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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油炸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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麪糰粘稠還有點大,不過還沒完工,只見葉道南手裏揣着料碗,一把給他倒進麪糰盤內,讓肥夫子繼續糅。

葉道南跑向油鍋,瞄了一眼後說道:

“火候高了,柴火稍微少放點!”

油鍋內的油隨着溫度彈跳吱吱作響,靠近的人都心存懼色,而小道南卻不怕,就像是在享受着音樂,美食的節奏。

看完油鍋,小道南再抓上一把麪粉撒在光滑的菜案上。肥夫子可算是過來人,做大餅他自己也會。

“呵”的一聲,夫子單手抓起麪糰砸在麪粉上,此時也已經滿頭大汗。

夫子使衣角擦了擦汗珠,下廚子剛擦了汗,現在又溼了,不滿地喃了句:“火爐燜地瓜,呱呱絕啊!”

因身高的原因,小道南閒熟般地搬來了小凳子,站上去後,親自下手將麪糰糅成一根長長粗粗的面根。

“斷塊!再搓成條,長度適口就可!”

小道南拿起了圓柱木棍,將條狀面根放在棍子下滾過,取一根筷箸按中間一壓,成形後的是雙面根。

夫子看着糊里糊塗,心想做個大餅怎麼是這個做法。

下廚子熱得快不行了,拿起了鍋蓋當扇子用,小道南拿着面根跳下凳子,快速跑向油鍋,輕手輕腳地往回放。

面根一沉…一浮,周邊滾起氣油炮,聲音極有規律。

“成了!”小道南露出了笑容說道,隨後拿雙筷箸夾起面根放在竹竿欄上。

“過油!”

夫子看着一臉見生般問:“這是甚麼鬼,爲何色似金燦,形似……。”

夫子想了想,外形對於他來說一時間無法形容,污穢的詞已經窮了,結果小道南接言道:“都問是甚麼鬼了,當然形似鬼啦!”

夫子一聽,連忙應道:“哦,對,形似鬼。”

呵呵,在小道南眼裏,夫子就是爲了掩蓋詞窮的裝模作樣。

“那此食名叫甚麼?”

“油炸的鬼,當然叫油炸鬼囉,真不懂父親在想天方夜譚,給我找了個老師,他都會甚麼呀!”

小道南喃自語道,他開始懷疑夫子就是父親安排在身邊監視自己的,小聲嘟完後,隨手抓起油炸鬼往嘴裏放。

還沒塞到嘴邊,小道南發現整個人都麻了,就在方纔,背後好像讓人給戳了一下。

夫子笑着走到小道南面前,取下還沒到嘴的油條,愉快地吃了起來。

第一口咬下去,下廚子哈喇子流了出來。

“你不會再炸喔,我服你了,趕緊給老子解開!”葉道南心裏大喊,他知道點穴這一門學識,沒想到還能親身經歷,他還很好奇的反覆冥喊着,你就不能點個定穴麼,怎麼把我整啞巴了。

儘管小道南撕心裂肺的在心裏面喊着,在他們面前好像不管用。

夫子喫完舔了舔手指得意地說道:“動物獸王學,不要把自己的背部留給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這就是要教你的東西。”

小道南快要後悔說那句話了,現在眼睜睜地看着兩個人在炸油鬼喫,隔壁的小孩快要饞哭了。

不過,那麼大的一塊麪團,估計他倆人也喫不完,等他們喫飽了,應該都有剩下的。小道南心底想着。

時間一過卻開始發現不對勁。

“炸一根喫一根,不考慮一下還有人麼沒動麼。”葉道南絕望地喊着,但他們還是無動於衷。

葉道南徹底放棄了希望,反正這裏是他葉家,早晚都能喫。

半個時辰過去了,兩人整飽了,也休息飽了,夫子吩咐下廚子將小少爺扛至大院,這才悠閒地點開小葉道南的穴。

解開定穴後,小道南沒有生氣,反倒拱手一拜,給夫子行了個敬師禮。

肥膩的夫子一愣,突然覺得小道南非一般小孩,這事在以往的例子身上,估計也得打鬧一番,沒想到一個六歲的小孩子,心境卻勝二十,這就是河洛的血脈麼?

小道南也想明白了,面前的夫子不像是教師,剛纔的行爲很有可能是一個試驗,而且作爲一個老油條,怎麼可能和一個心境相仿的人起爭執呢?

夫子趕忙扶起小道南,捋了捋思路說道:“嗯,可造之材,既然最終你還是拜了我這個老師,那作爲老師,總不能讓你喫虧吧!”

小道南聽夫子說完後,見他笑呵呵的從身後不知甚麼地方取出一根油條,夫子說:

“這個爲師特意給你留的油炸鬼,正所謂,師傅教會徒弟,徒弟總不能餓着師傅吧!”

