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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9,奴想欺主,主想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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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奴想欺主,主想立威

雲苒做事,喜歡知己知彼,把握全局,所以,來之前,她對宛家做了一個詳細的調查,甚至連每個奴婢的來歷,她都沒放過。

關於瀾山,她自也有去調查過,可惜直到成親前一夜,她都沒能查到這個人長甚麼模樣,有甚麼愛好,身邊有甚麼人。

之前,她覺得奇怪,經過昨晚,她明白了兩件事:

一,這個冒牌貨應是經過瀾家同意,替代瀾山而來,又或者瀾家之所以會同意讓瀾山入贅宛家,其目的極有可能是想讓這冒牌貨光明正大地住進來。

二,冒牌貨肯定身份尊貴,一個身份尊貴的人跑來當冒充新郎,他要辦的事絕對不是單純的想要查如姨娘的死因。

但是,他想辦的事一定和如姨娘之死有關,並且,這件事可能和朝廷有關。

具體他的目的是甚麼,她暫時無從知道,他的底細,她也一無所知。就表面來看,此人嘻皮笑臉,沒個正形,實則深不可測,以後需得小心應對。

嗯,回頭,她得讓鐵河去把這人的底細查一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就眼下這種情況,她太被動了。

此刻,雲苒站在門口,一邊思量冒牌貨會是甚麼來頭,一邊看着外頭那兩撥人。

一撥以俏婢爲首,此俏婢應是冒牌貨的婢女,她不認得,不過生得倒是英氣不凡,看上去應是個武婢,又或是冒牌貨的房內人,瞧人家那穿衣打扮,不像普通婢女。

另一撥是宛家的人,一個管事姑姑帶着六個俏侍女,她都認得。

按着這個世界的禮法規矩,所謂尊卑有別,婢女奴才見到主子,理應畢恭畢敬,但這兩撥人有點奇葩:

俏婢直勾勾在打量她,神情透着古怪;宛家的奴婢,看她的目光大剌剌的,帶着輕賤。

也是。

宛容在宛家,雖貴爲小姐,卻惡名在外:既是煞星,又是個粗鄙的鄉下丫頭,更是瘋子,誰會敬重這樣一個沒地位、沒教養的庶出小姐?

在這個世界,很重嫡庶之分。嫡的就是尊貴,庶的就是低賤。

雲苒不動聲色折回新房,坐到了梳妝檯前,一個紫衣婢女帶了兩個青衣婢女過來,淺淺行了一禮,給她梳妝。

雲苒冷眼看着,這紫衣婢女打扮得格外俏麗,剛進門時就衝着新郎倌一陣猛瞧,那對眼珠子都快被勾出來了。

她記得得這奴婢,昨天進聽風樓時,這人就坐在梳妝檯前,如果她再晚到幾步,人家就會代替六小姐嫁給新姑爺,現在瞧見這新姑爺如此俊美,想必很失望沒能和新郎倌春風一度吧!

瞧瞧,一邊給她梳妝,一邊還在偷看新郎倌,生生把她的頭皮給拉疼了。

雲苒從來不是溫存的性子,也懶着裝,挪了挪身子,一邊取了一支玉釵把玩,一邊涼涼問道:“姑爺好看嗎?”

“好看。”

紫衣婢女本能地回答,答完,意識到了甚麼,猛得回頭,見她脣角帶着譏笑,臉色微微一僵。

“嗯,是挺好看,把你的魂都勾沒了吧……”

雲苒涼嗖嗖睨着她一眼,轉而又衝正在另一間屋內穿袍子的新郎倌瞄去,他的婢女手腳很利索,已替他更完衣,此刻他已出了門,正在廊前和他的婢女有說有笑,並沒注意她這邊正在發生甚麼。

雲苒收回目光再次看向紫衣婢女時,眼色冰冷,“你叫甚麼名字?”

紫衣婢女微微欠了一下身:“我叫梅兒。”

“梅兒是吧,你是家裏頭派來侍候本小姐的吧!”

“是。”

“既然是來侍候本小姐的,那就給本小姐好好梳頭,如果你連最簡單的梳頭都不會,那就給我滾出聽風樓……”

咬出“滾出去”三個字時,她的聲音已然冰冷。

若是尋常婢女,捱了訓,早嚇得跪地求饒了,可這婢女一白過後卻立刻懟了回來,“小姐,您怎麼能平白無故挑我刺,我給您梳得頭,哪不好了?”

還滿口委屈,叫得特別悽慘響亮。

嘖,這是叫給誰聽呀?

雲苒眨巴一下眼想笑,明白了,想引新姑爺側目,瞧瞧,穿得這麼好看,長得又這麼標誌,差點又做了新娘子,這個時候不叫一下,那就太對不起這個機會了。

*

此刻,蕭湛正站在廊下呼吸新鮮空氣,忽聽到梳洗間傳來一陣哭聲,回眸瞄了一眼。

“怎麼回事?”

他問婢女夏兒。

夏兒低聲回答:“六小姐在教訓她的奴婢——都不是好東西,一進屋就盯着您直看,太沒規矩了。”

蕭湛挑了挑英氣的劍眉,明白了:裏頭演的是“奴想欺主,主想立威”的戲碼——宛家的奴才可不是甚麼好貨。

若六小姐是原來的六小姐,宛家這幫仗勢欺人的刁奴只怕能將她生吞活剝了,如今換了一個厲害女人,想欺負她?

別開玩笑了。

他笑嘻嘻倚欄而望:且看他的新娘子如何大殺四方。

婢女夏兒侍立邊上,則在悄悄睇着公子,心下驚訝:公子何時對一個女子如此感興趣過?這姑娘這是前世修了甚麼福,竟能得到公子如此垂青?

*

屋子的這一頭。

“你梳疼我了,作主子的,我還不能說你了是不是?”

雲苒眯了眯美眸,眸間自有寒光逼人。

梅兒與她接視,不免被這異樣的目光給嚇了嚇,但她想到這只是一個來自山野鄉間的黃毛丫頭,左右不過就是想擺一擺小姐架子,沒甚麼可怕的——二夫人說了,不必把她當小姐看待,該壓她一壓時就必須壓。

她立刻正色回了話,“小姐,您久居庵堂,可能不知新婦束髮一定要把頭髮篦緊了,髮式必須得體,發麪必須平整。現在您不再是可以任性妄爲的山野村姑,您是宛家體體面面的千金大小姐,一言一行代表的是宛家,儀容最是緊要的……還請您無論如何都忍着……”

嘖,真是有意思啊!

這奴婢非但沒有因爲自己走神弄疼主子而害怕,反而義正言辭教訓了她一番,還嘲她是山野村姑,認爲是她這個小姐在故意找她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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