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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你的病歷沒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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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爸爸躺在病牀上,臉上看起來有些蒼白,但是精神氣色還是不錯的。

凌琪萱進去的時候他正在看電視,看到幾年未見的女兒,凌爸爸有些激動。

“爸——”

凌琪萱開口就差點落淚,這幾年她真是不孝。

“你回來啦,這些年……還好麼?和銘耀還好嗎?”

凌爸爸最關心的就是凌琪萱與宮銘耀的事。

“我挺好的爸,我和宮銘耀準備離婚了。”

她艱難開口。

凌爸爸愣了一下,接着點了點頭:“這幾年也的確苦了你,離了也好。漠北那小子經常來看我,他對你不錯。”

凌琪萱眼中劃過訝異,邵漠北嗎?

“琪萱,之前嫁給宮銘耀是爸爸逼你的,現在爸爸也希望你能有自己的幸福,有生之年爸爸還能看到你再婚嗎?”

凌爸爸眼中的渴望讓凌琪萱沉默。

數秒後的她艱難啓口:“爸,我現在不想想這麼多,你先休息,我去給你倒水……”

“我知道你心裏有苦……就算離婚了了,也要跟宮家兩位老人家聯繫,畢竟這幾年的生死關頭都是他們出錢出力,才救回爸這條命,當年宮爺爺欠的情宜也還清了。銘耀實在不願意就不勉強了吧,強扭的瓜不甜……”

凌爸爸的絮絮叨叨似乎有千金重,壓得凌琪萱透不過氣。

宮家二老如果知道銘寶耀寶的存在不知道會怎樣,她註定要失去宮銘耀,但是不能失去孩子。

她又和父親聊了會兒,包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琪萱,你回來了甚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來找我?”

手機裏的人幾乎像是要衝出來與她見面,聲音震得她耳膜都隱隱作痛。

“也沒多久。”

有兩個孩子的她不想張揚,少跟熟悉的人聯繫,便少一分暴露的危險。

“你現在在哪兒?有空出來我們喝一杯。”

好友花綺羅帶着迫不及待。

凌琪萱看了看時間。

凌爸爸:“你有事就先走吧。這裏有醫生和護士,不用擔心我。”

凌琪萱點了點頭,“有事您就打電話給我。”

凌爸爸笑着點點頭,在凌琪萱轉身離開後,他將手裏的藥扔進了垃圾桶……

凌琪萱和花綺羅約在了一家大排檔見面。

此時雖然已經臨近深夜了,但是江邊依舊很熱鬧。

“他還是要跟你離婚嗎?這都四年了,他良心讓狗吃了嗎?在法國那年他出車禍,我們都以爲他要變成植物人一輩子了,是你守了他整整一年,爲他瞞了家人一年。”

花綺羅兩瓶啤酒下腹開始罵宮銘耀。

“他以爲守着他的人是孫佳怡……”

凌琪萱隔着蒸騰的霧氣,眼中透着股無奈。

“靠,我說四年了,你能有點出息嗎?爲甚麼不解釋,還要受他這份鳥氣。你就這麼甘心,讓自己的老公被別人搶走?這狗男人是不是瞎了眼?還是讓豬油蒙了心。”

“沒甚麼好解釋的,他本來就和孫佳怡情意相投,我去爭這份功勞,還會被他嘲笑耍心計,何必呢?”

“你也真是沒誰了……”

花綺羅罵到都忘詞了。

“狗男人給你贍養費嗎?浪費四年的青春得不到人,換點錢總行吧”

“三套房子,兩家店鋪,還有三百萬。”

“這還差不多,算狗男人識趣。他要不給你贍養費,你就跟他打官司。名正言順的老婆有結婚證的,不告他到傾家蕩產分走他一半都別罷休。”

兩個人聊一小時的天,有半個小時花綺羅都在幫着罵宮銘耀。

“我都已經簽字了,狗男人還帶我去見孫佳怡,要我跟她說是自願離婚的。還要照顧她的情緒。”

凌琪萱灌了一瓶啤酒,受花綺羅的影響,也跟着狗男人的叫開了。

“靠,別的男人是女人的老公,他就是老公狗。”

“琪萱,綺羅,好巧,你們也在這。”

頭頂上傳來孫佳怡溫溫柔柔的聲音。

凌琪萱抬眸,狗男人正與他的白月光並肩而立,臉色難看的盯着她。

花綺羅猛的回頭,見到孫佳怡比凌琪萱還要激動。

“喲,這誰啊,這不是大病人孫小姐麼,大晚上的您不在牀上躺着,出來溜達甚麼,也不怕暈倒了呀?”