小道南呆萌的看着油炸鬼,他不確定這個老師有沒有在騙自己,他甚至賭這油條掉過地上的,但是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咬上了一口。

“乾淨的?”小道南心裏撿了個便宜。

“老師,這食物還有一個名字!想知道麼!”小道南坐夫子旁邊,嘴裏邊嚼邊說道。

“不想知道。”

“不,我就想你知道!”

“哈哈,我不想知道,而且這油炸鬼算是你這小子自個發現的,那就用你定的稱號稱呼它吧!”

夫子一笑,小道南就繼續咬着,他心裏尋思着油炸鬼的真實叫法是叫炸油條,也叫油條,至於油炸鬼,那都是上一輩子跟某個來自南邊的少年學的。

“老師,你爲甚麼一直看着我笑啊?”小道南很不解的問。

夫子好像從拿出油條開始到現在,一直像起了歪念地笑着。

沒等聽到結束,小道南倒木椅子上暈睡了過去,糊里糊塗中說着:“這藥真給勁!”

…………

小道南再次醒來後便是黃昏了,夫子在他身旁起身,伸了個懶腰,說道:

“今天上的第一課,讓你好好記住,任何人都不能相信,哪怕是身邊的人,更要提防。”

小道南擦了擦眼,睡眼惺忪地說:“這就是第一堂課啊,老師你怕是來混時間的吧!後面又把我迷倒了學甚麼呀?”

油膩夫子聽後,揹着手呵呵笑離往大廳走去。小道南也把話給記下了,以防萬一下次又迷倒了,可就真丟臉了。

堂廳內已經擺好了晚飯,小道南坐上了大門口的位置,面朝着老夫人,像極了招待外人,可誰讓他是私生子呢!

其實他也早明白了,他的孃親在這個家並沒有甚麼地位,更沒有人知道她的存在,除了私生子還能是甚麼?

桌上擺着前夜做過的紅燒肉,就說明了小道南正在讓這個家給接納,小道南心裏呵呵一笑。

三個人的晚飯,四個人的碗筷,多出的就是那個少之露面的大哥,據說住京城,只回來探望老夫人兩次,而且兩次都會找奶奶要錢。

府里人不會去想他在京城都混成甚麼法,只有小道南能想明白這種啃老的大哥能有多衰,目前已經上學了吧。

小道南夾起青菜,快樂地喫着,他想喫奶奶面前的那盤紅燒肉,可惜桌大手不夠長,只好望梅止渴地喫着青菜當燒肉。

夫子好像發現了小道南的難處,夾起一塊紅燒肉往他碗裏一放,又繼續嚴肅着臉喫飯。

小道南看後,又望了望碗內肥而不膩的紅燒肉,一臉嫌棄地看着肥夫子。

小道南的眼神中,夫子看到了一句話。

“該不會下了瀉藥吧!”

“沒下藥,喫吧!”夫子執箸指了一下說道。

小道南這才放心地吃了。

晚飯過後,小道南蹲起了茅房。

“老師,我懷疑你上輩就是王境澤本人吧,世人難逃真香定律。”

“甚麼是真香定律,先說好我可沒下藥喔!”

“你是不是把我當三歲小孩啊,你覺得我會信麼!”

夫子欣慰地笑了笑。

“話說你這小子拉得好臭啊,能不能先給我解一下穴再拉!”夫子像個蛤蟆趴在茅房外說道。

事發之前,小道南騙他茅房裏有僕女祕密,而且小道南還說他知道誰在裏面幹甚麼。一談到這,當時夫子可是一副正人君子。

“小孩子好的不學,腦子都裝着些甚麼!”夫子把他罵了一頓後離去。

後面便是小便南做好的騙局,讓小蝶去茅房裏躲着別出聲,以僅知的點穴招數,定住了半趴式的夫子。

功夫不負有心人,夫子中招了。

終於,小道南出來了,夫子叫了正在擺穿衣物的小道南。

“徒兒,好了吧,先幫爲師解一下穴吧!”

話音剛落,小道南一臉難受地又跑進了茅房。

“哎…哎,你先幫我解一下穴啊!”夫子絕望地喊着。

“你幫我解開,你想學甚麼我教你甚麼!”

“呵呵,自作自受!”

……

……

豎日,小道南正式走入夫子的教學。

“從今天開始,我呢,就要教你我的畢生所學。在此之前,我先來個自我介紹吧!”

小道南正在深蹲,夫子繞着他走了一圈說道。

“我姓許,名諸,京城天機處三辦的二把手。”

“許諸,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聽過?”小道南小聲喃道。

“是吧!爲師可是很出名的,遇上我了,是你小子的造化。”許諸得意的指了指小道南說道。

“小道南,我看你骨骼驚奇,是學醫用毒的料子,爲師得先教你D品的知識,你要不要學呢?”

“當然要!”小道南激動的站直了腰板。

“那繼續蹲着。”

小道南應聲哦了一聲,繼續打着深蹲。

“哪門子的學習是上來就先打深蹲的。”小道南聲音漸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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