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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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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其他人雖然不解,但還是聽了爺爺的話走了出去,留下我和爺爺兩個人。

爺爺從枕頭底下掏出一卷紅卷軸塞進我手裏。

我將卷軸打開,大致掃了眼上面的內容,這竟是一封婚書。

內容我大致掃了兩眼,直到最後那句:“吾名殷墨初,願迎娶顧綏爲妻,護其永遠,以天地爲證,若違此誓言,天打雷劈,永不超生。”

“爺爺,這......”

我滿臉不可置信,爺爺的呼吸越來越弱,嘴脣一張一合着,我趕緊把耳朵湊過去。

“孩子啊,周銘那小子心術不正,不是你的良人,爺爺如今大限將至,往後也不能再護着你了,

這是我給你定的親事,你也見過他了,往後不管遇到甚麼困難都可以找他。”

交代完這些爺爺腦袋一歪閉上了眼睛,不管我怎麼喊他他都沒有回應。

村裏人聽聞爺爺的噩耗全都來到我家,就連遠在城裏打工的年輕人們得知爺爺的死訊也全都趕回來爲爺爺奔喪。

爺爺活着的時候他們就受過他不少恩惠,如今得知爺爺的死訊全都痛哭流涕。

靈堂上,我跪在棺槨前哭的一抽一抽的,哭的我險些暈厥。

眼看紙錢要燒完了,我回身剛要拿紙錢,餘光忽然瞥到一個人影。

我定睛一看竟是那個奇怪男人。

男人身姿挺拔,腳步沉穩,在衆目睽睽之下竟直接走過來,對着爺爺的遺像深深的鞠了一躬。

“這位先生,我看你有些眼生,敢問您貴姓?”

姑姑瞧着氣度不凡的男人出聲詢問道。

“在下姓殷,名墨初,是顧綏的未婚夫,顧老爺子認定的孫女婿。”

此話一出我倒吸一口涼氣,不可置信的啊了一聲,實在是不敢相信這個奇怪男人竟是爺爺給我找的未婚夫。

姑姑得知眼前之人的身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禁低頭看着我。

殷墨初說完又自顧自的跪在我身邊給爺爺燒紙。

回來的時候我沒注意,這會兒我卻發現一股淡淡的死氣正圍繞着姑姑。

死氣一般情況下只會出現在將死之人和死人的身上,起初我以爲是爺爺葬禮的緣故。

可直到第二天一早給爺爺下完葬,我們一行人從墳地回來,姑姑周身的死氣卻比剛纔還要濃,而其他人身上就沒有死氣。

“姑姑,你跟我過來一下。”

我牽起姑姑的手,卻發現她的手冰涼無比,甚至都讓我覺得凍手。

“怎麼了綏兒?”姑姑出聲問我。

“姑姑,你身上最近有沒有發生過奇怪的事?”

姑姑面露疑惑:“奇怪的事?”

“就是......”我正欲把她身上有死氣的事告訴姑姑,可看着姑姑那雙哭腫的眼睛我又改了口。

“我看你臉色不好,手還這麼涼,是身體哪裏不舒服嗎?”

聽我詢問她的身體姑姑也沒想太多,毫不在意的跟我說:“也沒甚麼大毛病,就是氣血不足而已,現在喫中藥調理呢,我這個年紀身體有點小毛病也沒甚麼打緊的。”

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把死氣的事兒告訴姑姑,怕她聽到了心裏犯膈應,只叮囑她出門在外一定要注意人身安全。

辦完葬禮姑姑一家也要離開了,臨走前姑父把我和表弟招呼到他跟前,“綏兒,我一會兒要去外地出差,你也知道你爺爺去世對你姑姑打擊很大,

我怕她因爲傷心一時想不開,想着這次出差把你姑姑也帶上,讓她散散心,

你表弟初中也畢業了,到時候你領着他去高中報道吧。”

“嗯。”我點頭答應了姑父,送走了姑姑和姑父家裏瞬間冷清了下來。

回想着爺爺活着時候的畫面我鼻頭髮酸,眼淚也早已哭幹,一個人躲在菜園子裏難過。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對凡人來講你爺爺活了八十多歲也算是高壽了,想必他老人家也不想看你這麼難過。”

