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眼見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對面一直都沒有接電話,時淳的眉頭小小皺起。
不會這麼巧吧?
難道真的是一個無家可歸的人?
不行,就算是個無家可歸的,她這兒又不是收容所,她可不是做慈善的!
她承認她有顏控的屬性,但就算眼前的天仙兒處處長在她的審美點上,她也不可能會希望對方繼續留下來打擾她,帥哥嘛,都是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近距離了解多了,反而處處是麻煩。
時淳撇撇嘴,她這樣的一個人,向來都是嘴上打得火熱,但要讓她付出實際的行動,那還是算了。
或許是以前做過的任務太多,所有的男人在她的眼前與商品無異,都是拿來兌換積分的道具罷了,人又怎麼可能會真的對道具產生感情呢?
最多不過是有着喜歡寵物的興致罷了。
嘖。
再有,從事業上來說,她昨天就鴿了一次直播,今天可不能再和自己的小粉絲們失約了,她向來言而有信。
這樣想着,時淳不經意地掃了一眼男人的西裝。
唔,雖然這西裝被血玷污了,可是隻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男人身上穿着的西裝非常考究,可以說是到了定製的地步。
甚麼人會穿着這樣一件定製西裝倒在烏漆摸黑的巷子裏呢?
又是甚麼樣的人才會處處以居高臨下的態度命令人,擠兌人?
眼前的男人必定身份不低,來歷不小。
她當初選擇這個沒有經歷過的世界養老,系統就說過,這個世界雖然相對於她以前呆過的世界都要穩定一些,但是這個世界裏面依然可能會存在很多隱藏的大佬和不確定因素,至於這些不確定因素和人究竟會甚麼時候出現系統也說不清楚,只是讓時淳自己小心,不要招惹不該招惹的人。
都說不聽老人言喫虧在眼前,系統可比她老多了,她還是不要叛逆好了。
可惜了啊,可惜眼前這頓美餐——這個長在了她所有審美點的男人,就這麼要從她的指縫兒中溜走了。
多看一眼心裏就多一分猶疑,時淳索性大方地讓出了自己的手機使用權,趕緊將自己和麻煩撇清關係道,“手機你先用着,人來接你之後東西放下,人乾乾淨淨走了就行了,大恩不言謝,江湖不再見,懂?”
商御指尖都沒動一下,眼神依舊冷冰冰地看着時淳。
時淳看着自己撿回來的彷彿是機器人一般的男人,聳了聳肩,覺得自己的氣勢不能被壓倒,於是用之前自己和男人剛相遇時所用的輕佻語言說,“懂不懂的無所謂了,反正我從房間出來之後不想看到你。”
“啪!”
這是門板拍在門框上的聲音。
商御的瞳孔猛地縮了縮。
已經許久沒有人敢這麼和他說話了。
就在這時,電話接通了。
對面的手下不耐煩的聲音響起,“誰啊,一遍遍地打,老子在忙,老子在忙,懂不懂!”
商御眉目沉入寒潭,儘管眼前看不到窩囊的手下,他眼中的刀子也在嗖嗖嗖往外飛,甚至已經在心裏給這個手下做了一個人生規劃,其中的入獄—斷腿—截肢—瞎眼一條龍的套餐最是惹眼。
不過,儘管這個手下在他的心裏已經算是死人了,他還是剋制住嗓音中肆虐的衝動,淡淡道,“我,商御。”
對面沉寂了一秒,下一秒彷彿是魂靈歸竅,“老,老闆?”
廢物。
心腹讓這樣一個拎不清事兒的人當接線員,也是不想喫這碗飯了。
平靜時候看不出這些人甚麼辦事兒能力,他出事兒了之後,所有的端倪倒是都顯現出來了。
商御在心裏進行了垃圾在分類,很顯然,正在和他通話中的這個手下就屬於不可回收垃圾,放在垃圾桶裏也是佔地方。
想必現在商家現在已經亂成一團了,背後的疑團還沒有摸清楚,現在回去......商御的指尖在茶几上輕輕敲擊着。
“讓他接電話。”
商御所說的他,就是之前口中的心腹了。
心腹雖然識人不清,但到底反應比手下快,幾乎是在商御話音剛落就接了電話,“老闆,您請吩咐。”
商御三言兩語把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說了,最後吩咐道:“查查幕後黑手是誰,一天。”
“再有,送一個新手機過來,務必是嶄新的。”
他原本是想讓手下來接自己,但是現在看來,自己的窩裏面都還不乾淨呢,倒不必這麼快回去。
他要長住,他始終不相信這個“好心”的女人背後沒有任何的目的。
心腹瞭然,趕緊應下。商御掛斷了電話,眸子裏充斥着的陰沉似有若無地繼續掃視女人的臥室房門。
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時淳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直播設備,甚至還效率奇高地做好了後續的直播內容,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時淳伸了個懶腰,打開門準備去接杯水。
哦,對,還有手機,手機應該還在外面沙發上呢,還要拿手機。
門開了,門外有驚喜。
看着端端正正坐在沙發上的商御,時淳一時間忘記了自己的情緒管理,大喫一驚問,“喂,你怎麼還賴在這裏?”
不是都已經打了電話要走人了嗎,這麼長時間了還沒走呢?
時淳在心裏安慰自己,一定是對方家裏人動作太慢了,所以男人還繼續坐在這裏不是甚麼其他的原因,只是在等家裏人來接他。
嗯,這裏面有暖氣,有舒服的沙發,是比在外面吹冷風強呢!
商御一看女人的表情就知道對方在刻意裝驚訝,於是起了試探的心思,“我叫商御,我......家裏沒人了。”
時淳:“......”好慘,一看就是身世悽慘的小可憐,所以呢?
時淳好人做到底,從錢包裏拿出了一張一百塊的大紅票票,想了想又肉疼地再抽了一張,“是不是沒錢打車了,你拿去應個急?”
商御眼底的溫度驟然降到零點,但他深知道此刻打對抗於他無益,於是假裝無奈垂頭,刻意低了嗓音說,“我無家可歸。”
語氣也有那麼幾分小可憐的味道了。
恩,無家可歸......恩?無家可歸?幾個意思?
時淳猛地抬頭,只見男人可憐巴巴地道:“我能繼續待在你這兒嗎?”
時淳:“!!!”
我,我我我......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