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溫言不管他,硬是那他扶了起來摁在輪椅上。
“我知道一些土方子,或許會對你的康復有幫助。”
“呵。”
謝松寒冷笑了下:“不用。”
這半年,醫院去了無數次,土方子也用了無數個,一點作用都沒有,還圖受一大堆的罪。
可能他們說的不錯。
他可能一輩子都站不起來了。
謝松寒想到溫言今天在飯桌上同意婚事時的決絕,心裏嘲諷。
說的好聽。
還不是嫌棄他是個殘疾。
“你要想解除婚約的話,我沒有意見,反正你有養女的身份,怎麼樣都可以賴在謝家。”
有病。
溫言沒理他,直接伸手用手按住了謝松寒已經沒有知覺的雙腿。
謝松寒愣住了。
看着面前這個認真給他按摩的女人,喉結上下滾動了下。
“村裏一些中風的人爲了防止肌肉萎縮,經常會用按摩的方法促進血液循環。”
溫言溫柔的嗓音融入夜裏。
謝松寒眼底的寒霜微微融化了一些,良久,沉着嗓道:“謝謝。”
溫言抬眸,猝不及防的撞進他幽深的眸中。
她呼吸放輕了不少,冷風一吹,才意識到自己竟然看人家看的待住了。
她不好意思的紅了紅臉,繼續給他按摩。
謝松寒也收回目光,緩緩勾起了脣角。
可下一秒,腦海中就浮現出了溫言說的那些話,眼底的柔光頓時蕩然無存。
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即便是主動替他按摩,也不過是爲了穩固自己在謝家的地位。
謝松寒,你可千萬不能被這個女人的表現給騙了。
深夜,溫言躺在牀上輾轉反側。
都說讀書才能改變人生,才能爲自己謀財致富。
選擇一個好的專業比甚麼都重要。
她腦海中滿是哥哥當時被送過來渾身是血的樣子,還有剛纔謝松寒想站起來,卻又無能爲力的樣子。
這個世界上,向他們這種人比比皆是。
不如......就學醫吧。
考醫科大,這樣以後可以幫助更多的人。
正好父親生前也是開醫館的,她那會兒跟在父親身後,也學習到了不少東西。
也算是有一定的基礎。
溫言越想,心裏就越堅定。
第二天一早,她早早的就跑出了謝家,去了附近的大學。
來來往往的大學生絡繹不絕,溫言就坐在一旁的早點鋪,琢磨着該怎麼樣才能從他們手裏要到資料。
這時,一個穿着學生裝的女生進來喫飯。
“老闆,來兩個包子。”
溫言看了她好半天,決定嘗試着上前問問。
“同學你好,請問你現在讀大幾啊。”
女生回頭看了她一眼:“我好像不認識你吧?”
“對。”
溫言組織了一下言語:“我是想和你借一下高三時候的學習資料,筆記或者是試卷都可以,呃......我不白借,我可以給你錢。”
之前哥哥去世,軍隊裏的人給了她一筆撫卹金。
雖然三分之二都被溫婉寧給搶走了。
但手裏剩下的這些,買資料還是夠用的。
而且這些上了大學的大學生,之前的學習資料那可都是寶貝,比外面買到的那些實用多了。
女生一看又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表現的很平淡。
“倒是都在,你打算多少錢買啊?”
“我......”
“她買不起。”
忽然,一道刻薄的嗓打斷了溫言的話。
溫言回頭,就見舒畫帶着幾個女學生站在門口。
溫言:......
這麼巧?!
舒畫現在讀高三,但因爲家境好,所以在京都是衆星捧月的存在,不論是哪個學校,基本都認得她。
溫言面前的學生一見到她,瞬間就換了一副態度,主動走上去打招呼。
不在家裏,舒畫也就懶得裝了。
拉開一旁的椅子坐下。
“一個村裏來的村姑,你指望她能給你多少錢?”
舒畫冷冷一笑:“更何況,你的資料給了她,她也考不上,還不如給了那些更需要幫助的人。”
“你怎麼知道我考不上?”
溫言笑着反問:“你都想考了,我有甚麼考不上的?”
“你能和我比嗎?”
舒畫的臉色冷下去:“還考大學,也不看看自己是甚麼身份,就憑你也配?”
她說完,看向身後的那幾個學生。
“你們告訴學校裏的人,誰要是敢把他們的資料賣給溫言,就是和我過不去!”
那個剛纔和溫言對話的女學生嚇得打了個寒顫,站在旁邊像是鵪鶉一樣,不敢講話。
溫言站起來,剛要和她理論,忽然看到了從外面被推着進來的謝松寒。
他的車還停在學校門口。
舒畫順着她的目光回頭看,看到謝松寒後,眼底的狠毒瞬間煙消雲散。
“哥。”
她溫婉笑着:“你這麼快就和周校長談完事情了?”
謝松寒的目光一直在溫言身上。
“你在幹甚麼?”
“我想來和這些大學生借一些資料。”溫言說着,又看了一眼眼神警告的舒畫:“但是......好像沒人願意借給我。”
謝松寒抿脣,剛想說自己可以幫忙,可一想到她昨日還想靠他走捷徑,又硬生生把話嚥了回去。
心思重的人,人緣就是不怎麼樣。
“嗯,那你借吧。”
說完,轉身就走了。
溫言:......
虧她剛纔還以爲謝松寒要幫她呢。
結果就爲了說這麼一句?
一旁的舒畫心裏舒服了。
果然。
松寒哥哥生性冷漠,怎麼可能會喜歡上她這個村姑。
相信用不了幾天,她就會被完全嫌棄!
......
一週後,溫言成功靠自己借到了高三的資料,還有一些醫學方面的書。
她抱着手裏的資料走在路邊,心情都跟着好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人突然從旁邊竄出來拉住了她。
溫言被嚇了一跳。
仔細一看,才認出眼前這個面容憔悴,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女人是誰來。
好傢伙。
這不是溫婉寧嗎?!
咋一個多星期不見變成這樣了?
溫婉寧死死的抓着她的胳膊,發瘋似的朝來往的人哭喊。
“大家快來看吶,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有了新的住處就不管家人的死活,家裏人重病也不說回去看望,白眼狼一個啊,可憐我爹我媽還在牀上躺着喊她回去再見最後一面......”
前幾天她都和沈哲文說好了要溫言嫁到沈家去。
連沈家的報酬都收了。
誰知道這賤人忽然鬼上身似的出爾反爾!
讓她一個人承受村裏的流言蜚語,沈哲文還因爲這個把她狠狠打了一頓!
至還強暴了她!
那個男人就是個瘋子,她抵抗不住他的虐待,只能承諾他說一定會把溫言和錢都給他帶回去。
不然,她就只能嫁給沈哲文過書裏那生不如死的日子了!
想到這兒,溫婉寧哭的更賣力了,直接坐在了地上,引來一堆圍觀的人。
“好啊好啊,過上好日子了,連自己的爹媽都不要了,這世界上咋還能有這麼不孝的人啊!哎呦,乾脆我也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