一道如鬼魅般的身影冷不丁的出現在我面前,我抬起眼眸,看着對方那俊美的臉我始終都不敢相信他就是我的未婚夫。

才短短兩天時間我把最悲傷的事差點經歷了個遍,這讓我愈發提不起精神。

“砰。”

腦瓜門突然被彈了一下,始作俑者還特意模仿出腦瓜門的聲。

“不是你有病吧,你彈我幹嘛。”

我捂着腦門沒好氣的罵了他一句,對方聽我罵他不僅沒生氣,反而不要臉的湊過來抓着我的手往他臉上貼。

“瞧瞧,我的綏兒連生氣的樣子都這麼迷人,綏兒若實在是生氣也彈我一下,越使勁越好。”

聽着殷墨初這麼自然的喊我綏兒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一個勁的要抽出自己的手,奈何他手勁大,我無法掙脫。

“咱倆壓根就不熟,綏兒是你能叫的嗎?快鬆開我!”

“我是你夫君,你是我娘子,咱倆的婚事可是你爺爺定的,我喚你綏兒有何不妥?”

殷墨初一邊說着一邊把婚書拿出來在我眼前晃,想到爺爺臨終前的叮囑我是對眼前這個不要臉的男人又氣又無力。

“這婚事不能作數,我可不想嫁給自己我不瞭解的男人。”

“沒關係,咱們時間長着呢,總有你瞭解我的那天。”

殷墨初直接忽視前面那半句,死皮賴臉的就是握着我的手不肯鬆開,直到那一聲表姐才使我把手抽了出來。

“表姐,你一個人在這跟誰說話呢?”表弟跑過來一臉茫然的問道。

這裏明明站着我和殷墨初兩個人,怎麼表弟說就我一個人呢?

我回頭一看哪裏還有殷墨初的影子,一想到他剛纔佔我便宜我就來氣,爺爺怎麼能找一個這麼個登徒子和我結親呢。

“人剛纔走了,姑父說讓我領你去高中報道,你高中打算在哪唸啊?”

聽我問起這個表弟臉都耷拉了:“就是咱們省的一中,我聽說那可嚴了,而且還天天考試,我最怕考試了,

表姐你也知道我爸的脾氣,要是我成績不及格我爸就算不抽死我也得扒我一層皮。”

說來也怪,姑姑和姑父都是高材生,兩個人都是名牌大學畢業,我姑姑能同時說八國語言。

可到了表弟這就變了,考試最高分纔打了三百多分,就在去年姑父一家還因爲這件事把家裏祖墳都遷了,我爺爺還罵他們就知道瞎折騰。

“你也別太灰心,一會兒我把我高中時寫的那些學習筆記找出來給你,成績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提高的,

只要你認真聽課學習,有不會的題就問我,我教你做,到時候姑父看你學習成績有進步就不會收拾你了。”

在我的寬慰下表弟才放下心來,和表弟正說話的空隙兜裏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我掏出一看是工作羣裏發的放假通知,正好省得我請假了。

我詢問了表弟報道時間,表弟告訴我是明天。

爲了節省時間我今天就把表弟領到我的出租房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我送他去一中報道。

表弟高中準備住校,先是分班,籤各種手續,找宿舍,搬行李,牀鋪都是分好的,可表弟的牀鋪卻被人佔了。

爲了把牀鋪搶回來我把對方給修理了一頓,對方看我挺厲害也沒敢說別的,乖乖把牀鋪還回來了。

一切都整理妥當後我和表弟去校外的餐館喫飯,等上菜的途中表弟突然問我:“表姐,等我放假能不能搬你那住啊?我不敢回家住。”

“可以啊,但是你得告訴我爲甚麼不敢回家住啊?”我不禁疑惑道。

表弟看了眼周圍,湊過來特意放低聲音跟我說道:“表姐你都不知道我家現在有多陰森,人多的時候還好點,人少的時候老壓抑了,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躺在墳地裏被一堆死屍盯着,

尤其是到了晚上我總能聽到有人在我牀頭哭,睜開眼睛啥都看不到,因爲這個我整宿都睡不好覺,我跟我爸說我爸壓根就不信我,還說我爲了不上學故意整幺蛾子,

我實在是受不了了,因爲這個我都失眠了,你瞅我的黑眼圈。”

表弟指着他的眼袋滿臉鬱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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