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我還念舊情
雪夜，萬籟俱靜，街道空無一人。
一輛黃皮出租車在結了冰渣雪路上，小心翼翼馳行，在某座豪宅前停下。隨後，一個女人從後座下車，穿着厚實的厚羽絨，身形還是顯得削瘦。
帽子與紅色圍脖間，露出一張算不上精緻，卻耐看的小臉。她哆嗦地抖幾下，踩着雪，跑向保衛室。
保全大叔一看又是她，老眉皺得快撐過髮際線，“太太，江總出差還沒回，您要我說多少次纔信啊！”
“叔，我知道，而你也沒有他電話。但您說他幾天就回，我就在這裏等，不妨礙您工作。”林菀鼻子輕抽，鼻頭已經便凍紅。
可漫漫雪天冷凍徹骨，不及她焦急如焚的心。
她丈夫程逸被告迷姦，如今已經關在看守所。可她去探問，親耳聽到程逸講述整個過程。
她知道，程逸是被冤枉，更確定來說是中了別人圈套。
幾經波折，她打聽到江氏繼承人江辰手上有重要證據，能爲程逸澄清。所以，連續七天，她每天都到這裏等江辰。
江辰……
凍得微烏紫的脣瓣微動，無聲呢喃這個名字，猶如在心投下一個石子，盪漾圈圈漣漪。對江辰，她不但熟悉，與他還有千絲萬縷的過去。
一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林菀握在一起的兩手用力捏了捏，掌心因緊張，悶出汗水。
見林菀無動於衷，保全大叔無奈。
拉開半個小窗戶，保全大叔困頓大哈欠，又看眼手腕銀色石英錶，他再次看向林菀。
“江總今天不會回來，不過你堅持等，不如到亭子來避寒，順便幫我值夜，我回屋內睡一覺。”
沒等林菀回答，保全大叔拎着大水壺，渾身縮緊，大步跑向不遠處的平房。
亭子沒暖氣，但好歹能擋寒風。
林菀走進去，關上小鐵門，在保全大叔的位置坐下。
半宿過去，與保全大叔說的一樣，江辰何止沒回，大路盡頭連個人影都沒見過。
林菀疲憊，趴在小桌子上，昏昏欲睡。
突然，一道刺眼燈光靠近，林菀意識不清望去。瞥到駕駛座的江辰，林菀瞬間精神抖擻。
拉閘門主動打開，林菀直愣地望着離去的車，一手抓起袋子，撒腿追着。
主屋前，江辰坐在車內，車停了幾分鐘，但他沒下車，霧靄雙眼一直盯着後視鏡。
在林菀還差半步靠近車門，江辰霍然推開。林菀始料未及，地面又結了一層薄冰，紮實摔到地上。
溼冷與痛蔓延，但不及見到他時，心裏那種說不出的酸意。
“這是我家門口，而你未經我同意出現在這裏，我現在完全可以報警告你私闖民宅。”江辰睥睨着她，嘴角冷勾，“不過林菀你應該知道，我一直是個念舊的人”
他生氣時，就愛說反話。
林菀心裏響起一道聲音，又被她強力忽略。
咬牙站起，林菀有點不敢直視江辰。幾年過去，他猶如脫胎換骨，不是她認識的江辰。
亦然，不再是沒有理由寵溺她的那個男人。
“江辰，我找你……有事。”爲了丈夫，林菀鼓起勇氣，“我打聽到，你手上有前部分視頻，你能給我嗎？”
有了這個視頻，就能解救程逸。
“你拿甚麼來換？”沒有拐彎抹角，江辰冷笑，“換句話說，程太太你身上有甚麼可以讓我覺得值得交換的東西？”
有，但不能告訴你。
林菀抿脣，不想男人看破她心思，佯裝卑微低頭，“只要你能說出來的，我都願意給你。”
空氣剎那間停滯。
江辰的眼神上下掃了她一眼，嘴角的笑容越發邪魅：“如果我說要你的身體來換呢？”
林菀僵住。
她是其他男人的妻子，他還要她……
眸子暗沉，林菀心知肚明，江辰要羞辱她。
可程逸對她的恩情，她一輩子都還不清，現在只要她賤賣自己，便能就恩人，她……爲了程逸，她沒有其他選擇了。
“好。”脣瓣忍不住輕抖，林菀故作淡定，再次確定，“只要我做到，你必須把視頻給我！”
然而，她同意，他卻不高興。
“呵，林菀如果要是別人也提出這個要求，你也會欣然接受吧？”江辰分明棱角似比鋼鐵還硬，被林菀輕巧回答，氣的肝臟發疼。
還有濃烈的憎恨，恨她不自愛。
喉嚨發澀，林菀恨自己被江辰侮辱，反倒還要擔心，江辰是否不要她，最後不交出視頻。
思量後，她穩定心神，毅然搖頭，像談生意的嚴肅，“程逸待我有求必應，所以我爲了他就算是用我的生命去換，我也心甘情願。”
如果不是如此，她也不會硬生生受着他的侮辱。
聽見程逸對她的重要，江辰邪惡勾脣，“既然你們如此情深義重，那麼如果他知道，他的清白是用你的身體換的呢？”
“那是我們的事，我會處理。還是，你對我念念不忘，企圖拆散我和程逸？”林菀說出這段話的時候，手指緊握，因爲太過用力指節都泛白。
江辰的輕抬她的下顎，向前湊近的說道：“你可能想的有點多，現在我感興趣的只有你的身體。”
他此刻和她近在咫尺，晃神的時候感覺就像是回到了他們的過去，甚至都能聞到她身上的馨香，但一瞬間就清醒了，轉身把主屋的門給打開。
林菀抿脣，小腿因緊張抽筋，只能艱難小步邁出。
奢華臥室，男人氣味撲面迎來，林菀心神不穩，又見到江辰兀自脫衣服，視線無處可放。
睨眼女人窘迫神色，江辰停住了扯領帶的手，反問道：“怎麼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那樣，可以付出的那麼多？”
不！爲了程逸，她甚麼都可以！
林菀暗中催眠自己，小手卻戰慄地去拉開外衣衣鏈。
江辰望着女人被衣服包裹的嚴實，但他深知她嬌軀裏隱藏多大的魅力，不然怎麼和他分開後，就迅速的找到了下一個人。
他甚至想象就渾身血脈噴張，再也受不了林菀緩慢動作，大步上前，粗魯撕扯她的衣服。林菀抬手，想要阻攔，可想到兩人接下來的事，小手無力垂下。
身體被拽到牀上，林菀沒回神，脖子被人用力死掐着，她下意識反抗。
“這是一場你情我願的交易，最好是別反抗，不然留下痕跡大家知道你出軌，程逸頭頂一片綠。”江辰倨傲看她，冷聲一笑。
“我……知道。”林菀艱難回應。
夜色下，春色無暇，可她只有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