“綺羅……你別這麼說,我們以前不是好朋友麼?”

孫佳怡捂着胸口說道, 臉上浮起一層哀傷,看着又要喘不過氣來。

“誰跟你是朋友,你們這麼好的朋友我可不敢要,我怕折壽又被人搶老公啊。”

“綺羅……”

孫佳怡臉色開始變蒼白,渾身都在顫抖,好像隨時要暈倒一樣。

宮銘耀扶着她,冰冷的視線如刀子一樣剮在凌琪萱臉上。

“不會說話就閉上你的嘴。”

花綺羅啪地一拍桌子,站起來:“宮銘耀你甚麼意思,話是我說的,你衝小琪吼甚麼?你要是個男人你就敢做敢當,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你真有能耐啊,你有本事四年年就不要結婚,你耽誤了我們家小琪,現在還好意思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指責她,你真不是個男人,我呸!”

宮銘耀的聲音一下子冷下來。

“你夠膽就再說一遍?”

“我爲甚麼不——”

“綺羅,走了。”

凌琪萱喝完最後一口酒,站起來,打斷了花綺羅的話。

宮銘耀這個人從來不知道甚麼是紳士風度,如果把他惹怒了,花綺羅也會被牽連,最好的做法就是無視他。

凌琪萱拿起包,從兩人身旁走了過去,花綺羅立刻站了起來,冷冰冰的與孫佳怡擦肩而過。

“琪萱,綺羅。”

身後孫佳怡追了出來,凌琪萱聽到身邊的花綺羅,牙齒硌崩咬碎的聲音。

“琪萱,你會跟他離婚的吧。我拖不了多久了,我不過想在死之前,圓自己的夢罷了,我死了之後你還可以跟他復婚。我真的不是要跟你搶銘耀。”

“要死就早點死,拖了四年還活着,三更半夜跑出來喫大排檔。你真的是胃癌晚期嗎?”

花綺羅搶先一步,嘲諷孫佳怡。

“我記得你的主治醫生是你的瘋狂追求者,你的病歷上真的沒有問題?”

孫佳怡的淚水突然止住,不知道是因爲想到了那個主治醫生,還是因爲花綺羅言語刻薄。

她臉色變了變,然後抽噎了兩聲,看向凌琪萱,語氣艾艾道:“琪萱,你難道也不相信我嗎?爲甚麼我們三個人會變成這樣,曾經我們是多麼要好的朋友……”

說着又要泫然欲泣,凌琪萱也煩的受不了了,打斷了她。

“你別哭了,你煩不煩啊你,你病歷是真是假我一點都不感興趣,倒是你甚麼時候快死了,可別忘了通知我。”

“甚麼?”

孫佳怡以爲自己聽錯了。

“你不是說我們是多年的好友?看在好朋友的面子上,當然要去賞臉喝杯喪酒。”

凌琪萱又重複了一遍,眼底的諷意幾乎化爲了實質。

她本來就喝了酒,腦子上頭,本來她還想放她一馬,結果人偏要犯J來找她。

孫佳怡沒想到她竟然說的如此直白,被冰冷的語氣刺得往後退了兩步:“琪萱……”

“別叫我名字,孫佳怡,人生是自己的,命也是你自己的,如果你執意要用死亡做要挾,那我祝你和宮銘耀白頭偕老,早生貴子。以後別來我面前哭,髒了我的眼睛。”

凌琪萱聲音冷到了骨頭裏,她拉着花綺羅走進風裏,懶得理身後那朵白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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