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走,我們去護林崗哨休息一下,我都快要凍僵了。”
陳大山將狗獾妥善的放進了揹簍裏,爲了避免狗獾會逃脫,還把它的手腳都綁了起來。
“好,我的腳都凍的沒知覺了,一定要烤烤火纔行......”
陳小溪點頭答應了下來。
姥爺一家對他們娘仨特別不待見,隆冬臘月之中,連一雙棉鞋都捨不得給外孫女買,到現在還穿着一雙單鞋,不凍腳纔怪呢。
陳大山也是心疼姐姐,怕姐姐把腳趾凍壞,於是就立即拉着她翻越了山崗。
幾分鐘之後,姐弟二人就走進了荒廢了兩三年的護林崗哨。
說是崗哨,實際上就是一件用木板釘上的簡易小屋而已。
面積不算大,也就有個十幾平米而已。
僅有一扇門,連個窗子都沒有。
爲了遮風避雨,四周釘了一層所料布,不過也因爲年久風化,不少的地方已經破損了。
狂風大學從縫隙之中刮進來,崗哨地上已經鋪上了一層雪。
“姐,你快上炕,我去弄點柴火來......”
陳大山看了一眼如此惡劣的環境,立即就開始忙碌了起來。
他先是找了一些松脂,將那些開口破損的塑料布給沾上了,保證寒風吹不進崗哨。
然後又撿了一些枯樹枝回來,掏出隨身攜帶的火明子,點燃了崗哨裏的火炕。
可惜火炕許久都沒有用了,煙囪也一直沒人清理,不但熱的比較慢,而且還冒黑煙。
但不管怎麼說,總比站在外面要強得多。
“還冷嗎?”
陳大山摸了摸稍微熱起來的火炕,輕聲地問道。
“好多了,弟弟。”
陳小溪甜甜一笑,猶如二月末的冰凌花一樣清麗脫俗。
“你這手腳上長了這麼多凍瘡,等弟弟明天去山上給你採回來一些冬青,敷上就好了。”
陳大山十分心疼地說道。
冬青是一種草藥,一般都生長在高大的樹上,對於治療凍瘡有着很好的效果。
村裏也有人收這種藥材,價格還算是可以,畢竟拿東西採摘起來有些危險,萬一從十幾米的樹上跌落下來,那可是非死即傷。
“弟弟,要不還是算了吧,我怕你會有危險......”
陳小溪搖了搖頭,特別懂事地說道。
“我能有甚麼危險,不就是爬樹嘛,對我來說就是小菜一碟。”
陳大山笑着說道,他可不是在自吹自擂,作爲一個頂級野外生存專家,爬樹可是最基礎的技能,不敢說如履平地,那也是手拿把掐。
“不行,你可是咱們家的頂樑柱,不能有任何閃失。”
“而且咱媽現在的身體也不好,萬一你再傷到,我可怎麼辦......”
陳小溪嘟着嘴,非常擔憂地說道。
“沒事,我來賺錢,儘快帶媽去看醫生。”
陳大山沉吟了一下,開口寬慰起了姐姐。
他知道母親現在患有貧血症,而且還越來越嚴重。
如果再這麼一直拖下去,肯定會引起其他的併發症,甚至都有可能會危及生命。
陳大山當即決定,必須多捕獲一些更加值錢的山珍野味,儘快換錢給母親看病......
除此之外,野生黨蔘對於治療貧血也有特別好的療效。
而野生黨蔘很難碰,一般人真就找不到。
但這可難不倒陳大山,他很清楚,野豬非常喜歡喫野山參,有野豬經常活動的區域,鐵定會生長野山參。
陳山準備近期就去一趟深山,尋覓野豬的蹤跡,應該能有所收穫。
雖然深山裏更加危險,連老獵戶都很少冒險深入,但爲了母親的病情,陳大山義無反顧。
“姐,暖和過來了嗎?”
“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去看看松鴨圈裏有沒有收穫,然後就要趁天黑之前出山。”
一個多小時之後,太陽已經逐漸偏西。
陳大山看了一眼時間,不禁輕聲地詢問了起來。
畢竟現在風雪沒有任何停歇的意思,如果天黑之前還走不出大山,那麼很容易在黑夜之中迷路,到時候可就危險了。
“嗯,那咱們這就走吧......”
陳小溪感覺好多了,於是就微笑着點了點頭,穿上了鞋襪,準備出發。
而陳大山則把護林崗哨裏的火給滅了,確認再三之後才帶着姐姐離開。
在這一片廣闊的原始叢林之中,最忌諱的就是用火不慎,萬一引發了森林大火,那損失可絕對不可估量,肇事者都容易把牢底坐穿......
不到半個小時,陳大山就返回到了陷阱附近。
今天他的運氣很不錯,一共捕獲了五隻松鴨,另外還有一隻小松鼠。
松鼠這東西肉質不好,而且寄生蟲還特別多,不適合食用,不過可以留下來餵給那條懷孕的狗獾。
至於那五隻松鴨,足夠讓娘仨在今天晚上改善一下伙食了。
“走,出山!”
姐弟倆興高采烈地朝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緊趕慢趕,終於在太陽下山之前回到了家。
“媽,我們回來了。”
陳大山剛走進屋,就一把撲到了母親的懷裏,緊緊地將她抱住。
五、六十年了!
他與母親天人永隔了半個多世紀,今天終於能再一次感受到了母親懷裏熟悉的溫度,差一點就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和眼淚。
“乖,沒凍壞吧?”
“你們肚子肯定餓了吧,媽這就去求你姥爺給點小米,晚上給你們熬粥喝......”
母親撩了一下耳邊的乾枯凌亂的頭髮,十分心疼地說道。
雖然他也不願意低三下四,但是看到一對兒女越來越瘦小,她也心如刀絞,只能硬着頭皮去找姥爺討要,免不了又是一頓數落和辱罵。
“媽,從今天開始,你不用再找別人討要任何東西了。”
“我現在已經能打獵了,今天就收穫了四隻松鴨和一條狗獾。”
“你去炕上休息吧,我來給你做晚飯。”
陳大山看出了母親的窘迫,立即開口說道。
如今他重生歸來,絕對不允許母親再受到任何委屈。
他們也不需要再看任何人的眼色而活着,陳大山有足夠的信心讓母親和姐姐在這個饑荒之年能喫飽肚子,而且喫的不比任何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