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污衊不污衊的,旁人可不知道。
再說了,村裏人別的愛好沒有,就樂意聽這種事兒,每回在村裏最快傳播開的,都是這種破事兒。
這邊薑糖話撂出去,那邊就有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了。
胡定安氣炸了,但是不管他怎麼跟周圍人解釋,人家都是敷衍地“嗯嗯”兩聲,掉頭就跟身邊說八成是真的。
要不然他爲甚麼拼命解釋?還不是心虛啊?
但是這事兒別人怎麼知道啊?
胡定安到底有沒有病,只有他心裏清楚。
曹根生就覺得沒必要鬧成這樣,薑糖這三年在胡家說話做事,那真挑不出甚麼毛病。
當然,曹根生和胡大花也沒想過讓薑糖去傢俱廠,一是防備她,二是覺得她去了能幹啥?
結果,一場意外,讓薑糖把胡家撐了起來。
曹根生剛開始還讓胡大花去廠裏監工,但胡大花性格要強又管不住嘴,只要發現工人幹活偷懶就受不了,惹的工人抱團撂挑子。
曹根生心有餘但力不足,傢俱廠後來完全靠薑糖管着,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對於曹根生來說,他願意給薑糖這一萬塊錢。
沒想到鬧成這樣。
曹根生嘆口氣,回頭:“都愣着幹甚麼?趕緊走吧!”
這是姜家村,再怎麼說,這些人看的就是個熱鬧,兩家真要打起來,那人家幫的也是薑糖大伯家。
胡大花已經被氣哆嗦了,她咬牙切齒:“走?你兒子被那女人造謠,就這麼走了,以後他們背地裏怎麼說安子?”
曹根生擰着眉頭,剛咂了下嘴,胡大花已經罵了出來,“我怎麼就招了你這麼個窩囊廢?”
曹根生不吭聲了,掉頭就走。
胡大花肯定不能這麼算了。
薑糖不是造謠她兒子嗎?她乾脆在出村的時候,逢人就說薑糖不能生。
這個退婚理由瞬間合理多了。
當初可是胡家帶着媒人親自上門提親的,怎麼胡家突然要退婚?
原來是薑糖不能生啊!
胡家人走了後,薑糖又吃了一下午的零嘴,然後鑽屋裏睡覺去了。
姜大媽憂心忡忡從外面進屋,“這下好了,薑糖嫁不出去了!”
姜大伯聽到老婆的話後,也愁死了。
現在村裏都在傳胡家來退婚,是因爲薑糖不能生。
要是薑糖一直嫁不出去,就意味着她要賴在他家不走啊!
薑糖不走,就等於他在家裏擺了個不定時Z彈啊!
誰知道她甚麼時候會 “嘭”一聲,炸的他們滿地雞鴨鵝啊?
姜大伯抬頭:“要不......這兩天先把圈裏的雞都賣了吧。”
姜大媽氣的捶了姜大伯一眼,“這是賣雞的事兒嗎?萬一她再發瘋,不是擰斷雞鴨鵝的脖子,而是......”
姜大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後背發涼。
現在怎麼辦啊?
薑糖在姜大伯家又待了一週,期間出門三趟,早出晚歸,還厚着臉皮跟姜大伯要了兩百塊錢,不知道幹甚麼去了。
姜大媽犯愁,跟姜大伯抱怨,“我找了好幾個媒人,人家一聽說是薑糖,直接給拒了。”
本來都知道薑糖是瘋子,如今又多了不能生,漂漂亮亮的姑娘成老大難了啊!
倒是有不嫌棄不害怕的,但那人的年紀比姜大伯還大,這要叫薑糖知道,還不得拿刀砍人啊?
愁!真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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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因爲薑糖犯愁的不單單是姜大伯家,還有胡定安家。
曹根生今天從傢俱廠回去,眉頭就一直沒散開,明顯有心事。
胡大花就看不慣他這德行,有甚麼話說出來不就行了?也不怕被憋死。
胡大花:“廠裏出事了?怎麼這樣子?做給誰看呢?”
當年她就嫌棄曹根生太老實,結果她爸相中了曹根生的木匠手藝,就招了曹根生當上門女婿。
別的都好,就是曹根生這三棍子打不出屁的性格,讓胡大花受不了。
曹根生坐在門檻的位置,嘴裏“吧嗒吧嗒”抽着旱菸袋,不吭聲。
胡大花受不了的提高聲音:“跟你說話呢,是不是廠裏那些工人又作妖了?以前怎麼沒那麼多事兒?都是薑糖害的!”
胡大花“叭叭叭”說了一堆,曹根生纔開口:“薑糖早先談的那些訂單,都沒了。”
胡大花一愣:“沒了?怎麼沒了?”
曹根生:“當初我倆在城裏住院的時候,薑糖城裏鄉下兩地跑,她當時在城裏接了不少業務。一直合作的傢俱店,今天突然打電話說,上個月訂的二十套傢俱,不做了。”
胡大花驚了:“這......這是簽了合同的,憑甚麼他們說不做就不做了?他們是違反合同了......訂金,訂金他們也不要了?”
曹根生:“上週去找薑糖那天,本該是付訂金日子,但是薑糖通知人家延後了。”
胡大花一下跳了起來:“薑糖這個壞胚子,她是故意的!幸虧那天沒給她錢!”
曹根生看了她一眼,嘆氣:“你......,唉,跟十幾萬的訂單比,八千算甚麼啊?”
胡大花頓時又氣又急,嗓門一下就大了起來,“十幾萬?就因爲薑糖,咱家廠子損失了十幾萬?!”
曹根生髮愣,“當初就不該帶你去!”
隔壁偏屋,胡定安和小趙在屋裏有說有笑,也不知聊了甚麼。
曹根生煩躁地站起來:“安子遲早後悔!”
胡大花人都傻了,訂單取消了,廠子損失了十幾萬?這還給人留活路嗎?
半晌,胡大花咬牙切齒:“薑糖這個害人精,她害了我家的廠子,我絕對饒不了她!”
胡大花當天就去查賬。
她就不信,三年的賬目裏,她就找不到薑糖貪污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