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別壞了興致
裴織被抵在臥室門房上的時候,口袋裏的手機接連不斷的震動着,她下意識想要去摸,手腕卻被男人的掌心擋住。
溼潤帶着醉意的吻在從她的脣瓣碾磨到纖白的脖頸,輕輕一咬就能留下鮮明的紅痕。
“別壞了興致。”
裴織是個工作狂,如果不是她手下的人出了甚麼着急的事情,電話是不可能一路從外面震到現在。
但梁寂出口了,她只能拋開不想。
從門後到鬆軟的牀上,裴織身上本就單薄的衣服已經被解的所剩無幾,熟悉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壓下來時,她還是忍不住攥緊了被單。
作爲梁氏總監,她明面上是總裁梁寂的得力下屬,實際上卻是男人隨叫隨到的暖牀工具。
從三年前,她弟弟因爲賭博還不起債連累到她,險些命喪黃泉被梁寂救下後,她跟梁寂就成爲了這種關係。
不清不白,曖昧橫生。
不是沒想過跟他一輩子,但被他親手斬斷了苗頭。後來她才知道,梁寂有個放在心尖上很久的白月光,當初救她不過是因爲眼神幾分相似。
男人滾熱的掌心從她柔軟的腰窩處摩挲着一路往下走去,手法嫺熟而挑逗,吻勢也十分狂熱。
她被撩撥的難受,身子忍不住拱起,幾聲細碎的低吟從紅脣間溢出。
感受到男人嚴絲合縫的貼進來,裴織眼角泛紅,一雙向來清淡的眼睛染上媚意。
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兇猛,喝了酒的梁寂幾乎將她折騰的快要受不住。
電話再次響起。
是梁寂的。
箭在弦上,梁寂幽深黑暗、染了欲色的眉眼像被灌了清水般,瞬間清明冷淡下來。
遲疑了兩秒,男人接起。
沒避諱她。
裴織額角被汗水浸溼,臉頰上滿是紅暈,雙目還有些迷離,直到手機那端傳出女人的聲音--
“阿寂,如果我回來,你會不高興嗎?”
女音清脆,在過分安靜到只有兩人呼吸的房間裏顯得異常清晰。
裴織一瞬清明。
是她沒聽過的聲音,可她不受控制的想起梁寂的那位白月光。
他對別人,哪怕是她,都不曾有過這種耐心與溫和。
滾熱的胸口如墜冰窖,裴織眼裏的情慾瞬時褪去,眼裏清清冷冷。
“不會。”
男人低沉微啞的嗓音落下的片刻,徑直起身。
空虛感一瞬襲來,裴織只淡淡瞥了他一眼,甚麼也沒問。
她在梁氏工作七年,認識梁寂三年,該說甚麼不該說甚麼,她每個時刻都能拿捏的極好。
失神間,男人已經換上乾淨襯衣。
窗外的光打進來,將梁寂冷厲分明的面部線條映襯的更加清晰,如深潭般的黑眸窺不見底,通身透着矜貴的清冽之氣,如不食煙火的仙人。
果真是下了牀,沒有半分剛纔在牀上狂熱的樣子。
裴織扯過被子蓋過身子,疲倦的閉上眼。
“我下午甚麼安排,能不能推掉?”
梁寂慢條斯理的戴上腕錶,嗓音透着渾然天成的慵然。
裴織睜眼,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吐字清晰而沒有溫度,“下午兩點到四點,您有一場跟境外公司老董的視頻會議,推不了。”
男人扣表帶的動作微微一頓,默了一秒後道:“三點的飛機,你過去接機,別遲到。”
語調不容置喙。
她是梁氏的總監,這種跑腿的事情不在她分內。
裴織聲音清淡:“下午我需要跟着您一起,並進行兩家公司的方案研討......”
“你這是反駁我?”
男人回頭看她,狹長幽黑的眸子在日光的映照下,顯得更加黢黑震懾。
聲音不重,卻透着不悅。
裴織停了話,轉口道:“我知道了。”
作爲梁寂的人,他的任何吩咐都不可以拒絕。
這是當初跟他時,梁寂給她定下的規矩。
但剛剛,她竟一時沒想起來。
梁寂收拾好自己,叫助理給她送了新的衣服後,離開了公寓。
裴織渾身乏力,說不出的滋味,任由自己躺在牀上昏睡過去。
下午三點。
裴織準時到達機場。
她沒見過樑寂這位白月光,但曾意外見過他抽屜裏的一張相片。
清純無辜,惹人憐愛。
除了那雙眼睛在特定角度兩人有些相似之外,其餘找不到一處可以對比的地方。
裴織原以爲會很難找,但她跟那張相片上穿的一模一樣。
幾乎不用費甚麼力氣,裴織一眼就從人羣中看見,上前去替她拉行李箱。
“你就是裴織姐吧?阿寂呢,他沒來嗎?”
溫汀模樣清純,一雙清澈的眼睛水潤盈動,在看到她的時候,笑得清甜,目光卻在她身後四處晃盪。
裴織沒多做停留,帶着她往外走,“梁總下午開會,沒時間。”
按道理,以梁寂如此重視這個白月光的性子,不該沒叮囑。
但她也懶得多想。
“我先送你回去。”
溫汀卻搖頭,“直接送我去公司吧,我很久沒見阿寂了,也不知道他現在跟以前有甚麼變化。”
裴織沒說話,把人帶上車,直接驅往梁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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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寂中場休息,剛從會議室出來就被一個純白色身影迎面抱了個滿懷,步子往後踉蹌了兩下。
熟悉的香水味鑽進鼻子裏,他眉頭輕皺。
身後會議室裏不少高層見到此情此景,往外邁的步子紛紛退了回去。
“你怎麼來了?”
梁寂將她的手扯開,聲音算的上平和。
溫汀瞥了瞥嘴角,眉眼處楚楚動人,“好幾年沒見,就很想你嘛,你怎麼這麼冷淡。”
男人沒接話,沒甚麼溫度的視線看向她身後的裴織,“帶溫小姐去辦公室。”
裴織點頭,走在前面帶路。
溫汀很會察言觀色,乾脆纏着裴織,“你跟阿寂的關係很好嗎?阿寂這些年有沒有過女人啊?”
裴織握着行李箱拉桿的手緊了一瞬,臉色沒有任何異常。
把人帶進辦公室休息區,她就算完成了任務,“梁總的事我不清楚,我只是他的下屬。”
溫汀鼓了鼓嘴,沒說話,自顧自在休息區裏轉。
裴織不準備多待,轉身要走時卻被她喊住。
回頭,裴織瞧見了一樣眼熟的東西。
“阿寂的辦公室怎麼會有女人的口紅?”溫汀舉着一隻小羊皮,歪着腦袋看她,“裴織姐,阿寂有女人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