指交叉在一起,一見到她,俊朗的臉上多了幾分戲謔,看上去玩世不恭。
“姜早?”
“嗯。”
姜早站在門口,不動聲色地打量着他。
男人眼眸深邃,五官輪廓分明,儘管西裝一絲不苟地包裹着他健碩的身材,依舊透露出幾分不羈和慵懶之意。
這副模樣和傳言裏的完全一致。
他是項家少有的紈絝,矜貴卻又放浪形骸。
在寧城,誰都知道他很瘋。
這兩人在寧城都很出名,可是他們卻不認識,可以說是沒有半點關係。
項北郗回國的時候,姜早已經被關進去了。
可是姜早纔剛出來,找的第一個人就是項北郗。
他也不急着叫她入座,而是漫不經心的打量她:“說事?”
姜早綽約多姿地站在原地,語氣冷豔:“聽說項先生最近一直在被催婚,不勝其煩,我是來給您出主意的。”
“嗯?”
項北郗饒有趣味地抬了抬眉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她的喉嚨輕輕滾動,語氣不重,神色淡淡:“娶我。”
包廂的氣氛頓時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姜早是認真的。
兩年前,她因S人未遂,致使同父異母的姐姐姜心語雙腿殘廢,鋃鐺入獄。
姜家本想讓她在裏面蹲一輩子,然而她只被關了兩年,就被提前釋放了。
最近,黃家盯上了她。
黃懷仁是出了名的鮮花獵手,據說手段極其殘忍,被他玩過的女人,不是神祕失蹤,就是瘋了。
面對黃家的威逼利誘,姜家自然是欣然接受。
所以,姜早找上了項北郗。
以項家的權勢,沒必要怕黃懷仁。
項北郗微微一愣,黑漆漆的瞳眸裏晦暗不明,意味深長的眼神在她身上流轉。
他勾勾手,示意姜早走到自己身邊。
沒等她站穩,他忽地大手一撈,摟着她的軟腰,迫使她坐到自己腿上。
“姜小姐的求娶真別緻。”
姜早很清楚,她在兩年前身敗名裂,如今更是被黃懷仁視作獵物,任何聰明人都不會想趟這渾水。
“項先生。”
她將手搭在他的肩頭,一雙美眸裏情意流轉,低聲道:“聽說您與項總不合,又礙於父子關係不能撕破臉皮,何不娶了我,既能與他作對,又能給項老一個交代。我需要的這個身份,對您來說只是一句話的功夫。”
男人挑了挑眉,笑着開口:“那憑甚麼是你呢?”
“我的長相,您也不討厭吧?”
姜早咬字很輕,有幾分魅惑的意味,面對項北郗冷峭的眉眼,她的睫毛有幾分輕顫,強壓下忐忑的情緒。
她在賭。
傳言中項北郗有一個愛而不得的白月光,聽說恰巧和姜早有幾分相像,今天她也是按照他的喜好打扮的。
他放蕩不羈,她也不知道這個唯一的白月光,到底是他的軟肋還是逆鱗。
一陣長久的沉寂。
項北郗突然嗤笑一聲,滿眼戲謔:“嫁給我不是不行,只是我可不是慈善家,既然你要少夫人的身份,那就要坐實。”
他微微眯眼,周身蔓延出危險的氣息,緩緩地逼近她,溫熱的呼吸落在脖頸上。
姜早微微一愣。
他扣住她的下顎,幽深的瞳眸凝視着她,似要把她整個人看穿。
下一刻,他吻了上去。
不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他啃舐着她嬌豔的紅脣,趁着她不注意,又窺探到更深處。
腰間大掌的溫度灼熱,燙得她幾乎要融化在他的身上。
許久,他才緩緩地鬆開手。
姜早滿眼水霧,無力地抓着他的肩膀,嫵媚又懵懂地注視着他。
項北郗聽着她的輕喘,玩味道:“姜小姐在牢裏沒有鍛鍊嗎?”
她顧不上反擊這句嘲笑,追問道:“這算預支項少夫人的身份嗎?”
“是。”
項北郗眼神一動,幾分似有若無的涼意一閃而過,他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嘴角,眼底笑意更深:
“你說的沒錯,我是缺個妻子,你正好長得漂亮。”
聽到他這麼說,姜早鬆了一口氣。
還好她特地換了身衣服過來,只是見色起意這個理由......是不是太草率了?
項老還在國外,等他幾天後回國,正好是公佈婚訊的時機。
達成合作之後,姜早起身整理儀容,手機卻突然響起。
餘光瞥了項北郗一眼,她接起電話。
姜華德的聲音震耳欲聾,“姜早,你剛出來又跑到甚麼地方鬼混去了?!謝先生還等着你,要你給一個合理的解釋!還不快點滾回來?!”
合理的解釋?
姜早想起當時的場景,姜心語猙獰的面孔歷歷在目。
“你去死吧!姜家不需要你這個多餘的私生女!你就和你帶回來那個髒東西一起下地獄吧!”
她嘴角輕扯,笑意不達眼底,周身散發出涼意,冷若冰霜。
確實要回家一趟,看看委屈的姜大小姐如今怎麼樣了。
收起手機,姜早朝項北郗點頭致意,轉身離開。
項北郗目視着她離開,手指不經意地在桌上的一沓文件上輕輕敲打着,減刑申辯幾個字清晰可見。
想起女人手上摸起來很粗糙的疤痕,他情不自禁地輕笑一聲,眼底滿是冷色。
S人未遂?
兩年的監獄生活,到底還是讓那個瘦弱的女人成長了不少。
當初的她,哪來的膽量S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