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月末白一邊躲閃,又怕吵醒內室的咚咚,壓低了聲兒但是語氣依舊堅定,“你不信我的話,你身邊的那個侍衛。我觀他面相,雙親一方早逝,還有一方已經病重,想必沒有幾日了,你可以昭他來問問即是。”
傅塵闕面無表情,心中卻已然驚駭萬分。
金麟十幾日前確實回過家一次,說母親病了。
而且他身邊的人斷然不會對外多說一個字,這女人的相面之術當真準?
“行,本王給你一次機會!”傅塵闕放開手。
月末白松了口氣,將三枚銅板拋在了桌上。
“三面無字,爲老陽,所問之事爲吉。看來雲清歌不僅沒有死,而且過得還很是不錯,王爺可以放心了。”
傅塵闕微皺着眉頭,心中仍有疑竇。
“王爺還不信我?”月末白直言道。
傅塵闕沒有說話,她杏眸在他臉上掃了一番,又道,“王爺天倉低,想來年幼日子並不如願,日月角不對稱,且有疤,生母地位低且早亡。”
她說的全對。
外人只道他年幼體弱在太廟嬌養着,實則他是被藏在宮中養到了八.九歲,後面養在了貴妃的名下,天下人都以爲貴妃纔是他的生母。
這件事算是皇室的醜聞,月末白是根本沒有機會知道的。
但是她看出來了。
“住嘴!”
傅塵闕伸手便捂住了月末白的眼睛,甚至想把她的眼睛挖掉。
她這一番話讓他想到了幼時的孤苦無依,在看到咚咚的模樣時,他一眼就認定那是他的兒子,也不想咚咚再過他年幼時的日子。
他平復心情後就將手鬆開,肅然道:“以後不可再刻意看本王面相。”
“所以王爺是相信我了嗎?”
月末白勾起了脣角,能讓傅塵闕這樣的人相信,她心裏是極有成就感的。
“本王不會聽信你的片面之詞,除非你找出清歌的下落,還本王一個好好的清歌。”傅塵闕眸光鎖定了月末白。
這倒是讓月末白搓了搓手,“我要她的生辰八字纔行?”
“本王來弄!”
“還有,我也不是白幫你的,若是找回了雲清歌,你得護我和咚咚一世周全,如果你能同意,我們最好住王府外面,你若是想咚咚了,可以來看看......”
月末白說着,已經開始暢想未來的生活了。
傅塵闕直接用手捂住了她的脣,一臉寒氣道:“咚咚是本王的兒子,本王自然會護着他一生無虞。至於讓咚咚離開本王,你想都別想。還有你應該仔細想想,若是找不到清歌,你該如何和本王謝罪。”
該死的男人帶來的壓迫感讓月末白有些壓抑,但依舊是對自己的卦術充滿自信,“只要你拿來生辰八字,一定會找到!”
“好。”傅塵闕將劍一放,指着外室的門道:“你可以出去了!”
“我去哪兒?”月末白道。
“難不成你還想爬本王的牀榻?”傅塵闕擰着眉頭,一臉厭棄。
月末白宛如吃了死蒼蠅一般,抬手道:“行行行,我去睡柴房,明日咚咚醒了找我你喊人叫我一聲。”
月末白抬步出去,就見金麟守在門口。
剛纔她和傅塵闕的對話,他應該是聽到了。
“王妃,這邊請!”金麟伸手朝着院子邊上的廂房。
月末白眼眸一亮。
算傅塵闕這人沒徹底的爛到根兒上,至少沒將自己趕到柴房去。
今日中了毒,又被折騰了一番,月末白到了廂房,腦袋一沾枕頭便睡了。
第二日一早,月末白還未睡醒,房門就被“啪”的一腳踢開,她睜開惺忪的睡眼時人已經被傅塵闕提在了手裏。
隱約可見他眼底的紅血絲,如雪般清冷的容顏也染上了瘋狂。
“清歌的生辰八字拿來了!”
語氣微喘,帶着一絲緊張。
“王爺,我尚未清醒怎麼算八字。”月末白嚶嚀一句。
他睜開一雙美眸,眉間縈繞一股怒意,只是礙於傅塵闕的氣勢壓迫,強忍下了。
只見傅塵闕緊攥着月末白衣衫的手,一鬆。
“咚!”
月末白一頭栽在地上,額角發紅,痛瞬間讓她的睏意全消。
“清醒了沒?”傅塵闕一雙黑瞳凝視着她。
真是個瘋子。
月末白想着自己若是還不清醒他都要將自己丟入冰冷的湖水裏了。
她揉着腰桿子爬起來,拿過了那紅紙上寫着的生辰八字,越來眉頭越是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清歌如何了?”
“催甚麼催,我還得算算時柱!”
月末白啐了他一句。
爲了雲清歌,傅塵闕把這一口氣忍了回去,只是眼眸幽幽的看着月末白。
伴隨着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他的眼神愈發不善,若是這女人戲弄自己,他不介意將她的頭給摘下來。
“嗚嗚......娘......”外面小傢伙的哭聲由遠而近。
傅塵闕佈滿寒霜的眼眸也柔和了下來,金麟已經抱着小傢伙叩響了門。
門一開,咚咚本就撅着的嘴一癟,“哇”的哭得更大聲了。
“咚咚!”
月末白和傅塵闕同時張開了手。
咚咚瞪着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眼眶裏還含着淚水,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咬着小蘿蔔一樣的手指頭哼哼,“原來娘和......爹爹一起睡覺,不陪......咚咚睡。”
月末白和傅塵闕的手同時垂下,二人眉頭皺着。
金麟也有那麼一絲尷尬,好想提醒小主子不是這麼回事來着。
“劉婆婆說兩個人一起睡就會生小娃娃,金麟金麟,我們快出去,我想要個妹妹,娘你可得使勁生啊。”
咚咚在金麟懷裏扭得像個蟲一樣,催促金麟離開。
金麟在接收到傅塵闕的眼神後纔敢踏出房門,咚咚這個大孝子貼心的將門給關上。
還使勁生......
月末白扯了扯嘴角,如果不想死的太快,還是不要和這男人扯上干係。
果然男人的手已經緊緊的箍住了她纖細嫩白的手腕,語氣森森的呵斥,“繼續算,給我事無鉅細的算清楚了!”
“你拉痛我了。”月末白提醒道。
傅塵闕卻置若罔聞。
“攝政王非要和我有些肌膚之親,這樣對得起你的心上人嘛?”月末白眼眸微挑,故意如此說道。
果然,後者厭惡的將她的手甩開。
月末白得了自由,指尖夾着那記着生辰八字的紅紙條在傅塵闕眼前輕甩了一下,“這個生辰八字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