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剛剛大學畢業的鹿圓圓,找到了滿意的工作。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作會計。
這日清晨,她身着白色緊身polo衫,和鐵灰色緊身運動褲,扎着高馬尾,準備開始一日的運動。
剛跑上盤山路沒多久,前方突然飄來一團白霧,來的莫名其妙。
這條路鹿圓圓再熟悉不過,所以沒有絲毫猶豫就準備穿過白霧繼續前進。
剛跑沒兩步,左腳忽然踩空,接着腦袋就磕到了甚麼東西,暈了過去。
山坳村。
天還沒亮,沈家小院的廚房就傳來亮光,煙囪也升起縷縷煙霧。
沈家兄弟今天要進山,陳秀花早早起來給他們準備炊餅。
兩兄弟起牀後,簡單洗漱,帶着弓箭,繩索和刀具進了山。
沈青山打破沉默,“已經和二伯孃說好了。這次下山後我就去西水村提親,聘禮十兩銀。”
“我會讓你儘快成親,爹孃也會安心。”
沈青河一貫的清冷,“我不同意。你若堅持,她即便進了門,我也不讓她進我屋。進一次,打一次。”
沈青山狠狠地咬咬牙,忍下了生氣的話語。暫且隨他去罷,一旦沾了葷腥,不信這小子還能堅持喫素。
他們先去檢查之前的陷坑。他們的陷坑都挖在深山,防止誤傷人,也可以把坑洞挖的更大,捕到大型獵物。
深山,一般人不敢冒進。可是沈家兄弟藝高人膽大,又是兩人作伴,屢屢收穫頗豐。
沈青河還沒走到跟前,就看到陷坑上的僞裝被破壞。又有收穫了,指不定可以直接下山。
他跑到坑邊,朝下一看,頓時傻了眼。
坑底趴着一個人。
白嫩嫩的手臂,一個手掌長度的小腰。
這是,一個女子。
按照沈青河的作風,他應該轉身離開,等他哥來處理。
可是他卻鬼使神差的直接跳了下來,甚至都忘了綁住繩索。
或許是她怪異的裝束,也或許是在一般獵人都不敢進的深山卻出現了一個孤身女子。
他第一次見到女子的手臂,白白嫩嫩。那小衫也太省布料了。兩隻胳膊幾乎全露在外面,下面還隱隱露着一圈小細腰。
他探了探鼻息,還活着。只是呼出的氣很是灼熱。
猶豫再三,經過一番心理掙扎。要救她出這個陷坑,必少不了身體接觸,有損姑娘清白。
如果她醒來,願意留下的話,他對她負責就是了。左右都要被逼着成親,比起那個未曾謀面的月英,他更願意是這個女子。
沈青河一隻手把昏迷中的鹿圓圓翻了個面。
女子一半臉龐白嫩,一半臉龐沾染了坑底的土。
可依然看得出這是一個漂亮的女子。飽滿的額頭,挺俏的鼻子,此時嘴脣有點乾裂。
他摸了摸女子的額頭,確實有點發燙。山間夜裏清冷,露水又重。她穿的這麼單薄,想是着了風寒。
他吹響哨子。片刻功夫,沈青山就到了坑口上方。
看到躺在地上的鹿圓圓,他也嚇了一跳。自家的陷坑害死了人。
“還活着。”沈青河說道。
沈青山鬆了一口氣。
“放繩子下來。”
沈青河說着就開始脫掉自己的上衣,把鹿圓圓綁在了他後背。
只是兩節細白的手臂垂在他眼前,雙手也同樣白嫩,一點薄繭都沒有。指甲修剪圓潤,乾淨整潔。
她不是一個鄉村女子。
沈青山再次回到坑洞口,扔下繩子。就看到沈青河已經把那陌生女子背上了身。
救人要緊,只是這樣污了姑娘清白,日後少不了麻煩。還有,月英咋辦?
沈青河三兩個抬步就上到了地面。“她像是着了風寒,身上燙的狠,得趕緊醫治。”
沈青山點頭。
只是覺着一向對甚麼都漠不關心的兄弟,這會兒眼裏好像多了點其他東西。
就像一片樹葉落在了平靜的湖面,輕輕的,激起微微的漣漪。
兩兄弟提着唯一的獵物,另一個陷坑裏的一隻獐子,下了山。
馬上要進村。沈青山拉住了一路上都領先的沈青河。說道:“她的服飾怪異,這樣進村會引來麻煩。”
沈青河彎下身子,解開繫着的衣衫,一隻手託着鹿圓圓的屁股,一隻手護着她的脊背。一個騰轉,就把她抱在了懷裏。
沈青山看的直皺眉頭。這又摸又抱的,成何體統。如果不是他兄弟,非要罵幾句‘登徒子’。
忍不住提醒道:“月英,月英。”
沈青河看着他,依然面無表情,“你來。”
沈青山住了口。他可不敢。
沈青河把衣衫蓋在了鹿圓圓身上,遮住了大半。只是那雙鞋實在突兀。
沈青河蹲下,把鹿圓圓放在腿上,開始脫她的鞋子。
沈青山伸出一隻手想阻止,看他弟動作利索乾脆,手停在了半空。隨他吧。遂背轉過去身,他可是有家室的人,怎能看其他女子的腳。
撩起褲腿,脫掉鞋子,沈青河這才發現女子的左腳踝相較於右腳格外粗。輕輕拉下白色的襪筒,腳踝處紅腫的厲害。不知有沒有傷到骨頭。
這雙奇怪的鞋子不能亂扔。他交給沈青山,讓他用繩子包起來,帶回了家。
沈青河只着中衣,抱着鹿圓圓回了沈家小院。直接進了他的東廂房。
陳秀花聽到動靜,從廚房出來,也只看到沈青河匆匆的背影。
她看着沈青山,問道:“啥事?”
沈青山緊皺着眉頭,緊抿着嘴脣,低頭進了廚房。
負責燒火的慶生,看着他爹嚴肅的表情,把要問的話,憋回了肚子裏。
陳秀花看看東廂房,又看看一言不發的沈青山。
鬧彆扭了?
她正納悶,沈青河急匆匆出了東廂房進了廚房。打了一盆水,又返回了東廂房。
在她旁邊走過,帶來了一陣風。
陳秀花看看沉默的沈大郎,又看看着急忙慌的沈二郎,一時摸不到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