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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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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貼心丫鬟琴藝指揮着人拎着大包小包,浩浩蕩蕩地跟在姜棠月的身後一起前往府外。

姜棠月剛坐上馬車。

姜夫人便着急忙慌地追上來,驚慌失措地撲上來。

“月兒,即便是不滿意這樁婚事也不要逃婚啊,

你若是離開後出了甚麼事,不是在生生地剜母親的心,要母親的命嗎?”

姜棠月掀開窗簾,露出精緻小巧的臉蛋,裹得嚴嚴實實的她氣色不是一般的好。

讓姜夫人猶豫要不要繼續勸解。

她心情愉悅,一雙鳳目狹長而慵懶:“母親莫要擔心,女兒此次是去往大相國寺找祖父小住幾日,很快就會回來的,天這麼冷母親快回去吧,琴藝,出發!”

“哎,月兒,月兒,母親這就寫信給你外祖父想辦法,你千萬不要想不開出家啊!”

女兒毫不猶豫地離去讓姜夫人的心裏突突直跳。

想到七年住在寺廟未歸家,和出家別無二致的公爹,她連忙着急地追着喊道。

姜夫人眼睜睜地望着馬車離去,站在原地急得無計可施。

姜棠月對母親的呼喚置若罔聞,她哼着小曲,烤着炭火,心情愉悅地拿起一塊豌豆糕咬了口。

琴藝面色糾結:“小姐,咱們還能回府嗎?”語氣的忐忑與試探不少。

姜棠月斜看了她一眼,高深莫測道:“誰知道呢,沒準你家小姐被最後的救命稻草拒絕,一個想不開就直接削髮爲尼了呢。”

“啊?”琴藝臉色嚇得煞白,保持捏着炭火夾子的姿勢僵硬不已。

“騙你呢!”姜棠月好笑道。

儘管如此,琴藝仍舊欲哭無淚地在一旁雙手合十,止不住地禱告。

大相國寺香火旺盛,地廣人多。

最主要離京城很近,且個把時辰就能到。

因此廣受京城貴族與百姓們的喜愛,日日都有許多人達官顯貴的妻女與普通百姓來此上香祈願。

天霧濛濛地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

路上來往的行人僅有寥寥幾人,卻反倒不顯孤寂,讓人覺得心情格外舒暢。

姜棠月走下馬車,抬步走上數百個臺階,親自抬手去扣門。

琴藝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爲她撐傘。

“扣扣扣。”

不少片刻。

寺廟的大門被打開,一位光頭小沙彌撐着傘走出。

見到是一位國色天香的少女,愣了下放下傘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女施主好,近幾日本寺正在修繕,故而停止對外上香,施主來得不巧。”

“小師傅誤會了,我是來找我的祖父姜夫子,請問可否通傳一二?”姜棠月含笑詢問,聲音軟綿。

祖父自從辭官後便歸隱,僅帶自幼一同長大的管家,二人一同在這裏隱居,時而開設課業,時常有人前來求疑解惑。

小沙彌愣了下,似乎沒想到寺內最爲嚴厲的姜夫子,竟然有這麼溫柔且驚爲天人的孫女。

他回身行禮,“還請施主在此稍等片刻,小僧這就去通傳。”

“如此甚好,多謝小師傅。”姜棠月點頭。

裏面都是出家的男子,她若是在裏面隨意閒逛,確實不合時宜,若是走丟了還要麻煩小僧人尋找。

寺廟的大門被關上,姜棠月與婢女在門外安靜地等候。

“姜棠月!”

一道怒吼聲從遠處傳來,帶着彷彿被人揹叛一般的憤怒。

姜棠月蹙眉回眸,見到臺階下方撐着傘的男人,微皺的眉頭更加緊。

她的眼中帶着不耐和厭煩,其中甚至夾雜着隱藏不盡的恨意。

幸而朦朧的雨幕遮擋住了她的神情。

薛則禮滿臉怒氣地快步走上臺階,連白淨的衣襬被雨水弄髒也來不及看顧。

“你來做甚麼?”姜棠月望着走到面前的人,神色淡淡。

“這話應該是我來問你纔對吧?

你來這裏做甚麼,還嫌不夠給我丟人嗎?”薛則禮上前惱怒道,伸手就要扯姜棠月的手腕。

姜棠月抬眸,後退一步,眼裏帶着不喜,“狀元郎好大的口氣,誰給你的臉面敢這麼和本小姐說話?”

薛則禮滿臉的怒意,昨日他被姜棠月狠狠撕下臉面,引得無數人的嘲笑和戳脊梁骨。

以至於回府之後都久久無法相信曾經對他緊追不捨的人,如今怎麼會不願意嫁給他。

到最後他只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姜棠月壓根就是在欲擒故縱!

她明知道姜尚書夫婦不會答應他的退婚,卻還是順着他的話先一步開口!

從而引起他的注意,讓他不要去遷怒於她。

薛則禮厭煩且鄙夷道:“不過是我昨日退婚下了你的面子,你今日便尋死要活地要出家,

你家長輩都不允許退婚,你一個婦道人家怎麼可能說甚麼就是甚麼,跟我回去,別在這裏丟人現眼!”

姜棠月被他的自戀狠狠地閃到了大腦,大腦宕機,半晌才反應過來,氣急而笑。

“薛則禮,誰給你的自信?”

“行了,昨日就當是我不對,你快隨我回去,別鬧了,在這裏也不嫌丟人,

索性我已經答應娶你,我們現在就回去和姜尚書說同意成婚,我明日就和父母親自登門下聘。”

薛則禮眼中的不耐煩一閃而過,再次伸手去拉姜棠月的手腕。

他已經放下了極爲在意的面子,所以決不允許姜棠月再拒絕他。

姜棠月站在原地不動,冷冷地望着薛則禮。

“你有種再說一遍?”姜棠月聲音陰寒,讓人不寒而慄。

“父親甚麼都和我說了,這婚事當年竟是你祖父爲首輔時和太后娘娘一起定下的佳緣,

我們絕對不能辜負貴人與長輩們的期望,成婚後我定然會好好對你,敬重祖父與太后娘娘成全我們的良緣,

你先跟我回去,我們儘快完婚,屆時定然會得到無數的恩賞,薛家昨日失去的名聲也能百倍千倍地補回來。”

薛則禮已經知道這婚事的由來,心中底氣充足,絲毫不懼姜棠月的冷臉。

他先前糊塗了。

姜棠月的祖父是昔日內閣首輔,率領滿朝文武百官,後來雖然因爲站錯隊遭到貶謫,到底是有無數的學生。

那些可都是人脈!

畢竟曾經姜半朝的名號不是白來的。

就像是現在歷任來最年輕的首輔商鶴棲,就是姜半朝的學生,並且時常小住大相國寺,向姜棠月的祖父請安問學。

只要和姜棠月成婚,日後這些都是可以結交的關係,對他在朝爲官再好不過了。

思及此處,薛則禮的目光逐漸熱切。

有一句話叫做,你撅起屁股,老孃就知道你要拉甚麼屎,姜棠月眉心微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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