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江妤年帶着之前收到的工作邀請函,走到公司前臺處:“你好,我是公司剛來的攝影師,請問一下傅總的辦公室怎麼走?”
前臺上下打量着江妤年:“請問你有預約嗎?”
江妤年無奈搖搖頭:“沒有。”
前臺一邊操作着電腦,一邊開口:“那抱歉,沒有預約不能放您進去,但是可以現在幫您排隊預約,關於傅總的預約時間已經排到了半年之後。”
半年之後。
江妤年在心裏忍不住的感慨一聲,果然是江城排名第一的公司,連預約都要卡在半年後。
可是她現在已經等不了那麼久。
以裴疏靳的手段,完全有能力利用婚姻困她一輩子。
她不想再做籠中雀了。
而且就在這時,有人快步朝她走來,對方戴着金絲眼鏡,客氣詢問:“您好,請問是江小姐嗎?”
江妤年有些詫異的看着對方:“您是......”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傅總的祕書,今天早上,傅總已經收到了您答應入職的消息,便安排我在這裏特意等候。”
周墨短暫介紹完,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這邊走。”
江妤年點頭跟上他的步伐。
寰宇的總裁辦在頂樓八十八層。
中間路過會議室的時候,江妤年忍不住側頭看了一眼。
辦公室的門開着,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姿態,隨意慵懶地翻看着面前的文件。
那張如同上帝精心雕刻一般的臉在陽光下,閃爍着淡淡的光輝。
微微上調的眼睛,高-挺的鼻樑,薄削的嘴脣。
各種銳利線條摻雜在一起,構成了這張極具攻擊性的臉。
他漫不經心地靠在那裏,而對面的股東經理們則是各個膽戰心驚彙報着最新的項目進度。
江妤年腦海裏驟然蹦出獨-裁者這三個字。
傅瑾年可不就是這座龐大商業帝國的獨-裁者?
思慮間,周墨已經把她帶到總裁辦公室。
“江小姐,請您在這裏稍等一下,傅總馬上就來。”
“麻煩了。”
江妤年微微點頭。
偌大的辦公室裏只有她一個人,她四處亂看着打量着這裏的裝修佈局。
這間辦公室整體的裝修風格精緻簡約,用的是黑白灰的主色調。
正值上午,陽光灑進來,在身上暖暖的。
身後突然響起腳步聲。
江妤年下意識回頭,正好撞進了那雙淺薄冰冷的眼中。
那雙眼眸裏像是漂浮着一層淺淡的迷霧,而下面是萬丈深淵。
四目相對。
傅瑾年先勾脣打了個招呼:“江小姐?”
渾厚微啞的聲音,如同暗夜中低聲響奏的大提琴。
江妤年被拉回思緒,客氣的打着招呼:“傅總,您好。”
傅瑾年脣角弧度更高了一點,只是在面上卻不明顯。
“別拘謹,隨便坐。”
江妤年勉強在沙發上入座,和傅瑾年這種氣場強大的人共處一室,讓她渾身上下都有些不自在。
她悄悄吐出一口氣,淡然開口:“傅總,我很滿意貴公司對我開出的入職條件,但是我現在遇到一點麻煩,還希望傅總能幫忙。”
像是怕拒絕,她又急忙開口。
“當然,我不會讓傅總白幫忙,我知道副總現在正在做野生動物保護的公益項目,剛好我這次在深山裏拍到了不錯的素材。”
傅瑾年坐在辦公椅上,有些意外:“深山?你一個人去和野獸近距離拍攝?”
江妤年低頭笑笑,隨手把掉落下的碎髮掖到耳後。
“只有和它們近距離接觸,才能拍下最真實的樣子。”
江妤年從包裏面翻出早就準備好的內存卡,拿到傅瑾年面前。
傅氏集團一直都致力於野生動物的保護和宣傳,這次更是準備拍攝紀錄片,現在面向全國徵尋優秀的野生動物素材。
而這就是江妤年最好的機會。
她準備的敲門磚,是她在深山裏面掙扎半個月拍攝出來的心血。
原本她是準備用在自己的工作室上,好在行業內徹底打響名號。
但現在爲了離婚,她只能忍痛割愛。
傅瑾年仔細的看着那份視頻,眼底不由得閃過一抹驚豔。
直面野生動物是很危險的事情。
縱然穿着再厚的防護工具,也難免保證不會出現一些意外。
從拍攝距離來看,江妤年和那些危險動物之間極近,所以才能拍下這麼多生動又精彩的視頻影像。
傅瑾年真心實意地誇讚着:“江小姐真的很有勇氣,這一份紀錄片確實有打動我,我一直都很欣賞像你這種有勇氣有魄力的人。”
江妤年被誇獎得有些羞澀:“謝謝傅總誇獎。”
傅瑾年靠在辦公椅上,手指在桌面上有節奏的輕輕敲打着。
“只是我有點好奇,江小姐爲甚麼會選擇做野生動物攝像師這麼危險的事情?”
江妤年目光掠過一抹複雜:“我從小就很喜歡這種野生動物的錄像片,不過堅持這麼久,也因爲我對另一個人曾經有過承諾。”
傅瑾年敲打的手指停頓,狹長的眼眸不動聲色的看着江妤年。
“看來這個人對江小姐很重要。”
江妤年沒開口,只是心口有些酸澀。
是很重要。
她欠了那個人一條命。
甚至連償還的機會都沒有給她。
傅瑾年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按下內線通話,讓助理送來了醫藥箱。
他把藥箱推到江妤年面前。
江妤年疑惑不解的看着他:“傅總?”
好端端的爲甚麼要給她藥箱?
見江妤年沒理解自己的意思,傅瑾年走到她面前,近1.9米的身高在第一視覺上便給予人強烈的壓迫感。
江妤年更是聞到了他身上傳來的淡淡冷冽的針葉林的味道。
清冷,松寒,是最茂密最廣闊的森林。
在這一片鋼筋水泥的現代化都市中,是難得的好味道。
她身體緊繃:“傅總。”
傅瑾年緩緩彎腰,兩人距離隨着這個動作而拉近,他身上的味道也更加冷寂。
江妤年瞳孔緊縮,甚至不由自主的想跑。
直到傅瑾年的手指透過那層薄薄的襯衫,壓在了她的手腕上,溫熱的體感傳過來。
“江小姐難道沒注意到自己手腕受傷了嗎?對於攝影師來說,手可是很寶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