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夫家受辱
深秋的京都,磅礴的大雨下了一天一夜。
北風捲落葉、雨打窗欞急。
大婚不久的忠勇伯爵府長女張熙然,爲了討好嫌棄她不是嫡出的婆婆,拉着陪嫁丫環龍葵,在房內細心地給婆母製作冬衣。
攬過大半活計的龍葵,滿臉心疼地看向又一次扎到手的自家小姐,小丫環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委屈,癟了癟嘴道。
“小姐啊,您可是驃騎大將軍唯一的外孫女,從小金枝玉葉怎麼能被如此折辱,等將軍回來……”
“龍葵……慎言,哪有新婦不受些委屈……”
張熙然板着臉告誡的話還沒講完,就聽外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她狐疑地放下自己花重金買的錦緞布料,好奇地朝外面張望。
可還不等張熙然吩咐龍葵去瞧瞧,隨着一陣炸雷般的轟鳴聲,房門被從外面猛地踢開。
一羣行動有素的黑衣人,裹挾着風雨拎着刀衝了進來。
張熙然猛地起身,對着外面呼救:“來人啊,救……”
她“救命”二字還未喊完,爲首的黑衣人一個健步上前,就將刀架到她的細頸上,滲人的S氣裹着冰涼的寒意襲來,讓她不敢輕舉妄動。
一旁護主心切的龍葵顧不得許多,想都沒想拿起一旁的剪刀就衝了過來。
“哪裏來的不要命的流寇,敢私闖穆將軍府邸,識相的放開我家小姐……”
一旁的黑衣人明顯被不要命的小丫頭魯莽的舉動激怒,手起刀落無情砍在龍葵的脖子上,他輕蔑掃過倒地的屍體,擰眉瞪眼道:“不知死活的狗東西……”
張熙然見狀,下意識在腰間摸索藥囊的手一頓,眼前龍葵瞬間斃命,對方泛紅的頸脖處流淌出的鮮血瞬間染紅了大片青磚地面。
她此刻忘了恐懼,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越過刀劍直接衝到龍葵旁,將對方緊緊摟在懷中。
“龍葵……”
張熙然仰天長嘯,她不敢相信從小陪着自己長大的小丫頭,那個跟自己宛如姐妹忠貞不二的龍葵就這樣死了,而且還是死在穆將軍府的內宅中。
她瞪着猩紅的眸子,美豔的眉眼間早就沒了平日的和善盡是怒火,因爲極度憤慨聲音出奇的冷靜。
“你們根本不是流寇,說,你們到底是誰?”
外面雷雨交加,張熙然因爲被婆母苛待,周圍能使喚的人都被遣走了,最可恨的是她用來保命的藥粉,也在小姑子穆子語的規勸下扔了。
爲首的黑衣人面具下的黑眸微微一怔,似怕節外生枝隨即將袖間的藥粉撒在了張熙然面前。
突如其來的動作,使得避讓不及的張熙然瞬間渾身軟綿。
口鼻中那熟悉的藥粉,分明就是外公特意給她調配的獨門軟筋散。
來不及多想的張熙然努力往門外爬去,卻惹來那羣惡魔看戲般的嘲笑聲。
“細皮嫩肉的小娘子,若是肯乖乖配合,把大爺們伺候舒服了,就讓你少受些苦楚……”
“嘻嘻……就是……我們老大最是憐香惜玉了。”
從小被保護得很好的張熙然哪裏受過這等羞辱,可她再單純也知曉將要發生甚麼。
眼見求助無望,她撿起剛剛龍葵掉落的剪刀,將心一橫閉眼朝着自己心口扎去。
預想的痛感沒有出現,她只覺得身體突然騰空,耳中傳來“撕拉”的布料碎裂聲,下一刻寒意侵體的她已經被那羣人丟回牀上。
張熙然內心升起一抹強烈的無助感,她怒目看向撲過來的人,提不起力氣反抗,驚恐又虛弱般罵道:“放肆,誰給你們的狗膽,我張家世代良將,穆家也是將……”
“啪……啪……”
還不等中毒的張熙然將軟綿綿的狠話說完,就結結實實捱了兩個大巴掌,嬌弱的貴家千金被打得眼冒金星。
隨着房門被重新關好,她迎來了人生最黑暗的一個時辰。
張熙然的嘴被自己的褻衣塞住,她從倔強反抗到無助嗚咽,最後被這羣人折磨得體無完膚。
羞憤交加的張熙然目光空洞癱在牀側,她的淚流乾了,外面的雨停了,這羣流氓也折騰夠了,她的龍葵身體僵直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張熙然痛苦地在內心吶喊:賊老天啊,求求你直接S了我吧。
張熙然口中衣物被陡然扯去,剛想咬舌自盡,就瞥見門外被風吹進一抹熟悉的鵝黃色襦裙。
她重新燃起復仇的希望,用盡最後力氣掙扎啞聲道:“子語,救我……”
若是一般女子張熙然自然不會如此激動,可穆子語是張熙然推心置腹無話不談的閨蜜、也是她的長嫂、亦是這穆將軍府的嫡女。
款款而來的穆子語嬌俏的鵝蛋臉上意外地從容,眼底還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邪笑。
她踱步到張熙然身邊,嫌棄地扯了扯對方殘破污穢的衣裳道。
“好一個伯爵府的大小姐,如今怎地變成人盡可夫的浪蕩女……”
以爲疼出現幻覺的張熙然俏目圓瞪,半晌連連搖頭,只覺得眼前的穆子語無比陌生,回想那羣黑衣人用在自己身上的藥粉,心裏升起一抹絕望的不安。
她顧不得羞恥,顫巍巍發出靈魂質問。
“子語?你跟這些人……你爲何要如此對我?我跟子成還未……未圓房。”
被最親近、最信賴之人推下深淵,張熙然的世界觀瞬間崩塌,此刻身上的疼痛遠不如心裏的衝擊來得慘烈。
穆子語冷“哼”一聲,無情道:“我兄長沒圓房就出徵,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懷疑?還當真以爲他如此忠君爲國……真是可憐又可悲……”
“子成不會如此對我,他明明……穆子語枉我對你掏心掏肺,你爲何如此迫害我?”
比起夫君穆子成的叛離,張熙然更後悔撮合眼前的毒婦跟自家兄長的婚事。
張熙然:我到底做錯了甚麼,穆家人都要如此對我?
閨蜜變敵蜜,丟了貞潔的張熙然沒了活下去的勇氣,可接下來突兀般出現的男人的話,猶如利劍直插/她的心窩。
“我張家怎麼會生出你這般沒腦子的人,子語說得沒錯,你這種人留着絕對是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