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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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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當傳來消息說太子要求彈劾魏氏時,整個詹事府都是懵的。

傅榜眼捧着一兩白銀聽到那小公公說,最好是傅大人時,已經做好發配五千裏的準備了。

但是,彈章上了,預料中的留中,不在預料中的沒有任何後續,一丁點風波都沒有。

傅榜眼又收到了一兩銀子,這次是獨享,是剛從司禮監錄事調到啓祥宮當總管的劉公公帶來的。

這可是正經帶紅的公公,不是上次的小年輕,因爲有司禮監的資歷,這位基本已經預定了未來的秉筆或者掌印。

詹事府的狀元探花們,至少都要來劉公公面前過一下眼,未來閣老們和未來大璫間無論如何還是和睦點好。

也因爲此,一衆同僚對傅冠突然空前嫉妒起來。

傅冠也很激動,但更苦惱,上次的一兩還不知道是用還是供呢,這次又來一兩。

詹事府的熱鬧自然影響到了一街之隔的翰林院。

一個清瘦的小老頭,掀開轎簾默默的望着遠去的啓祥宮太監,沉吟良久。回到翰林院,老頭招來一個年輕人。

“覺斯,老夫記得你的兼官好像是太子右庶子?”

年輕人有點拘謹,“回來公,是的。”

“那你爲何不去詹事府坐班?”

“這,”年輕人有點不知所措,還可以這樣操作嗎?

“看在你父親的份上,老夫就提點你這麼多。”小老頭抿了口書吏新泡的香茶。

“去吧,張瑞圖正在到處抓人,對你這樣的小年輕不會拒絕的。今年出京監考的差事,老夫會幫你推掉的。對了,順便把你那位風頭正勁的榜眼同年叫來下。”

站在詹事府門前,王鐸有點害羞,總覺得自己要做的事有點沒皮沒臉。

此時的他雖然已經在翰林院歷練了好幾年,但還是一幅書生樣,完全看不出二十多年後爲韃清效力的無恥。

不過,王鐸相信來公來宗道,這位猛人深受皇帝器重,是整個大明文官中屈指可數的能與孫承宗聖眷相媲美的人物,而且這位可比東林的人低調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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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事府風平浪靜的原因最重要的是天啓大帝根本沒有看到啥彈章,皇帝陛下最近沒心情搭理外朝。

他接到一個嚴重考驗他手藝的大工程——造自行車,可用人力蹬踏驅動自主行進的玩具車。

這當然是太子的想法,兒子想要的,老子自然想法滿足。

天啓出動錦衣衛找了好幾位制車名家,親自統籌項目組。車軲轆造了一大堆,但是用人力只能推,沒法蹬。

爲解決實驗過程中遇到的問題,天啓爸爸都失眠了,哪還有心情管你們的雞毛蒜皮。

小太子找到天啓爸爸的時候,天啓爸爸正赤裸着精瘦的上身,手裏拿着魯班尺,在松脂香氣中丈量一個木製車輪。

看到兒子到來,天啓有些猝不及防,招呼身旁太監,連忙披好衣服,歡喜的把小朱抱在懷裏。

在小朱看不到的地方,小方公公雖然迅速跪倒也被天啓兇惡的目光處死了三遍。

小朱有些意外天啓身邊的紅袍太監,沒見過啊,所以越過天啓爸爸的肩頭,他也盯着這太監。

那太監對小朱點頭微笑,躬身行禮:“奴婢李朝欽見過太子殿下!”

朱慈炅聽說過這名字,還是第一次見到本人,點點頭,“魏廠公的人?”

李朝欽嚇壞了,趕緊跪倒。“殿下冤枉啊。奴婢是皇上的人啊。”

天啓不以爲意,抱着兒子,側對李朝欽,想看兒子的應對。

朱慈炅沒有怯場,似是滿意李朝欽的回答,“那你會聽本宮的話嗎?”

天啓很意外,李朝欽更意外,抬頭看了看天啓帝,恭敬的回答,“當然,奴婢當然也聽太子殿下的話。”

“好吧,那你平身吧。”

看到李朝欽被小太子擠兌的尷尬,天啓帝哈哈大笑,和藹的對他道:

“朝欽,既然你當着朕的面向太子效忠了,那御馬監和內廠也會向太子效忠吧?”

剛起身的李朝欽連忙又跪下,“御馬監和內廠誓死效忠陛下和太子。”

朱慈炅十分的意外和震驚。

這李朝欽居然是御馬監和內廠的頭子。

話說,天啓時代有內廠嗎?歷史書上沒有啊。

魏忠賢知道嗎?

他的頭號大馬仔居然是天啓的內廠頭子。

五叔知道嗎?

