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甚麼不該做你得清楚
曖昧的氣息盪漾開來,沈茉卻渾然覺不出一絲甜膩,後背涼的刺骨。
她是清楚霍祁遠的,狠辣自私,絕不允許自己的東西被人染指。
哪怕只是一句略帶親密的稱呼。
她本以爲霍祁遠欺負夠了便會收手,可沈茉全然低估了霍祁遠骨子裏流淌的濃烈的佔有慾。
霍祁遠將昂貴的禮服掀起,沈茉頓時涼的一抖,接着,滾燙的大掌便撫了上來。
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侵略感,淺薄脣線落在沈茉白皙肩膀上,話裏透着股狠勁,“甚麼事情不該做,你應該清楚的。”
沈茉恍若墜入冰窖,後知後覺的發現他竟是想在車上要了她。
她頓感狼狽,纖細手指想去推他的胸膛,半路又戛然而止。
不能反抗,否則會被折磨的更慘。
霍祁遠向來如此,喜歡漫不經心的欣賞自己窘迫又迎合的模樣。
她想着,渾身已經無力,只能咬牙偏過頭忍耐。
“看清楚你自己的樣子。”霍祁遠貼上她耳廓,捏着她的臉看向透黑的車窗。
上面清晰印着二人曖昧糾葛的模樣,沈茉耳根燙紅一片,心底愈感羞恥。
但霍祁遠卻絲毫不肯放過她,攬着沈茉靠坐在自己身上,擺明了是想欺負她。
沈茉無力闔上眼,準備迎接狂風侵襲般的攻勢。
“咚咚咚。”
車外,霍祁北臉色焦急的叩着窗。
他剛纔不過一個愣神,沈茉就不見了,火急火燎的找了好久都沒找到,最後只能無奈的來找霍祁遠。
片刻,車窗被按開,露出霍祁遠慣來冷傲清冷的面容。
“沈小姐不見了……”霍祁北急不可耐,話語卻在觸及到副駕駛安靜垂眸的沈茉時戛然而止。
她怎麼會在這?
不等霍祁北開口詢問,沈茉便接話,“剛纔不小心迷了路,偶遇了霍先生,他叫我在這裏等你,實在抱歉。”
她脣色水豔,卻低垂着頭安靜解釋,乖順的模樣叫霍祁北心間一顫,忙不迭的揮手。
“沒事的,我只是有些擔心你。”
此話一出,霍祁遠微不可見的瞥了他一眼,戾色隱在眸中,久久未消散。
“到齊了就走吧,這宴會無聊,沒甚麼呆下去的必要。”
霍祁遠打斷了霍祁北匆匆欲解釋的心,沉穩開口,脣旁卻掀起弧度,視線若有若無的落在沈茉身上。
沈茉的手絞在一起,聽出這是他給自己的警告。
“霍先生說的是。”
一路上,霍祁北都耐性的與沈茉搭話,眉眼中浮現出喜色。
而沈茉則低垂着眼,雙手交疊,有回應卻不多。
霍祁遠深邃的眸色若隱若現的落在她身上,叫人渾身僵硬。
在這樣詭異又寂靜的氛圍中,三人到達了霍家老宅。
霍祁北自告奮勇,下車爲沈茉拉開車門,靦腆的輕笑着,“沈小姐,請。”
沈茉見狀勾了下脣角,卻突然覺得背脊一陣發涼,刺骨的寒意遍佈全身。
她瞥了眼身後,霍祁遠面色如常開門下車,背影卻隱約透露出不容反抗的威壓。
沈茉默然,並未搭上霍祁北的手。
霍祁北卻渾然不覺得尷尬,有說有笑跟在她身側。
此刻,屋內霍老夫人臉上盡是笑意,樂呵呵與眼前白卉的家人聊着。
“祁遠這孩子向來話少,滿腦子心思都在公司裏,從前我還擔心他會疏忽了小卉,沒成想兩人相處了一段時間,祁遠人都開暢了。”
“這還真得都多虧了咱們家小卉。”霍老夫人笑着,被提及的白卉則滿眼羞澀低着腦袋,謙虛推脫,“您哪裏的話,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話裏話外,不失分寸,叫霍老夫人更是滿意。
她笑眯眯的點着頭,“既然如此,咱們兩家的婚事也該趁早提上日程了。”
這話剛落,門外便傳來了陣腳步聲,霍祁遠面色淡漠,周圍的僕人頓時恭敬問候,不敢怠慢。
身後緊跟着的,則是交談甚歡的霍祁北與沈茉。
“都在呢。”霍祁北溫和的笑着,頷首與衆人問好,打破了因霍祁遠進屋稍微冷下來的氣氛。
霍老夫人則是招呼着霍祁遠,嗔怪道,“一天天就知道繃着個臉,也不怕嚇着人家。”
白卉嬌羞一笑,搖搖頭,表示無礙。
霍祁遠望向白卉的方向,淡淡啓脣,“奶奶,您放心,她不是那樣嬌縱的人。”
說着話,也兩三步靠近緊挨着白卉坐下了。
這般親暱,叫霍老夫人笑得合不攏嘴,興沖沖又聊起婚約的事情。
沈茉其實並不想出席這等場合,但她受邀,又無法推辭,眼下也只能安靜的坐在角落默不吭聲。
“沈小姐不喜歡在這待著嗎?”
霍祁北眼尖的發現沈茉低沉的情緒,略顯拘謹的問着。
聞聲,沈茉抬眸,平和的闡述,“沒有,我喜靜慣了,所以在這地方有些不大習慣。”
她略顯歉意的頷首。
霍祁北正欲說些甚麼,旁邊擠過來一道忿忿的女聲。
“祁北哥哥!”
與此同時,那人順勢坐在了二人中間,沈茉愕然抬頭,對上了眼前女孩敵對的目光。
白楠楠沒好氣的瞪了沈茉一眼,接着盡顯羞澀的對霍祁北說,“你怎麼纔來呀,我等了你好久了!”
霍祁北微不可見的蹙了蹙眉,不着痕跡的拉開些距離,“她是白卉的妹妹白楠楠,這位是我哥的法語老師。”
簡單的介紹過後,沈茉禮貌微笑道,“你好。”
白楠楠卻冷哼了聲,上下打量起沈茉,陰陽怪氣了起來。
“法語老師?甚麼時候這種毫無身份的人都能進霍家的晚宴了?”
此話一出,霍祁北的臉色大變,沉聲呵斥,“胡說八道些甚麼呢?沈小姐是我哥的貴客,輪不到你放肆。”
白楠楠卻一臉的不服氣,“貴客?不就是個老師,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她仗着自己姐姐受霍祁遠喜愛,說話也口無遮攔起來。
自始至終,沈茉都面不改色。
面對白楠楠的挑釁,她淡然開口,“我不過是應邀赴約,莫非白小姐認爲自己比霍少更懂得品鑑所謂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