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她喜歡的目光
時淵轉過了身,表情冷漠。
“我與她,現在不過是利用關係。”
時淵冷峻的模樣讓周連陽不禁打了個寒顫,想到在現代時時淵最不喜別人過問他的事情,訕訕道。
“陸總,你放心,無論要做甚麼,我都會一直站在你這邊的。”
前世一直跟着陸淵的周連陽,深深信任着時淵的能力。
時淵沒有再理喻周連陽,負手走到窗邊,漆黑深邃的眸子看向天空,猶如一池寒潭般平靜。
………………
啊啊,真是鬧心,難得和時淵在異世相聚,這還沒單獨相處過呢,就又分開了。
任榕溪心裏非常不滿,氣打不住一處來。
在確認時淵就是陸淵的那一刻,特別是確定陸淵是任女皇男寵的那一刻,任榕溪恨不得像原主一樣把時淵綁在牀上那甚麼一番,然而好不容易宴會結束,稍微有了那麼點時間,還沒踢開林助理和時淵單獨相處,卻被這賢伯侯壞了好事。
繞了一小段路,帶路的宮女頓住腳步,低頭行禮。
“皇上,到了。”
只見前方,一座恢宏的宮宇獨自佇立,琉璃似磚瓦在陽光下映射着耀眼的光芒。
屋檐之上,栩栩如生的鳳凰似展翅欲飛,大殿正門,也是掛着一塊鍍着金邊的牌匾,只見上面寫着三個精緻大字—— 御書房。
看着面前恢宏大氣的宮宇,任榕溪有些意外,看着可比電視劇裏的要豪華不少呢。
任榕溪瞥了一眼低頭行禮的宮女,“賢伯侯就在裏面?”
宮女再度低下身軀, “是。”
任榕溪沒有躊躇,直直向御書房走去。
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檀木書架,一壺香爐,些許飾品,兩柄楠木椅,以及一個看着精神氣很足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長相端正,眉宇間蕩着一股正氣,身材高大,身着華麗衣飾,氣勢挺強的,看着就知道是曾高居權位的人物。
眼見任榕溪到來,秦炎起身跪拜:“臣賢伯侯,見過皇上。”
見這賢伯侯如此鄭重,任榕溪只是輕笑將其扶起。
“如此大禮還是免了吧,朕向來不拘小節。”
之後任榕溪便自顧自的走向椅前,翹着二郎腿坐了下去。
但想到“有傷文雅”,她又將二郎腿收了回去。
名宮女沏了兩杯茶,任榕溪端起微微一抿,“賢伯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甚麼事就與朕直說吧。”
考慮到秦炎爲兩代老臣,一向對皇室忠心耿耿,任榕溪和他相處要隨和一些。
見任榕溪發問,秦炎只是猶豫了片刻,便正聲說道。
“皇上!恕臣下僭越,您斷不可立孤獨烽爲鳳後,不然脆弱不堪的皇室一脈,真的要徹底滅在孤獨一家手裏了。”
看着秦炎,任榕溪不由得笑了起來。
“孤獨烽?賢伯侯,你多慮了,朕怎麼可能看得上他,就他這副癩蛤蟆樣還沒我家時淵一根毛髮好看呢。”
秦炎一頓:“……皇上指的是那個小樂師?”
說到時淵,任榕溪便變成了小迷妹,一副挺自豪的樣子。
“對,就是他,賢伯候你是沒見過時淵,他長得好看氣質又好,和朕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朕打算立他爲鳳後……”
還沒等任榕溪說完,秦炎急急打斷了她的話。
“皇上,萬萬不可。”
任榕溪眯着眼睨向秦炎,也不說話。
秦炎看得出來任榕溪不喜歡他所說的,很快便開口解釋道:“皇上,時淵只是個無權無勢的小樂師,對您毫無幫助,若只是做個男寵便也沒甚麼的,但若想成爲鳳後,文武百官斷然不會同意。”
任榕溪很想反駁,可一想到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和身份,便又忍了下去。
身爲女皇有好處也有壞處,結個婚都有無數人盯着,也是麻煩。
“朕知道了。”
秦炎自然是聽說了任榕溪在自己生辰的宴會上說要立時淵爲鳳後的事情, 原本以爲她會有多堅持,已經準備好脣槍舌劍說服她,沒想到她會應得這麼平淡,實在是有些不像她以往的性格。
“皇上能這樣明白事理,實在是我大湘之福。”秦炎一直緊皺着的眉頭,此時也是舒緩下來,難得誇了她一句,沒成想,任榕溪並不買賬。
“行了,大湘有朕這樣一個女皇,是神是禍,朕心裏明白,賢伯候此番來除了鳳後一事,還有何事嗎?”
秦炎沒有半分猶豫,表明自己來這裏的另一個意思。
“皇上,先皇曾將你託付給臣,臣無能,沒能一直伴您左右爲您排憂解難,如今湘國大權被孤獨家掌握在手,臣心中十分愧疚,朝中唯一能與孤獨家抗衡的只有慕容家,慕容家世代忠良,亦值得信任,此次鳳後人選之中,驃騎大將軍慕容勇之子慕容池,鳳後之位若給了慕容池,對您對大湘都有好處。”
“如果鳳後之位我不給他呢?”
“皇上,鳳後之位必須給慕容池,這樣纔會得到慕容家全力的支持,您纔有和太后對抗的資本。”
媽的,她只想和時淵在一起,鳳後之位必須給時淵,管它甚麼大權小權的。
任榕溪將茶杯重重放在一邊,語氣有些衝。
“不行,慕容池不合朕眼。”
秦炎苦口婆心:“皇上,再不合眼也忍着吧,等大權回到您手上到時再廢后也不遲。”
“如果我就是不願意呢。”
秦炎眼中對她有着失望,拂着衫擺,咚的一下跪倒在她面前:“那臣便長跪不起。”
秦炎老眼對着任榕溪的水眸,兩人都在較量。
任榕溪凌利的眼眸閃動了幾下忽地變得柔和,一直緊抿着的嬌豔紅脣微微揚起,盯着秦炎看了又看。
秦炎被她看得十分不適,這眼神他見過,以前女皇看上某個男子想要寵幸時就是這樣兩眼發光。
秦炎不禁頭皮有些發麻。
女皇不會看上他了吧?
就在他快忍受不了任榕溪的異樣目光正想開口時,任榕溪才幽幽然開口。
“聽聞賢伯侯有一子,生的甚是俊俏?”
說這句話時,任榕溪故意比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聞言,秦炎聲音有些哆嗦。
“臣子相貌頂多算見得了人,俊俏實在是稱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