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才只是一個開始
“謝知遠來雜誌社借人,這個月你先跟一下謝知遠,做一下他的跟拍攝像。”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何歡整個人都精神了。
“爲甚麼突然把我給借出去?”如果她和秦安時還沒有相認也就算了,現在剛和秦安時鬧掰,就要搞“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這一套?
她難得主動拒絕了社長的要求,“我不想接這個單子。”
向來好說話的社長也難得露出了難色,“不行,你必須要去。”
“我實話告訴你吧,這件事不是我能決定的。”她垂下眸子,隱晦的說道:“是有人收購了我們的雜誌社,我現在也只是一個掛名社長。”
收購雜誌社?
“我就請了一天假,我老闆就換人了?”何歡非常不解。
“不是一天,是一晚上。”社長搖了搖頭,“昨天一位姓秦的先生,一晚上就收掉了我們雜誌社。”
姓秦?
秦安時!
“秦先生說要把你借調給謝知遠,至少在職的這一個月必須要按他說的做。”社長無力地看向何歡,“你也可以現在就走,但是你要賠償一筆違約金,得不償失。”
秦安時有的不僅僅是錢,還有權利,她也不過一個女人,沒有辦法去和富貴抗衡。
“他這次收購可能就是爲了針對你,你是不是做了甚麼事情惹到他了?”社長半是擔憂,半是提醒。
何歡偏頭想了想,第一反應是昨天晚上的那通莫名其妙的電話。
何歡越想越氣,扯下脖子上的工作牌,直接拍在了桌子上,“我賠,我又不是缺這一點點的錢。”
當初籤的都是正規合同,無故離職要賠償三個月的工資作爲違約金。
三個月的工資,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歡歡,對不起。”社長自責地說道。
“不是你的問題。”何歡輕笑,算是把自己的情緒給壓了下來。
其實去做謝知遠的跟拍攝像,也不是甚麼爲難的事情,就算秦安時再怎麼爲難也不過就一個月的時間而已。
她怕的是,自己的三個崽子被秦安時發現。
現在她和秦安時的地位差距太大了,而三個崽子是她的全部,她真的一點兒也不敢賭。
孩子的戶口在京城,秦安時也在京城,看來她只能趁着秦安時在外面拍戲的這一個月,趕快帶着回去弄一下戶口了。
何歡坐在公交車上,六月熱天,她卻出了一身的冷汗。
沒一會兒,她的手機響了兩聲。
“辭職了?”是昨天打電話的那串號碼。
“可是我不想你辭職。”
很快就又發來一條消息。
何歡抿脣,僵硬地回覆:“我們都已經離婚了,你還想要怎麼樣?”
報復嗎?當初有了外遇的是他,她提出離婚,滿足他的慾望,他不感恩戴德就算了,在這兒作甚麼妖呢?
而且要報復早幹嘛去了,這都五年過去了,黃花菜都涼了好嘛!
“這才只是一個開始。”
“等着吧,你的丈夫,兒子都會遭到報應的。”
兩條短信再次襲來,讓何歡一頭霧水。
秦安時怕不是瘋了吧?
何歡捏了捏眉心,突然又想到了甚麼,連忙放下手,找出幼兒園老師的電話,詢問孩子的情況。
老師倒是很快就接起了電話,“三個孩子都在上課,你有甚麼事情嗎?”
何歡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現在情緒有點兒慌亂,草木皆兵。
她嚥了下口水,“沒有,我家裏發生了點兒意外,等下去接……”
“不好了,小王老師,大二班的何森同學不見了!”
“……”
何木木失蹤了。
第二節下課的時候去了一趟廁所,就再也沒有出現。
好巧不巧,正好廁所那段監控壞了,甚麼有用的東西都查不到。
“學校都翻了個遍,都找不到何森同學的影子。”任課的老師又委屈,又着急。
明明就是一個小小的幼兒園,就這麼大一個地方,怎麼可能會找不到孩子呢。
老師已經報警,但是沒有監控,沒有目擊證人,也是一無所獲。
——“這才只是一個開始。”
——“等着吧,你的丈夫,兒子都會遭 到報應的。”
何歡想到了秦安時的短信,轉身出去給秦安時打了一通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對面接起。
“你打電話的速度比我想象的還要快。”秦安時勾起脣角。
但是仔細看的話,臉上並沒有任何的笑意。相反,他的眼底一片冰冷,可怕的要命。
他找了她五年,絕對不可能就這樣把她拱手讓人。
“是你綁架了木木?”聽到秦安時這麼說,她越發篤定了自己的猜測。
她有些氣急敗壞,“秦安時,你知不知道綁架是犯法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甚麼。”對面的人卻又打起了啞謎。
他冷淡地說道:“不過我可以把我的地址發給你,你可以過來和我面談。”
“對了,我不希望見到你之外的任何人,否則,我不保證我會做些甚麼。”想了想,他又補充了一句。
明明是在無數個午夜夢迴時出現的聲音,現在卻如此可怖。
如同魔鬼。
另一邊。
秦安時掛斷電話,手機被他捏在手心,幾乎鑲在手裏。
何歡,五年了,終於要見面了。
起身拿着一本書從臥室裏走了出去。
房間外面,一個小豆丁坐在茶几前面,認真地看着一本書。
小豆丁和他之前在超市遇見的那個孩子一模一樣,不過性格卻大相庭徑。
那個孩子似乎更加熱情,彎着眉眼,一副笑眯眯的模樣。
這個孩子則更加沉默,內斂,完全不像是一個五歲的小朋友。
他坐到何木木對面,把手裏的書遞給他,“你叫何木木?”
何木木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秦安時遞過來的書。
這是關於金融投資的專業素材,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這個類型的實體書。
之前都是自己琢磨,憑藉自己的理解去猜測。
“上面的專業名次,你都懂甚麼意思?”秦安時也來了興趣。
何木木搖了搖頭,“可以猜。”
靠猜測去看金融投資的素材,這可不是甚麼玩笑話。
雖然很不願意,但是秦安時不得不承認,何木木確實是個天才。
何歡也是一個天才,但是就單純是在攝影方面。只要和數字關聯,她就一竅不通。
更別說是金融投資。
那這個孩子的天賦,就只能是來自於他的父親。
調查顯示,方林確實在公司是一個能幹的人。
想着,秦安時周邊的氣場都下降了兩度。
好一會兒,他纔開口,詢問:“你爸爸……是個怎樣的人?”
何木木頓了一下,歪了歪小腦袋,看着這位帥氣叔叔,“我爸爸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受人敬仰,還愛我媽媽,可惜……”
可惜他英年早逝……
不過不等他說完,秦安時就咬牙切齒地打斷,“甚麼受人敬仰,他分明就是世界上最卑劣的小偷。”
“不許你這麼說我爸爸!”何木木皺起小眉頭,望着秦安時毫不退讓。
就在兩個人針尖對麥芒的時候,酒店的房間門被人從外面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