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百萬,我是你的
“那你多此一舉來做甚麼?來輕視我的麼?看看一個滿心想着錢的女人醜陋的面目麼?”蘇清雅笑了,那張充滿着血色的臉上夾雜着複雜情緒。
是一無所有的心死。
又是無所顧忌的瘋狂。
“薄先生,不想我曝光這件事,讓輿論口誅筆伐,將薄氏推到風口浪尖。最好答應我的要求,一百萬,我就是你的。”
她的聲音很好聽,綿軟,酥麻,滿足音控對聲音的一切遐想。細膩如泉水般,敲擊進薄煜銘耳蝸之中。
她絕對是屬於精明的,懂得利用一切勢,一番說服力十足的話,讓薄煜銘不禁高看她一眼!
他抽出煙盒裏的煙,點燃,繚繞的霧氣嗆的蘇清雅忍不住的乾咳。
緘默了幾分鐘,一根菸抽盡,男人提步站了起來,高大的身子將女人的狹小完全籠罩。
英俊的五官朝着她逼近,那雙厚實的大掌捏住了她受傷的胳膊肘:“蘇清雅,想要拿捏我的人還沒生出來,腆着臉讓我上你,好啊,我們慢慢玩。”
劇痛的感官侵襲。
蘇清雅擰着眉痛呼出聲,直到他鬆開手,她才冷汗直流的捂着痛的臂彎。
薄煜銘一臉陰沉的離開了醫院,大約半個小時後,蘇清雅又見到了前幾日的那個律師。
只不過,這一次律師帶來的是一份不平等的協議書。
“蘇小姐,薄先生和你關係續存期間,你必須得乾乾淨淨的。若是被發現你違反規則,薄先生會要求你三倍的賠償金。還有,你們關係不允許透露在公衆面前,期限的話,一年!”
律師看向蘇清雅的眸光略帶嘲諷,倒是挺服帖這個看似孱弱女孩的手段,能成功爬上薄煜銘的牀,手段不少!
“這是一百萬支票,不過取現的時間定在了一年後的今天。蘇小姐,薄先生說了,以防你坑了錢跑路……”
聽着律師的話,蘇清雅還真是佩服,這薄煜銘不愧是資本主義,一點不做蝕本買賣。
“還有這個,先生準備給你的手機,蘇小姐請隨時開機,薄先生若有……需要,會打電話給你。”
意思就是皇帝與妃子,恩客與妓女,需要時候纔會找你侍寢,其他時間就請一邊涼快。
蘇清雅有些懊惱,這樣若即若離,見面也只是脫褲子辦事,她還怎麼實行計劃?
可又不能要求的太多。
……
在醫院又待了三天,蘇清雅終於獲准出院。
行李箱爛了,衣服也被車攪破了洞,站在人潮熙攘的大街上,她才發現自己如今無處安身。
而,更迫在眉睫的是,她如今窮的只剩下那張無法套現的一百萬支票。
沒處可去,連填飽肚子的錢都沒,蘇清雅茫然的怵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
迷惘的眸光突然停在了不遠處的廣告牌上。
招工啓事‘魅色國際娛樂會所’招保潔十名,她看了一會兒,又落在了下面一行小字上‘包食宿’。
清潔工!
她如今還能做甚麼?還有挑剔的權力麼?三年的牢獄之災毀了她的人生,沒有學歷,唯一的人生履歷就是‘勞改犯’。
蘇清雅攥緊了穿的發黃破舊的裙角,解開了手上的繃帶,微顫着腳步朝着那流光溢彩的旋轉門走去。
……
又一晚的夜色迷離。
蘇清雅處理完了衛生間的污垢,剛想着歇會,便被領班叫去收拾天台上客人吐的垃圾。
她進樓道剛拎着清潔桶時,手腕被一道力給禁錮住。
她驚愕轉頭。
許亦博,認清面前人是誰後,蘇清雅快速的甩開他的手,臉上冰冷陰寒:“不想我甩你兩巴掌,就滾!”
他不動如山的站在原地,眸色是喫驚過後的複雜與糾結。
執起她滿是粗糲老繭的手掌,許亦博厲聲質問:“清雅,爲甚麼,你會在這種地方?我不是給你錢了,爲甚麼不離開晉城好好生活。”
蘇清雅嗤笑了一聲,從他來探監,她知道了一切的真相,對他所有的愛意就已泯滅。
“許亦博,我們之間的賬以後慢慢算,你欠我的,我會一筆一筆討回來。咱們,拭目以待。”蘇清雅眸底的陰狠一閃而逝,面對這個讓她恨到咬牙的男人,她學會了冷靜以持。
“蘇清雅,你這是以卵擊石,螻蟻撼樹。看在過去的份上,我給你錢,你走的遠遠地。你要是鬧的大家都難堪了,我不介意再讓你進去待幾年。”
許亦博終於露出了他那張虛僞的臉,那副僞善的面容頃刻間變成了惡毒。
蘇清雅看着他這副憎惡的面容,隱忍下心底勃發的恨意。
她轉身想離開時,許亦博不休不饒:“蘇清雅,爲甚麼不肯罷手?是不是因爲你還愛着我?所以不甘心?清雅,我沒辦法給你許太太的位置,但是我可以照顧你……你拿着錢離開晉城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我……有空了會來看你。”
男人千變萬化的面孔簡直刷新的無恥的底線。
還是說他篤定了這輩子,她蘇清雅就是那麼下賤,賤到送上門給他踐踏。
她輕嗤了一聲,抬步。
許亦博看蘇清雅這副冷鷙的模樣,抓心撓肺的難受,他受不了曾經唯命是從的女人看待他的眸光只剩下了輕視與不屑。
下一刻,他大掌鉗制住她的腰,將掙扎的女人緊攬在自己懷裏,帶着酒氣的嘴隨即湊了上去……
蘇清雅驚的瞪大了眼珠子,推着他的手指骨泛白。
許亦博沒想到蘇清雅會如此激烈的反抗,甚至踹他下面的動作毒辣。
“許亦博,你給我牢牢記住了,我蘇清雅除非死,否則絕不善罷甘休。”
……
一場狗血感情大戲上演的如火如荼。
而兩人爭鋒相對時,不遠處的樓道拐角處,兩個男人慵懶的端着酒杯,好整以暇的看着這出‘笑話’!
“這許亦博還真是葷素不忌,連掃廁所的都能下的去口!不過,這舊愛落魄下來,總能勾的人心生憐惜不是!”
涼柏蘊搖晃着紅酒杯裏被慍色的液體,嘴角勾着一抹譏嘲的笑,彷彿看這場戲能逗不少樂子。
薄煜銘順着涼柏蘊的眸光看過去,在蘇清雅身上稍稍停留了片刻,清眸悠然的泛着黑澤,看不清裏面醞釀着的情緒。
“認識?”
“談不上認識,許亦博與我公司有不少生意來往,回回見我卑躬屈膝的。至於那女人,三年前是老相好,後來不知怎麼進了監獄……反正都不是甚麼好貨。”
涼柏蘊說完,便挪開了輕蔑的視線,拿着紅酒杯望着窗外星光。
薄煜銘未語,目光在蘇清雅身上逗留了一會兒,便平靜的似乎沒有半點波瀾的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