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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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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這似乎是屠勝楠屋裏的線索。

看來,每個人的相牌下都有這樣一個線索。

“懂這話甚麼意思嗎?”

屠勝楠盯着我的雙眼,一刻都不肯鬆懈,觀察着我的反應。

好在,她看到我的反應後,沒覺得我有甚麼不對。

這回,她繼續解釋道:“紙條上的話,相信你也看的明白,段悟是有道法傳承在身的,孔強不過是個外強中乾的假把式。”

這回這話,我信了十分。

早在我們幾個剛探底的時候,孔強問過我們有沒有家師。

大家的回答都是沒有家師,只有段悟,他說的是尚無師承。

見到泥瓦房裏老人屍體時,所有人都不震驚。

這說明大家都知道甚麼。

可段悟,他不光不震驚,還能最快反應過來,去泥瓦房裏找相牌。

他不簡單,我一早就知道。

現在順着屠勝楠的線索再往下看,更能解釋的通。

“姐,你接着說。”

這回,我叫了聲姐。

屠勝楠笑了,知道我擺明了立場,這才解釋道:“除去段悟,宋度一看就是快死的人,孔強又外強中乾,心思指不定多歹毒,我能拉攏的只有你,否則,我一定會死在這。”

“你來山林之前,是不是給瞎眼張打過電話?”

聽我這麼問,屠勝楠點了點頭:“想弄到瞎眼張的電話,不是難事,我一個女人家,想報仇,身上沒錢,只能靠這身子,可瞎眼張不用,他說自己歲數大,不稀罕這些虛頭巴腦的,真想報仇,就來山林試試自己能不能熬過考驗,只要不死,其他好說。”

“你剛纔看手機,是不是沒信號?”

“你到底多大?”屠勝楠一臉詫異的看着我。

我苦笑一下:“十七啊。”

“弟,你不老實,我都透了底了,你還不說實話。”

我嘆了口氣:“真十七。”

說完,我也不管她信不信,把我心裏分析大概捋了一遍:“據我所知,這六張相牌比咱們想象的更重要,不光是你,其他這幾個人各自也有線索,只是都沒說。”

“泥瓦房裏的屍體,不知道是誰,但瞎眼張肯定活着,而且十分清楚咱們幾個接下來會做甚麼,這就是他的考驗。”

“他既然說會死,那接下來肯定還會死人。”

“另外,其他幾個人看到屍體時,都沒多大驚訝,這些人都不簡單,各個心底都藏着事,至於孔強,我大概猜出來他的線索是甚麼了。”

山林裏,本該無風,這會卻莫名吹起一陣邪風,讓屠勝楠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瞪着大眼睛:“孔強的線索是甚麼?”

我深呼一口氣:“持有相牌者,會死!”

這話一說,屠勝楠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回想起孔強拿到相牌後,第一時間把相牌轉交給了段悟。

這是示好嗎?

當然不是。

結合我口中孔強的線索,再反觀他的舉動,一切都能解釋的通。

孔強知道這幾個人裏,只有段悟最冷靜,心思最縝密,所以他想讓段悟先死。

“那你的線索呢?”

好半晌,屠勝楠反應過來,纔想起問我。

我想了想,開口道:“小紙條被我第一時間給吃了,線索我沒怎麼看懂,上面只有四個字,相牌血契。”

“相牌血契?”屠勝楠反覆琢磨了兩句,還是沒想通這是甚麼意思。

我沒把後面那半句話說出來,哪怕屠勝楠近乎脫底的坦白,我也沒說。

見人防三分,我不得不防。

山林中沒信號,可信號塔就在山下,這是瞎眼張動的手腳。

他這人我沒真正打過罩面,但從他的事蹟上來看,這人陰險毒辣,絕非等閒之輩。

他留有線索和相牌,又告訴我們這是考驗,只能說明一件事。

這鬼地方潛在的危險數不勝數,線索和相牌就是我們的身家性命。

所以我即便猜到孔強的線索是甚麼,也不能把相牌脫手。

聊完了天,我和屠勝楠在山林裏轉悠了兩圈。

不知道是不是瞎眼張的小動作,這山林裏別說野雞兔子之類的動物,就連一隻螞蚱都沒有。

天空無鳥,地下無蟲,一片死氣沉沉。

那老爺子的死,真的是被野獸襲擊嗎?

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好在,山林裏還有一大片果樹。

這會也算是瓜果成熟的季節,果樹上結滿了紅彤彤的沙果。

一口咬下去,口感酸甜。

我用褲兜裝了兩大兜,交代屠勝楠也裝了一些後,又把外套脫下,兜了一外套的沙果回去。

這會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

天色見晚,天空有了幾分暗淡,再有一個小時,也就差不多要黑透了。

回到泥瓦房中間的黑漆磚房前,他們仨正坐在地上休息。

段悟丟了兩個香瓜給我和屠勝楠:“山林往西有一片香瓜地,我們摘了不少,喫點吧。”

我把衣服往地上一放:“巧了,山林往東有一片沙果樹,看來瞎眼張還不想餓死咱們。”

“說的哪的話。”孔強啃了一大口香瓜,唾沫星子直往半空飛,“咱收池一脈是來找瞎眼張盤道的,又不是江湖野路子,他瞎眼張還能失了禮數?”

我沒回答,只是把香瓜放在地上,從兜裏掏出沙果吃了幾個。

段悟經手的東西,我不敢喫。

他有傳承,有江湖道根,想S了我們,實在是簡單至極。

好在,段悟也好,宋度孔強也罷,都沒在意我這個小動作。

大家隨便閒聊幾句,沒一句有用的。

對於線索,所有人都是閉口不提。

我見天色越來越黑,便也沒了興趣跟他們瞎扯,只是回了我自己那間泥瓦房。

泥瓦房裏採光本就不好,這會天色發黑,更是差的要命。

我翻找好半天,才找到半根蠟燭。

除此之外,屋子裏真的甚麼都沒有。

可我沒着急把蠟燭點亮,只是仔細打量一下。

這蠟燭不是被人掰斷的,是燃燒過半吹滅的,上面有明顯的使用痕跡。

說明我這間泥瓦房,在之前也有人住過。

另外,這蠟燭不能點。

瞎眼張一直是孤身一人,又是瞎眼,倘若我這間屋子之前也有人住過,那隻能說明一件事。

像這樣的考驗,在過去也上演過,多半還不止一次。

那些人都沒活下來。

鬼知道這蠟燭裏是不是被瞎眼張動了手腳。

逢人防三分。

我不得不防。

於是我插上門栓,躺在牀上瞪着眼睛,一刻都不敢閉,仔仔細細,聽着門外的動靜,生怕出了甚麼意外。

這樣僵持了三個多小時,我終於還是熬不住睏意上湧,睡着了過去。

“李晨陽......”

後半夜,一聲呼喚伴隨着股邪風,吹進我衣服裏,讓我一哆嗦,醒了過來。

我心臟撲通撲通狂跳,卻見窗外漆黑中,模模糊糊間有一消瘦人影。

這人影我熟悉至極,哪怕她不說話,我也能一眼認出來。

“這......這不是我姐李七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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