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是夜,她將大寶哄睡後,便也準備歇息。
突然察覺到一抹S意襲來。
她將大寶小心翼翼的藏在了牀榻下,便推門而出。
皎潔的月色下,並未看到半點人影。
“誰?”俞念之試探問道。
那股S意滔天而來,壓得俞念之喘不過氣,但她依然堅強的站在那。
照理說,原主不會有來尋仇的仇家,那麼此人是誰?
難不成是顧南安過河拆橋?
俞念之擰着眉頭,強壯鎮定道:“可是巡撫大人?”
轟的一聲,威壓撲面而至,終於令俞念之支撐不住,身子往後退了幾步。
此人很強!
終於,暗處之人現了身。
俞念之緊握匕首,她知道自己打不過此人,所以只能靠嘴皮子談判:“你我無冤無仇,所謂何事?”
她終於看清了來人,只見此人一襲黑衣,銀白色的面具在月色下顯得愈發陰冷,他一雙藏在面具下的眸子更是令人膽顫,似是能用眼神就將人碎屍萬斷一般。
“滾。”陸長策低沉道。
裏面有大寶,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步。
俞念之深吸一口氣,迅速揮手,企圖以此來阻礙陸長策行進的步伐。
但她三腳貓的功夫根本敵不過陸長策。
只見月光下,陸長策緩緩拔劍,他只需一招,便傷了俞念之的手臂。
而她唯一用來傍身的匕首,也被削成了兩段。
清脆的刀刃落地聲,令俞念之毛骨悚然。
再阻擋下去,自己會死的。
但......大寶還在屋子裏。
俞念之咬了咬牙:“只要我活着,就不會讓你進去。”
她撿起斷刃,拼死撲向男子。
但她的速度太慢了,無異於飛蛾撲火,那斷刃被男子反手奪過,刺入了俞念之的手臂之中。
頓時鮮血如注,俞念之發出一聲悶哼,倒在了地上。
“不自量力。”陸長策淡淡道。
瞧着俞念之半響都抬不起身來,他再度往屋內走去。
就在與俞念之擦肩而過之時,地上的人猛然間又動了。
俞念之將一把藥粉鋪灑在陸長策身前。
細白的藥粉從天而降,就算陸長策反應再怎麼靈敏,也不可避免的吸入了幾分。陸長策臉色一變,一掌將俞念之轟翻。
俞念之一下子飛出了幾尺遠,重重的砸在了門上,滿嘴是血,但她還是得償所願的笑了:“我說了,除非我死,否則你不能進去。”
“甚麼毒?”陸長策屏氣凝神,想要用內力將毒素抑制住。
但這毒素詭異得很,內力竟然壓制不住。
陸長策擰着眉頭。
“軟骨散。”俞念之掙扎着爬起身,她倚在門邊,右臂被斷刃貫穿,垂在地上,左手也骨折了,以極其扭曲的姿勢僵持着,但她還笑得出來,“你若是越運功,便會越痛苦。你放心,這軟骨散三個時辰後便會自行消散。”
陸長策閉上了眼。
他浩蕩的內力在每一寸筋脈中游走,只要他將每一寸筋脈的毒素仔細揪出來,便能解毒。不過的確如俞念之所言,內力在遊走於筋脈時,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吞噬了。
他睜開眼,神色冰冷的注視着俞念之。
“你我應當沒有仇恨,否則你進來時就能把我S了。”俞念之抿了抿嘴,但她不敢讓大寶陷入危險的境地,“所以我們可以談判,你擅闖我家,爲了甚麼?”
“銀兩。”陸長策輕吐道。
他的每個字都顯得那麼不情願。
這或許是陸長策頭一次喫癟。
藉着皎潔的月光,他終於正眼瞧了眼前傷痕累累的女子。
女子白皙的膚色襯得鮮血愈發可怖,零碎的頭髮隨意垂在脣邊,微微勾着脣角愈發妖豔,她挺直着腰板,倔強的眼眸在夜光的照耀下有種破碎的美,令陸長策心頭微動。
“你是爲了顧南安所給的診金?”俞念之頓時啞然,竟然爲了此事差點送了命,她像是卸了力般,癱倒在地上,“但凡你說一聲,便會省去很多麻煩。”
“但凡你讓開,也會省事很多。”陸長策沉聲道。
俞念之只覺得氣不過,她咬牙給自己正骨後,艱難的爬了起來,指着院外一處角落:“那個水缸裏便是你要的銀兩,想不到我打劫巡撫後,還有人黃雀在後。”
“這筆錢你拿着也用不了。”陸長策道。
他難得的解釋了一番。
俞念之一愣,她也顧不得這麼多了。爲了一箱銀子,差點送了命,的確是不值當,她看着陸長策將銀錢挪走後,終於挨不住,沉沉睡了過去。
“王爺,可是遇到了意外?”在府內等了良久的親信瞧見陸長策回來後,眼眸一亮,“這等危險之事,應當屬下前去,王爺何必親歷親爲。”
“去調查那女子的身世。”陸長策沉聲道。
親信一愣:“女子?甚麼女子?”
但還未問出個所以然來,就被陸長遞一道眼刀子。
親信趕忙收了聲,爲了以防萬一,又去了山上一遭。他瞧見院子的狼藉後,明白王爺果然是出手了,但他只瞧見一個女子渾身是血的暈在了緊閉的屋門前。
這也就意味着王爺並未踏入屋內。
那這個女子與王爺交過手後......竟然還留了一命?
這可是聞所未聞。
能讓王爺有所留意的姑娘,定是非比尋常。但他調查了一番後,並未查出女子的真實身份,似乎她只是個江南城的普通農婦。
清晨,俞念之幽幽轉醒,將自己的傷勢稍作處理後,清洗了一番。
屋內傳出一聲驚呼:“孃親!”
“大寶!”俞念之神經緊繃,立刻推門而入。
大寶握着小被子,緊皺着眉頭,從牀底爬出來笑道:“孃親,我居然睡到牀底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