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該怎麼教訓你纔好
沈茉佯裝無事般放下刀叉,“認識的,嚴教授曾經是我的老師。”
霍祁北一聽這高興了,“那你要不要明天跟我一起去他的回國宴瞧瞧?我正好缺個女伴呢。”
“祁北。”
霍祁遠淡淡叫了他一聲,像是在提醒,“專心喫飯。”
霍祁北瞬間噤若寒蟬。
沈茉倒是應下,“如果可以的話,就麻煩二少爺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白卉總覺得自己身邊的男人有些不對勁,她疑惑抬頭,發現身側的霍祁遠依舊是那副不鹹不淡的面色,才終於放下了心中的懷疑。
殊不知,某隻擦得鋥亮的皮鞋已經頂到了沈茉的腳踝處。
他的手甚至還被白卉牽着,兩人的頭低在一處,快要親上般甜蜜,霍祁遠似乎在和她說甚麼悄悄話,逗得白卉面紅耳赤。
兩人儼然一對快要步入婚姻的幸福準夫妻,很是恩愛。
可在這張桌下,沈茉的腳踝已經被他若有若無擦得有些發癢。
她強撐着,努力不讓旁人看出她的不對勁。
一頓飯過後,沈茉率先離開,去洗漱間洗漱。
結果門還未來得及闔上,便被男人抓住了門把手,從她的身後壓了上來,將她抵在了洗漱臺上。
兩人的動作在鏡中被照得明顯,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掌緊扣她的腰,視線緩緩望向鏡中的她,依舊是嬌嫩且可人。
“本事不小,在我面前勾引別人。”
語氣依舊平靜且威嚴的,空氣中卻沒由來升起一股危險的氣息。
“你說,我該怎麼教訓你纔好?”
沈茉淡淡垂着眼睫,細嫩的小手主動牽住他的大掌,“霍先生……我沒有。”
她很少會主動來討好。
每次在他身下,也都是被迫承受着,一聲也不吭。
今日這麼反常,倒顯得有些不對勁。霍祁遠打量着她的視線,聲音仍沒多大起伏,漫不經心問,“怎麼,想跟着祁北去你老師的回國宴?”
沈茉更輕地“嗯”了一聲,像是在撒嬌。
“嚴老師從前對我很好,已經許久沒見了。”
她沒敢抬頭去看男人的神情。
氣氛就因爲她這句話,憑空無故安靜了足有半晌的時間。
驀地,一聲緩慢的低笑在頭頂上方響起。
“想去就去,我從未管過你的去留。”
霍祁遠忽然彎腰親了親她的耳垂,手反握住她有些冰涼的手背,緩緩摩挲着,“再說,有祁北跟着,我放心。”
沈茉明白他的意思,轉身勾住他的脖子,主動獻上了自己的脣。
“我和二少爺會保持距離的……”
香甜柔軟的吻送上來,霍祁遠摘掉了眼鏡,扣住她的腦袋,緩緩加深了這個吻。
看她被吻得耳尖發紅,男人向來低沉的聲音帶着些不易察覺的喑啞,鬆開她,整理好自己的西裝,“來書房。”
待他離開後,沈茉指尖不受控制地輕顫了下。
手心都是汗。
險些就要被他察覺出不對勁。
再晚一步,晚一步她就要掩飾不住了。
……
與此同時,在她房間收拾得保姆忽然在衣櫃中發現了些東西,臉色驟然一變,慌里慌張跑下去找白卉。
看見那些東西,白卉整個人僵住。
哪個老實本分的翻譯老師,會在自己的房間藏這麼多情趣內衣!?
這一刻,她腦中不受控制閃過些荒唐的畫面,加快腳步,急匆匆上了樓。
然而剛走到書房門口,卻聽見那聲嬌柔柔的女聲有些急促。
“……慢點。”
緊接着,那個她再熟悉不過的沉穩聲音響起,“怎麼慢?”
剎那間,白卉手腳冰涼,心口像是被人狠狠刺痛了下。
她甚至連握住門把手的力氣都沒了。
但礙於還有個保姆在一旁,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不出狼狽,“今天的事,一個字也不許說出去,先生只是喝醉了,驚擾了沈小姐。”
保姆也心知自己發現了甚麼,趕緊倉促點頭。
“是、是……太太您放心。”
白卉閉了閉眼,深吸口氣,推開了門。
結果,眼前的畫面卻讓她有些沒犯過神來。
雖說書房裏仍是隻有他們二人,可兩人身上都穿戴整齊,沈茉只站在辦公桌一側,兩人中間隔了得有半米遠的距離,誰也沒越矩。
別說規矩了,感覺這兩人都互相冒着股不熟悉的冷漠。
瞧見她進來,沈茉有些詫異,“太太?”
白卉這下才知道自己是誤會了,呼吸都緊了下,牽扯出個笑來,“嗯、嗯,沈小姐怎麼這麼晚了還在這裏。”
“今天教得有些雜,便想着耽誤霍先生晚上的時間再幫他鞏固下口語。”沈茉看起來很是平靜。
霍祁遠也將視線半抬,掃了眼自己這位慌里慌張的未婚妻,“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
白卉方纔也是太過緊張,腦子一熱。
現在見兩人沒一點旖旎的氣氛,吊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隨口圓了個謊過去,“我還以爲這書房沒人了,就想帶着保姆來打掃下,沒想到你們在這,那我就先不打擾你們了。”
霍祁遠多沒表示,淡淡應聲。
待白卉推門而出時,就聽見沈茉在後面說:“讀慢點,霍先生,您這段讀得還是有點快了。”
她才知道,剛纔引自己誤會的聲音到底是甚麼。
白卉輕呼出一口氣。
也是,她看上的男人,這樣穩重且有擔當,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
是她多想了。
門一被關上,沈茉便被壓在了桌上,冰涼的觸感硌的她生疼。
她咬着脣,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臨走出去好遠,保姆又小聲問白卉:“太太,那些衣服怎麼辦?”
白卉想起霍祁遠剛纔有些不悅的神情,煩躁揮了揮手,“放回去,就當不知道。”
管她是要勾引誰。
只要跟霍祁遠沒關係,這沈茉願意幹甚麼就幹甚麼,她也懶得去管。
兩人正從樓梯上下來,忽然瞧見一樓沈茉房間的位置,霍祁北正在門口來回走着,似乎在猶豫要不要敲門。
她笑了一聲。
原來如此。
這沈小姐要勾的不是她家霍祁遠,而是二少爺,祁北。
儘管保姆將東西原封不動地放了回去,但沈茉還是發現了有人碰過的跡象。
她這才明白今晚白卉突然上來是甚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