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危機將至

那以後，我不再混了，老老實實考高中，考大學，就連江懷也被我逼着學習了，我們真的變好了，那個最希望我們變好的人卻不在了。

“夏梔！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譚文靜，不要在你爸爸面前大吼大叫。”江懷在我身後輕聲說。

譚文靜被噎了一下，而後拉着江懷的衣服說：“江懷哥哥，你住到我家去吧，房間我們都準備好了，我爸爸要是知道你住進來他也會很高興的。”

江懷甩開她的手，“我不會去的。”

“難道你還要跟她住在一起嗎？你知不知道現在學校的人怎麼說你們的？她會害了你的，你忘了三年前……”

“夠了！

“我最後再說一遍，夏梔在哪我在哪。還有，按年齡，你該叫她一聲姐姐，如果你不想叫，那也不沒必要叫我哥哥。”

（11）

從墓園離開，我和江懷走着去公交車站搭車。

“等下去醫院看看阿姨吧，譚叔叔忌日她卻沒法出院，心裏肯定很難受。”

“好，順便買點她愛喫的水果。”

“江懷，你真的不去譚文靜家住？”

“夏小梔，你沒必要試探我，從我們認識的那天起，江懷的選擇有且只有你一個”

“江懷，以後，不許爲了譚文靜拼命。”

“遵命，不過你好像比我還要在意她，這句話我該送給你吧？”

“我可以，但你不行，你是我的。”

“哎，夏梔同學，同上。”

（12）

時間過得飛快，書桌上的試卷疊成好幾摞的時候，年也到了。

作爲苦逼高三生，春節假期七天，外加三十張試卷。

除夕那晚，江懷連包餃子都在抱怨。

“你再叨叨就給我滾！”

他扁了嘴，哀怨地看我一眼，終於消停了。

沒多久，又指着窗外說：“下雪了，我們搭雪人去吧。”

鵝毛大雪簌簌下落，沒一會兒頭上衣服上全是雪花，江懷一邊拍着我身上的雪，一邊笑，“阿梔成小雪人了。”

我將凍紅了的手捂在他脖子上，他立馬打了個激靈，睜大了的眼睛溼漉漉的。

“江懷，我們好好學習，以後去南方定居好不好？”

我感激這座城市，它帶來了江懷和譚叔叔，但我不想在這生活了，這三年來它就像一顆隨時會爆的定時Z彈，日日懸在我的心裏。

“你去哪我就去哪，你去火星我也跟着。”

“好，那你回去再寫一張試卷吧。”

“？夏梔你有沒有心？！今天是除夕！除夕！”

（13）

春節一過，班裏的氣氛明顯不同了，每個人都埋頭苦幹爭分奪秒，書堆得越來越高，試卷寫了一張又一張，垃圾桶裏用完的筆跟草稿紙也越來越多。

時間離6月越近，我的心就越慌，江懷離開我視線超半小時我就必須確認一遍他的位置，他甚麼都沒說，只是跟在我身後寸步不離。

原本我們就同進同出的，這下變本加厲，連老班都看不下去了。

“還有三個月就高考了，你們收收心，先考上大學行不行？”

“不會耽誤考試的。”

“一分就能拉下一千人，夏梔，你們兩這些年都不容易，不能在這時候功虧一簣啊。”

江懷拉了下我的書包，“想甚麼呢？”

我回過神來看他，少年眉眼如畫，眼神乾淨得不像是一個會拿刀砍人的人。

“江懷，你一模考差了，晚自習再多寫一張卷子。”

“……夏梔，我沒惹你。”

他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着實好笑，見我笑了，自己也傻乎乎地笑了起來。

那瞬間我突然就想通了，去他媽的定時Z彈吧，愛爆不爆，老子要高考，要和江懷一起奔向美好的未來。

未來不遠，只是路途坎坷。

某天譚文靜來找我的時候，我們剛晚自習結束，她站在我們班門口，神色緊張。

“我媽說那些人出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