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雲浠當然沒忘!
是因爲愛,是因爲喜歡!
明知一廂情願,她卻義無反顧,飛蛾撲火。
可如今,她遍體鱗傷,再也沒力氣與他繼續糾纏下去了。
聲音微哽,她低低出聲:“儘快簽字吧。”
······
晚上十一點,雲浠結束工作回到御璟灣。
這裏是她和邵乾屹的婚房。
只是···
邵乾屹出現在這裏的次數屈指可數。
僅有的幾次,還是她花費心思把他叫回來的,只爲慶祝她們的結婚紀念日和生日。
只可惜,每次都不歡而散。
想到邵乾屹專門爲賈沅薇的狗放的那場煙花,雲浠自嘲一笑。
她在他心裏,竟連條狗都比不上!
甩掉腳上的高跟鞋,她連客廳裏的燈都懶得開,拖着疲憊的身子,光腳踩在地板上,一步步往樓上走。
“還知道回來?”仰靠在沙發裏的男人突然出聲,將雲浠嚇了一跳。
她喊智能助手將燈打開,整個別墅瞬間亮如白晝。
那抹冷酷的背影自然也就映入了她的眼簾。
雲浠有些意外。
這個時候他難道不應該在跟他的小青梅翻雲覆雨嗎?
跑這兒來幹嘛?
這地方對他來說,連酒店都算不上。
嘲弄一笑,雲浠轉身繼續上樓。
一邊走,一邊輕飄飄道,“這話難道不應該是我問你嗎?”
“邵先生竟還認識自己家的家門,也是不容易。”
邵乾屹皺了皺眉,起身跟了上去。
在她要反鎖臥室房門的時候,伸腳擋住。
“當了三年邵太太脾氣見長,別忘了,這裏是我的地盤。”
雲浠隔着門縫衝他淡笑,“沒忘,等我們辦完手續我自然會搬出去。”
“還是說需要我現在就給你們騰地方?”
“行啊。”說着話,雲浠鬆了門把手。
你們二字代表誰,不說邵乾屹心裏也明白。
他眉心微擰,“我和薇薇甚麼事都沒有,你不要聽外面亂傳······”
“你不需要跟我解釋。”雲浠無情的打斷了他。
“你我本就是商業聯姻,從一開始就說好互不干涉的。如今兩家企業已走上正軌,也是時候該分開了。”
男人幽暗眸底浮上了濃濃的侵略和危險,“從一開始你就想着要與我分開是嗎?”
雲浠仰着纖細的長頸,臉上仍掛着無懈可擊的微笑。
雲淡風輕地反問他,“你難道不是嗎?”
不然如何給賈沅薇一個名分。
邵乾屹皺了下眉。
哪怕沒有感情,他也從未想過要與她分開。
爺爺奶奶那代人,互相看個照片就結婚了,一輩子也好好的。
他自認爲他們倆也可以白頭到老。
卻沒想到——
邵乾屹咬牙沉默,良久過後,他問:“你喜歡上誰了?”
雲浠收拾行李箱的手頓住,看他的眼神宛如看智障一般。
“邵乾屹,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喜歡婚內出軌?”
男人狹眸微眯,“我跟你說過了,我和賈沅薇清清白白,我······”
恰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邵乾屹無情掛斷。
可對方很是執着,掛了又打。
雲浠勾脣,譏諷道,“快接吧,小心耽誤你家小青梅的救治。”
還真就被她給說中了。
電話的確是醫院打來了,賈沅薇舊疾犯了,情況危急。
“我馬上過來!”
雲浠早已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心如止水。
男人匆匆下樓,不料很快又折返了回來。
遞給她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
盒子裏面裝的是一隻頂級的帝王綠玉鐲。
無論是質地,還是色澤都比母親留給她的那隻強千萬倍。
“這一隻成交價38億,具有極高的藝術和收藏價值。”
“我說過,會給你做出彌補。”
男人丟下這句話,匆匆走了。
獨留雲浠在原地又哭又笑。
38億又如何?
碎掉的那只是母親唯一留給她的念想,是無價之寶,豈是區區昂貴的拍賣品就能代替的?
她合上盒子,連同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一起,放在了客廳的茶几上。
三年了。
她在這空蕩蕩的房子裏苦守了三年。
如今一分一秒,她都不想再多待了。
她打電話叫來了司機,帶着她的全部物品,連夜搬離了這棟也曾承載過她對幸福婚姻充滿了幻想的別墅。
——
邵乾屹應該是看到了她留下的協議書。
凌晨五點還在睡夢中的她接到了邵乾屹的電話。
他聲音冷冽,“你可有想過,你我一旦離婚,會給兩家企業造成甚麼樣的影響?”
被吵醒的她聲音慵懶如貓,“我相信邵總有能力將影響降到最低。”
“如果這點兒小事都處理不好,總裁的位置怕是也坐到頭了。”
邵家並不止他一個子嗣。
虎視眈眈盯着這個位置的大有人在。
如若不是邵老爺子和老太太無條件偏向他,就邵家現在混亂的家庭情況,人腦子能打出狗腦子,根本輪不到他頭上。
邵家二老生有兩子一女,長子邵守文也就是邵乾屹的父親,娶了他母親生下他,沒多久母親病逝,邵守文另娶,後媽進門,他一直跟着老爺子和老太太一起生活。
可能是覺得從小喪母可憐,二老對他格外疼惜,甚至可以說是縱容。
後媽進門後連生兩子,都比不過他在邵家的地位。
老二邵守民,明面上一兒一女,幸福美滿,實際上外面私生子無數。
老幺邵聘婷,嫁了人渣過的不如意離了,帶着兒子回了孃家,一住就是十幾年。
這麼多子孫,真要爭奪起來,就算邵乾屹有三頭六臂,也夠他喝一壺的。
“呵——“邵乾屹開口,薄涼嗓音染上了幾分輕蔑,“雲浠,你威脅我?”
雲浠輕柔地笑着:“我只是好心提醒你。”
邵乾屹哪裏是好拿捏的,“據我所知,雲先生患了癌,怕是沒多少日子,你忍心在這個時候讓他擔心?”
寥寥數語,讓雲浠心口一痛,指尖狠狠地掐緊了掌心。
父親生病的事一直對外保密着,沒幾個人知道。
如今,他卻用她至親之人的病當作一把利劍,來剜她的心頭···
狠!
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