歷史上他把老魏和老李一起嘎掉,等於把東廠和內廠一起幹掉了。

難道老爹交接的時候沒告訴五叔,老李控制着內廠?

朱慈炅對天啓老爹徹底刮目相看。

誰說天啓皇帝不行的?

誰說天啓皇帝木匠治國的?

誰說天啓被老魏操縱的?

單單這個李朝欽的存在,朱慈炅就可以肯定後人都是讀史書讀傻了。

看着兒子提溜轉的大眼睛,天啓寵愛之極。又想向兒子展示成果又怕木屑髒了兒子的衣服,欲出又留。

抬頭讓李朝欽起身後忍不住還是將兒子帶到了後面,“朝欽,你來向太子展示下現在的自行車。”

然後,朱慈炅就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自行車”。

一個四四方方的木房子,腳下有四個輪子。兩個小太監鑽在房子裏面,手搖式曲杆帶動輪子自動轉動,李朝欽握着一根似木舵一樣的豎杆調節方向。

這個是啥玩意?

問題的關鍵是,這玩意居然真的提埃姆的能自行移動。

朱慈炅的小腦袋有那麼一瞬間的宕機。

哈,我老爸真是天才,這東西更像小汽車而不是自行車吧?朱慈炅一時間不知道說甚麼好了。

天啓大帝很滿意兒子藏不住的驚訝,微笑道,

“這自行車還只是能動,久了就會亂轉,還要調整,所以今天炅兒你乘不了這車了。”

朱慈炅佩服得五體投地,由衷讚歎,

“父皇好厲害!那父皇能造出來一個人騎的自行車嗎?”

“騎?”天啓帝把兒子順手放在工作臺上,這小胖子最近長重了,有點抱累了。

“父皇,你看兒子給你畫畫。”

朱慈炅抓起竹筆,在旁邊的墨斗裏蘸了蘸,就在那平板上畫起了自行車的平面圖,甚至畫出了齒輪和鏈條,想了想又畫了個三輪自行車。

這下輪到天啓帝目瞪口呆了,感覺兒子的設計好合理。

狐疑的看了看充滿童真的臉龐,又忍不住想上手試試造下這新自行車,趕緊吩咐人把兒子的草圖收藏好。

這時,有人求見,沒有像小太子一樣不打招呼就來。天啓心情不錯,就傳了進來。

“臣許顯純叩見陛下,吾皇萬歲。”

“嗯,表叔也來見過太子。”天啓帝還是很和藹的。

朱慈炅有點懵,老爸這聲表叔實在出乎意料,許顯純不是閹黨走狗嗎?怎麼還跟皇家有親戚關係?問題是皇親能做誰家的狗?

“臣不敢,臣見過太子殿下。”許顯純還是很守禮的。

“表叔不必客氣,炅兒,叫表叔公。”

朱慈炅又回到了天啓帝懷中,坐在老爹大腿上,甜甜的開口,“表叔公。”

“下臣不敢,不敢。”

“有何事?”天啓帝把兒子交到左手,右手接過李朝欽遞上的茶湯,親抿了口。

“蘇杭絲織案,周順昌押抵詔獄。”

天啓放下茶杯,臉色稍顯慎重,看向李朝欽,

“東廠那邊,李實怎麼說?”

“回陛下。李實確有攀附魏督之心,但周順昌亦非純臣。”李朝欽從天啓側面轉到對面,躬身回答。

“詳細說說。”

“周家有參股一個爲倭寇供船的船廠,倭寇走私絲織,周順昌是得利方。不過,我們只能查到該廠跟周家人有關,無法將周順昌牽連到這個船廠。”

“哼,倭寇還是江南士紳?”天啓冷笑。“你們查到的倭寇真的是倭寇嗎?”

“回陛下,東廠死了十二人,只有一個倭寇的說法,奴才不敢亂說。”

“朕知道了。”天啓帝微微閉眼,頭往後仰,久久不語。

“那周順昌該如何處理?”許顯純有些謹慎的小心問道。

“朕的人可以莫名其妙的死,難道還要讓他活?”天啓有些憤怒。

“可是,這周順昌有些清名。”許顯純更小聲了。

“那就讓魏大伴處理。”

“臣明白了。”

朱慈炅看着父皇神色中難掩的疲憊,一時也沒有主意。

這種事肯定不是他一個幼兒太子可以摻和的,他甚至有些理解所謂“閹黨”出現的必要和必然了。

暮色漫過紫禁城時,朱慈炅伏在父皇肩頭假寐。他聽見魯班尺劃過木料的沙沙聲,恍惚間竟與詔獄刑具的響動重疊。月光爬上未完工的自行車架,在齒輪間投下蛛網般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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